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防,还不快招了!真爱装蒜。
风就在我们俩之间穿梭,难得的沉默不语也彷佛阻挡风的去向,我们分别看着反方向的景致。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也许是因为他是朋友的男朋友的关系,所以也没必要研究。…可有时候我觉得他在某个程度上跟两年前的我很像,算是不顾一切吗?真的有点相似。我悄悄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不忍。我是不是在同情这个人?还是同情两年前不复在的我的影子呢?我不知道。
谜样的纨绔子弟,黄子捷。我忽然想多了解他一点,忽然很想…。
chapter15
「真的。我从没要求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她的眉头微皱,扯着我的衣角时还
略略感受到她的颤抖和莫大勇气。若不是被她的话惊醒,我永远不知道伤她有多深。就一个眼神,我彻底输了。想要「不顾一切」追求就得承受更大的代价。除非我的血不再热了,要不然我不会再轻易尝试这样的痛楚,给别人的抑或是反向给自己的,都一样。
她已经消失两年了,曾在心底立下重誓再不提再不想,但为何又想起了?莫名的酸楚,心闻到双手的血腥味,开始颤抖。
…妳好吗?
果然是没有办法抽身。曾经发生的就不可能当作没有,更何况是我亲手毁掉别人的幸福…。如果能再选择一次,如果能。
「脚疼?」黄子捷小声地问我,将整个空间完全搬回现实的状况之中。才发现四周景色都略暗,得赶紧回去才行。呆一会也已经过了有半个钟头,原来手也给撑麻,蹙眉起身。若不是勾起深埋在灵魂深处的魔,都快要不记得方才的惊险画面了。…我的表情一定很纠结,要不然黄子捷不会以为我的脚疼。
也许是药效发挥作用,这一次回头见到的笑容不再逞强。
「脸,被草割伤了…」他用手摸摸我脸颊的伤口,我刻意撇开的速度让他的手还来不及反映,挂在半空中。「很痛喔?」他以为我的痛跟我逃开的手,在意境上正巧搭上线我顺势点点头。
在状况都解除之后,又习惯性地推开身边想关心我的人。脆弱的堡垒硬是在想要振作心情的保护屏障之下,特别容易抵抗外敌。即使自己根本就是个自闭症患者。对不起,我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逞强」的了。也许到世界末日那一天,都不可能解脱。
突如其来的勇气,只不过厌倦懦弱的反动罢了,终究回归平静。
「我没事,你的病没事吗?你别逞强了,还是去医院检查看看吧。回去了吧?」我知道自己说话没有表情,给予关心也吝啬得可以。顺势起身伸出手想拉黄子捷一把,很清楚地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我望着黄子捷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笑脸,竟无法思考别的事,只想把他送回怡君的身边。心底的魔被加上三道锁,终身监禁。
在确定他还能开车之后,我便不再正视过他的一切。虽然在凝视过那个倔强背影之后,我曾经非常想了解他,但,那只是「想」而已。在某一个程度上,他是很像我的。很像那个伤了人还不懂得回头的我…。
车子缓缓开进巷子里时也已经晚上七点多的事了,「走吧,我们一块上去。」我回头笑着对他说。握着方向盘知道我的笑容不对劲,注视前头的山樱树半?没有说话,他头靠着方向盘用一种好不容易说出口的模样转头说:「…为什么?妳为什么要我去找她?」
「你别让怡君难过了,…即使她有这么多的情人,也是,最爱你。好好跟她谈,干嘛要逃避?」我始终是不愿意将怡君混杂的生活说出口,黄子捷放任的行为让我匪夷所思,只好当起坏人彻底戳破他的自欺欺人。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觉得寒冷的微笑,彷佛要我后悔说出的话。我知道他不是针对我变得冷漠。虽只有一秒的冷漠也藏不住他内心最深的挣扎。可是他有多大的苦衷难处,没有人告诉我。
「好,我去。下车吧。」如果他还喜欢怡君,我会很开心他的决定。我先下车开宿舍铁门,回头看黄子捷锁上车门。我想了解他现在的思绪却被他习惯的小动作吸引。他用手随意理理他细柔微褐的发丝,自然卷的程度就像天生配合他的脸一样,很适合。伸手穿外套的时候,头会略略抬高十五度,然后闭上眼睛0.58秒再甩甩分明已经整理好的头发,…莫名其妙的行为,这是不是叫「不拘小节」我就不晓得了。
电梯到了四楼,黄子捷走出去还给我一枚温柔笑容的时候,心头微颤一会,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些什么?在没有机会得到任何答案的情况下,电梯门就关上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怡君哭也不想让她怨恨。有一种极厌恶自己的感觉涌上心头,说到底我就是自私地想「明哲保身」罢了。
不想被伤害,所以先伤害别人;不想负责任,所以逃得远远的。
甩甩头,马的~我不要再想了啦!我的毕制…,嗯?门口贴了一张纸条:
「dear小华~如果到家,请到三楼来吧!我跟阿问煮了火锅,一块吃吧。嘿嘿!不知妳何时回来~我们先吃,等妳喔!若兰^o^~」
该死的视线不知怎么地特别在「阿问」这两个字徘徊了很久,嗯?该去吗?…算了,先洗个澡换个衣服吧,满身脏兮兮还被割伤了脸颊。现在都七点多了,搞不好等会下去他们早吃完了也不一定。
「叮咚─」我梳洗完毕到若兰的房间是八点多的事了。若兰开了门,一脸温柔地笑着要我快点进去。火锅热气充斥着整个屋内,阿问隔着蒸气向我笑,「妳来了啊?」感觉很像是久没见到他似的,我有些不自然地笑着像是在掩饰些什么一样。
我们三个人就围着热呼呼的火锅,若兰帮我装沙茶酱,阿问帮我夹菜跟火锅
料。我像是一只闯进了新婚夫妇的甜蜜家庭的路边流浪狗。饿坏了累坏了的流浪狗,最多只能奢求一餐温饱,贪一点幸福。我有流浪狗的自知之明,幸福从不会真正属于我。但「知足」是流浪狗的优点,我懂。
「嗯?小华妳的脸怎么了?」若兰将碗放下,轻轻摸着我脸上的伤口,阿问的眼光也放在我的脸颊上,超不自在的。我故作镇定地摇头笑着说:「被割到了,小伤没事。」
没想到若兰马上起身说:「不行,要擦药啦!都红肿了啊!对吧?阿问。」打开衣橱里的抽屉翻找急救箱,阿问坐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脸,跟若兰说:「要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