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得很,只要各位答应我一件事。”
朱大少忍不住道:“什么事?”
白玉京道:“拿了这样东西,立刻就走,从此莫要再来找我。”
大家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显得又惊奇,又欢喜。谁也想不到他的条件竟是如此简单容易。
朱大少轻咳了两声,勉强笑道:“我们和白公子本来没有过节,白公子的侠名,我们更早已久仰,只要能拿到这样东西,我们当然立刻就走,而且,我想以后也决不会有人敢再来打扰白公子。”
赵一刀立刻点头表示同意;白马张三和青龙会的三个人当然也没什么话可说;苗烧天却有话说。
他忽然问道:“却不知白公子打算将这样东西给谁?”
白玉京道:“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你们最好自己先商量好。”
白马张三看了看苗烧天,又看了看朱大少,皱眉不语。
青龙会的三个人好像要站起来说话,但眼珠子一转,却又忍住。
朱大少忽然道:“这东西本是从青龙会出来的,自然应该交还给青龙会的大哥们。”
赵一刀拊掌道:“不错!有道理。”
青龙会的三个人也立刻站起来,向他们两人躬身一揖。
其中一人道:“两位仗义执言,青龙会决不敢忘记两位的好处。”
赵一刀欠身道:“不敢。”
朱大少微笑道:“万金堂日后要仰仗青龙会之处还有很多,三位大哥又何必客气!”
这人看来虽然像是个饱食终日的大少爷,但说话做事,却全都精明老练得很,正是个标准的生意人。
见风转舵,投机取巧,这些事他好像天生就懂得的。
苗烧天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虽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白玉京道:“这件事是不是就如此决定了?”
苗烧天道:“哼。”
白玉京长长吐出口气,从怀里拿出个织金的锦囊,随手抛在桌上。不管囊中装的是什么,这锦囊看来已经是价值不菲之物,但他却随手一抛,就好像抛垃圾一样。
大家眼睛盯着这锦囊,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
白玉京冷冷道:“东西已经在桌上,你们为什么还不拿去?”
青龙会的三个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走过来,解开锦囊一抖,几十样彩色缤纷的东西,就立刻滚落在桌上,有波斯猫眼石、天竺的宝石、和阗的美玉、龙眼般大的明珠,连灯光都仿佛亮了起来。
白玉京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这堆珠宝,眼睛里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
这些东西得来并不容易,他也曾花过代价。
他很了解它所代表的是什么东西——好的酒、华丽的衣服、干净舒服的床、温柔美丽的女人,和男人们的羡慕尊敬。
这些都是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可缺少的,但现在,他舍弃了它们,心里却丝毫没有后悔惋惜之意。
因为他知道他已得到更好的;因为世上所有的财富,也不能填满他心里的寂寞空虚。
而现在他却已不再寂寞空虚。
财富就摆在桌上,奇怪的是,到现在还没有人伸手来拿。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眼睛里非但没有欢喜之色,反而显得很失望。
白玉京抬起头,看着他们,皱眉道:“你们还想要什么?”
朱大少摇摇头,青龙会的三个人也摇了摇头。
朱大少忽然道:“白公子在这里稍候,我们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白玉京道:“你们还要商量什么?”
朱大少勉强笑道:“一点点小事。”
白玉京看着他,迟疑着,终于让他走了出去。
所有的人全都走了出去。
白玉京冷笑着。对这些人,他根本全无畏惧,也不怕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甘心付出这些,只因为他要好好地带着她走,不愿她再受到任何惊吓伤害。
他自己也不愿再流血了。为了这些东西流血,实在是件愚蠢可笑的事。
但他们现在还想要什么呢?他猜不透。
窗户是开着的,他可以看见他们的行动。没有一个人到小楼那边去,小楼上还是很平静。
她一定还睡得很甜。
睡着了时,她看来就像是个婴儿,那么纯真,那么甜蜜。
白玉京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忽然间,所有的人居然真的全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个包袱,放在桌上,解开。
白马张三带来的是一斛明珠。
苗烧天是一叠金叶子。
青龙会是一箱白银票。
朱大少是一张崭新的银票。
这些东西无论对谁说来,都已是一笔财富,价值决不在白玉京的珠宝之下。
白玉京忍不住问道:“各位这是做什么?”
朱大少站起来,道:“这是我们对白公子的一点敬意,请白公子收下。”
白玉京本是很难被感动的人,但现在却也不禁怔住。
他们不要他的珠宝,反而将财富送来给他。
这是为了什么?
他也想不通。
朱大少轻轻地咳嗽着,又道:“我们……我们也想请白公子答应一件事。”
白玉京道:“什么事?”
朱大少道:“白公子在这里不知道还打算逗留多久?”
白玉京道:“我天亮就要走的。”
朱大少展颜笑道:“那就好极了。”
白玉京道:“你说是什么事?”
朱大少笑道:“白公子既要走了,还有什么别的事!”
白玉京又怔住。
他本来以为他们不让他走的,谁知他们却只希望他快走,而且还情愿送他一笔财富。
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更想不通。
朱大少迟疑着,又道:“只不过,不知道白公子是不是一个人走?”
白玉京忽然明白了。
原来他们要找的并不是他,而是袁紫霞,只不过因为顾忌他的长生剑,所以才一直都不敢下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