樱妃领去了!”
锦绣局每月的布匹是定量的,这样可以防止后宫无度的浪费!
赏月之所以气,便是这个理由。既然每月的布匹都是定量的,那红色锦缎都领完了,就要等下个月。而芳华节只有十来天了。
“她明明知道红色是帝后专属的颜色!她这……这……”赏月一下词穷。
“是公然挑衅!”良辰帮了一把。
“对对对!”赏月冲着小良子捣蒜似得点头。
苏姑姑听着也皱眉起来。
无言一听,咬了半个的梅花糕又开始继续咬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了一件衣服。
“娘……娘娘不气吗?”赏月见众人都眉宇间带不悦,偏偏主人翁不是如此。
被点名了,无言又停下,酌了口茶,语道,“那我换个颜色穿便是了!”
这话听得赏月心头郁结,连连喝了数十杯茶!这这这,她这气,算是为谁受的呀!
苏姑姑望着无言,心下知道,是该让她开窍了。
这一夜,玉飏在宫墙之上等到深更都未见无言,风吹得灰袍有些清冷。
屋内——
无言梳洗后,苏姑姑就让她坐在铜镜的梳妆台前,用丝绢将她的头发擦干,“娘娘啊!时光晃眼,如今已是十六了。”
镜中的姑娘呀,转眼已长大了。褪去妆容,脱去华服,素白的寝衣着身。这个白净的女娃娃虽已十六,可眉宇间的稚嫩依旧清晰。
夜里已收起小船,湖心殿的人便不会再唤她娘娘了,苏姑姑这样称她,是有话要说。
无言抬头,看着苏姑姑轻叹,“娘娘可知,为什么赏月会这么在乎一匹制衣的布?”
因为那是帝后专属的颜色。
无言不语,苏姑姑也能明白。
“娘娘,湖心殿这个地方,远离后宫,却又位于后宫。娘娘是湖心殿里的姑娘,却也是娘娘。是后宫之主!”擦干了头发,苏姑姑置起梳子又温柔地替无言梳起头发来,“过去,娘娘尚小,殿外的事能不过问便不过问。可是如今,娘娘已是大姑娘了。这王后的责任,也该担起来了!”
王后的责任!
一句话说的无言心慌,却又无法反驳。
是呀,她是王后呀。
“王上年轻,先王在王上这个年纪时还在宫内玩乐。可是如今,王上已登基,肩负重则,必须日日面对国事、天下事;娘娘为后宫之主,理应处理后宫之事,应付后宫之人;奴婢是湖心殿的长宫女,应处理殿内一切大小事;赏雪赏月为随侍宫女,该料理娘娘身边一切琐事;良辰为殿内侍者,殿内一切杂务皆由其管理。”
烛光下,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梳理地柔顺熠熠发光。
“这些呀,都是我们的责任。”
这些人中,人人在其位谋其事,独独有她,闲人一枚。
那带水的眸子望向苏姑姑,里头有人惹人心疼的自责,“我……”
“娘娘呀,芳华节,是个好日子!”苏姑姑冲着少女温和一笑。
娘娘呀,你可该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