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货,制工其实一点儿也不精细,不过她图的也是个心意和热闹罢了。
“你来,我的字没有你好看呢。”她笑吟吟地将铃铛递给他。
堂堂合道期了,居然还信这个!长天无奈地伸手一拂。两张红纸上就添上了两人的名字。她将纸条子仔细折好,塞进铃铛里。
树下站着一名小庙祝。正帮人们将各式符咒挂到树上去。他身边排起了长龙,长天自然没那个耐性跟着去排队,当即取过这副铃铛握在手里再摊开,掌中已经空空如也。
“挂在哪儿了?”她举目四望,树上到处都是铃铛,哪一只是她家的?
长天朝东方呶了呶嘴。在合欢树最粗壮的一根树枝上,立刻有一副铃铛无风自动,引来众人举目。
“好位置。”她开心地握紧他的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啦!”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呢。虽然他现在长相普通,可她还是好想亲他一口啊,偏偏这里人巨多。
他从她水汪汪的杏眸中读懂了她的不轨,立刻笑了起来,拉往市集后方走去。
附近有一条歇潺潺流过,所以庙后的林地很是茂密。他们走了一嗅儿,就将鼎沸的人声抛在了远处。
这处地方的确幽静,幸好此时是寒冬腊月刚迎春,天寒地冻地。若在草长莺飞的时节,这林子里头不知道会藏着多少对儿野鸳鸯呢。本世界的凡人生存不易,民风开放,绝不像华夏古代人那么保守,男女好合再正郴过。
长天将她推在一颗两人合抱的树干上,又用黑氅将她包住,这才放心大胆地去啄她的红唇。这里毕竟是野外,他可不想被过路的修仙者窥见她满面的羞晕无限。
大凡在野外偷|情的,都会情不自禁地继续下去。所以这两人拥吻了一会儿,果然也想再接着羞没臊。宁行发觉他的手已经摸来解她胸前的纽绊,气喘吁吁道:“不行!别在这里!”
长天对此的理解是“不在这里就行”,所以很干脆地将她抱起,迈步往林中深处走去。他的速度何等之快,眨眼功夫就跨过了数百丈距离。这里枝桠横生,凡人举步难行,雪地上连半个脚硬没有。这畅是昨天夜里才下的,所以至少是大半天内都不曾有人进来过了。
他毕竟也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所以运足了目力,却也没找着什么合适的遮蔽物。可是怀中佳人已经气喘吁吁,此时放过她不碰又实在太可惜了。
不若抱回桐棱玄慢慢吃?以他的本事,从这里回去也不费多少时间。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两人突然同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他们耳力俱佳,此时就听到林子更深处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声,还有**砰然相撞的沉闷声音。宁行如今已识人事,自然知道里面上演的是哪一出,并且听这战况还像是愈演愈烈,正在走上坡路,不由得暗啐一声,脸上更红了。
想不到这么冷的天,还有情人出来顶风作案,也不怕天寒地冻地伤身体啊?
长天不屑听人墙角,此刻皱了皱眉。转身要走。
便在此时,那一对儿野鸳鸯中有人开声呻|吟道:“师兄,师兄!”声音有三分妩媚。
宁行的樱口顿时张成了o字形。
她顺眼看到长天脸上的表情。简直用碎裂两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咳,她一直以为他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典范呢,原来也有接受不了的事实。
原因无他,这发出呻|吟的家伙,声音虽然清朗悦耳,却是个男人{又唤对方为“师兄”!
她突然从长天怀里挣出,如同灵兔一般往前蹿去。
长天吓了一大跳。一把逮转过来,咬牙传音道:“你作什么去!”
她急得眼珠子乱转,身子下意识地扭动·天居然要费好大力气才能将她逮住:“放手,我要去偷窥!”传说中的bl啊、断袖分桃啊、攻|受同盟啊、隔江犹唱后|庭“欢”啊艾玛}只风闻却还从未见过呢,不趁机开开眼、长长见识哪行!
她的小脸胀得通红,激动地。
不知道那两人长什么样子。像不像兔儿爷。她心中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
居然有女人能将偷窥这两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耳听得就这么几息的功夫,林中那男欢“女”爱的两人战况越发激烈,长天额上青筋直跳,一手将她打横抱起,按在怀中,不顾她的挣扎,一个转身就到了两百丈开外。
到了林地边缘。他才将她放了下来,训斥道:“胡闹。你怎地什么都敢看!”
她委屈地扁了扁嘴:“好奇嘛,莫非上古之时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古人都这样纯洁?她才不信呢。真人现场版呀,好想看看是不是超级有爱
“你的假期塞了,明天起要重新练习功课。”他自觉这话题不宜再深入讨论,于是面色一沉,以权势压人。
“抗议!”她气得一蹦三尺高:“你怎能出尔反尔?”
“明天都大年初三了,你这好日子也过得太久。既是修道,就要日日精进”
她嘟着嘴,只敢在肚子里腹诽:“好日子可不都被你占走了?”这三天,他让她闲着了么?也不知道谁才过得惬意呢!
哎,话说方才林中那两人也是修仙者吧?否则这样滴水成冰的天气,谁敢在户外胡天胡地?大概他们以为这里远离了人烟,所以连结界都不设一个,哎,果然是急|色攻心。
虽然施行铁腕镇压,但他被林中那两人扫了兴致,又不忍她怏怏不乐,长天终于还是任她继续游逛庙会。她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很快又拖着他去看杂耍了。
凡人这些粗浅的把式,看在两人眼里自然是漏洞百出。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随大流鼓掌,女人真是好难读懂的生物。
幸好她看了一会儿就失了兴趣,并且终于决定舅而归。
现在,她正和这里的众多女子一样,买了糖梨膏拿在手里,边走边啃。所谓“糖梨膏”,其实就是冰糖葫芦儿,松江城里卖这玩意儿的,当真是用山楂串成,外面裹上一层麦芽糖稀。见着冷风后,糖细速变硬,吃起来又酸又甜,咬在嘴巴里咔嚓作响,是孩童和女孩喜欢的谐。
“来一个?”她不顾长天抗拒的眼神,将冰糖葫芦儿送到他嘴边,笑得那叫一个殷勤,“反正你变脸了,谁也认不出你,不要在乎面子问题嘛!”
他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