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抗拒的大力将自己向后狂推猛拉,脚下更是”蹬蹬蹬蹬…”地连退十几步之多,那坚实的地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拖痕,竟达两三寸之深。
本以为那少年就是不死,也是重伤的他,待沙尘散尽,却见到对方完好无损、面带一丝冷笑,讥讽地朝自己望来,陈经年不由大惊。
心中电闪:”自己已使出了八成功力,足以十丈内触石石碎,触人人亡,这小子料想不死亦必重伤,怎么会完好无损、气定神闲,好像根本就没动过一样呢?真是令人难以至信!刚刚接触,感觉这小子的内力好似无止境似的,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这小子到底是谁?看他年纪轻轻,就算打娘胎起开始练,也比不得自己性命交修几十年的内力啊,为何内力却是如斯强霸无匹?难道说另有高人在暗中…”
想至此,正待凝神默察,却听那黄衣少年王嵬龙冷笑一声道:”尊驾就这点伎俩吗?这种猫儿洗脸的功夫也配称’霸拳’,你知不知道羞耻怎么写啊?真亏尊驾如此一把年纪?”
陈经年不由大怒,立时气冲华盖,山羊胡无风自动,须发尽皆竖起,双拳紧握,功运十成,疾如闪电般地向那黄衣少年王嵬龙捣去,直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如裂布帛一般,空气中更传来声势骇人的滚滚雷声。
口中同时喝道:”小子休得狂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接老夫的’拳霸天雷’!”
欧阳孝天叫声:”门主,小心!”
欧阳玉凤也急声道:”小龙,小心啊!”
那钱府的一干人见霸拳发威,不禁叫起好来。
那钱员外及儿子钱不凡,两人眼中均露出阴狠得意的目光。
王嵬龙冷冷一洒:”雕虫小技!”待那拳势进入三尺之内,身形一闪,单掌一接一引一带,反拍回去,疾如电光石火。
只听如击败革的一声嘭然大震中,夹带着一声凄厉的惨哼,那霸拳陈经年如弹丸一般飞也似地被高高抛起七、八丈,落在十数丈外,口中狂喷几口鲜血后,嘶声厉喝道:”小子倒底何人?”
王嵬龙冷冷一笑道:”王嵬龙!”说罢,负手而立,充满无限霸者气势。
“翩翩少年杀人魔,残肢断臂躲不脱。宁赴地府黄泉路,不见魔神玉修罗。难道阁下就是新近崛起江湖的少年魔神…咳!咳咳!玉…玉面修罗…王嵬龙!?”霸拳陈经年吃惊地叫道。
“不错!”王嵬龙冷冷道。
那霸拳陈经年突地哈哈狂笑道:”难怪老夫会败在你…你…你的…手下!”每笑一声,口中便往外喷出一口鲜血,其笑声便小了一分,直至笑了几十声后,渐渐几不可闻,方始停下,定睛看去,只见那霸拳陈经年已寂然不动,魂归地府,只余一双惊骇欲绝的眼睛兀自张的老大。
远处。
那群相争春怒放的迎春花的最茂盛之处,三个人影正低声说着什么。
正目射奇光目注场中王嵬龙身上的那鹤发老妪喃喃地道:”原来他就是近来风头极健的杀人狂魔!王——嵬——龙!这是怎样的一个年轻人?看他年纪如此年轻,竟修成如此高深的武功,看他自然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威霸气势,老爷子若与他对阵,也未必能讨得好去呢?这年轻人出现江湖,真不知对江湖而言,是福还是祸呢?”
旁边那机灵的丫环闻言,不由眼睛瞪的老大:”老夫人,您说太老爷也打不过这黄衣王公子吗?”脸上更是一脸的难以至信。
“玉面修罗王嵬龙,原来是他!为什么他笑起的的样子那般好看?但杀起人来却是恁地毫不留情呀?难道他真是那种凶残好杀之辈不成?怎么看也不像啊!”那面蒙轻纱的窈窕少女低声自言自语了一阵,忽又转头问身边的丫环:”嫣翠,你说他是不是那种好杀之辈?”清亮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希望。
那机灵的丫环嫣翠贼兮兮地瞄着她,低笑道:”小姐,你说的他是谁呵?请恕嫣翠愚笨,不甚明了,还请小姐明示!”
那窈窕少女顿时羞的几欲低下头去,如没带那蒙面轻纱,必可看到她粉脸上的满面红霞,饶是如此,这羞窘的儿女娇态也已诱人无比。
这窈窕少女老半天才恨声道:”嫣翠臭丫头,敢取笑我,看我不饶你!”说着玉指倏出,向嫣翠腋下挠来。
那丫环嫣翠忙讨饶道:”小姐,饶了嫣翠吧!我不敢了!不敢了!!”口中说着,身子却躲向那鹤发老妪身后,满脸笑意地望着她。
那鹤发老妪一摆手,止住欲继续追挠嫣翠的那窈窕少女,正色道:”如烟,这下你放心了吧!连称雄江湖二十年的’霸拳’也栽在他的手中,你总可以放心地跟老身回堡中去了吧?”
那如烟小姐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那英姿绝世、气度不凡的王嵬龙,那眼神一触到王嵬龙身上,登时如铁附磁石一般,紧紧粘在一起,心中更是一阵迷乱和茫然。
直待那鹤发老妪一拉她的衣袖,方始霍然惊醒,恋恋不舍地深深望了一眼,随那鹤发老妪悄声离去。
待她们走远,王嵬龙不经意地往她们消失的地方扫了一眼。
转身面对那钱家父子,只见那钱家父子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目中更是如遇鬼魅一般,见他扫望过来,顿时魂飞天外,直以为他要照旧解决自己,不由磕头如捣蒜:”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王嵬龙鄙夷厌恶地,望了一眼眼前这两个平日里在乡里作威作福,横行无忌的员外父子,此时生死关头却像只狗一般,摇尾乞怜,标准的小人作风。
剑眉一轩,面现无限威严:”姓钱的,你们父子平日欺行霸市,本公子一路行来早有所闻。尤其是你——钱不凡,在酒楼一遇,略施簿惩,本以为你会收敛一些,却不想你还妄想将本公子打成残废。那好,本公子现在就在这里,等你来打,只要你能动得本公子一根毫毛,本公子任凭你处置!来吧!”说罢,迎风而立,衣袂飘飞,宛似再世潘安,玉树临风,那丰神玉面透出了千重杀气,一双深遂的眸子如寒星般直射那阔少钱不凡。
那钱不凡早在霸拳被击毙之时,早已骇破了胆,他做梦也没想到本以为仗以为靠山的霸拳在遇到这看似文绉绉的少年,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心中靠山一倒,那座仗以为恃的壁垒顿时塌陷落地,再也威风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叭儿狗的乞怜相。
见那钱家父子瑟瑟而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