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双拳,在临到她面门之时,猛地沿着道符设定下的曲线往下滑了一滑。
便是这一滑,昊天君恐怖地两个拳头便没有击碎泰梓儿的头颅。而是重重地击在了她的肩上。
两声闷响似乎同时响起!
秦梓儿左手的食指尖轻轻点在昊天君的眉心。
而昊天君的双手狠狠砸在她的身上,喀喇两声,泰梓儿双肩俱碎,就像是塌入了身体里,看着凄惨无比。
……
……
一道清光遁入昊天君地眉心里,让他清明了起来,从暴戾的情绪中瞬间摆脱。
他似乎痴了呆了,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看着软绵绵挂在自己胸前的泰梓儿。发现这个女子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再战。只是这个女子不知从何处来的毅力,竟然在昏迷之中。依然将右手掌黏在自己的胸膛上,往里面灌着仙力!
一声有些疯癫般的笑声从昊天君的唇里传了出来,这笑声有些像是在哭,一种绝望的哭,这种绝望来自内心深处,是一种不甘心,明明自己可以摆脱这种局面,却无法摆脱。
很矛盾的说法。
“求你了,放手吧。”
昊天君感应着体内蠢蠢欲动,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地仙力,似哭似笑地对着身前昏迷中的秦梓儿说道,他也受了很重的伤,肉身已经残破到快要能支撑。
他瞳子里闪过一丝冷色,猛地抬手,砍下!
泰梓儿看似柔嫩地右臂,却是像柳絮一样绵软韧力,砍的血肉横飞,却是依旧挂在那处。
原来……她先前的弱柳弦,竟是大部分施在了自己的手臂与对方的胸口连结处!
……
……
一掌,又是一掌。
狠狠地砍在秦梓儿的手臂上,肩头处,将这清丽似凡间人的女子身上砍的乱七八糟,血水横流,却依然没有办法将之斩断,仍然没有办法阻止泰梓儿往体内灌注着仙力。
昊天君哭丧着脸,呜呜叫着,恐惧着,半坐在沙地之上,像一个屠夫似地不停地砍着泰梓儿手臂,也不知道泰梓儿的弱柳弦竟然精纯到了这种程度,竟然怎样砍,也始终有那么一丝半络连着。
女子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似地泼洒在戈壁滩的沙砾中,染黑了一大片。
……
……
“放手吧。”昊天君乞求着,眉毛已经乱作了一团,乌黑的嘴唇开始反白,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着。
泰梓儿终于缓缓地醒了过来,依然将右手黏在他的身上,眼中满是疲惫,身上满是鲜血,无力地微笑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杀?……呵呵呵呵……”昊天君尖声笑了起来,夹着仙力的笑声震的戈壁上沙飞石走,烟尘蔽天,声势惊人。他猛然一冷,毫无一丝情绪说道:“对啊,我为什么不杀你?”
“杀你。”
“杀你。”
“我要杀了你!”
昊天君黑中夹白的嘴唇不停翕动着。就像是老糊涂了地人类,在谈论着今天晚饭放了盐没有。他的眼光在泰梓儿的身上扫过,然后又很奇怪地看了一眼天上,然后又转了回来。盯着泰梓儿的眼睛:“对,我要杀了你。”
紧接着,泰梓儿先前催入他体内地素光一现,让他的神智再次从暴戾中脱离出来,他带着哭腔哼道:“可是……我敢杀你啊。”
“求求你,放手吧,然自爆之后,你也会死的。”
“死便死吧。”泰梓儿有些木然地望着他,“就这样孤独地活着,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极远处的戈壁上躺着两个人影。那是垂死的泰童儿和泰临川。
只要没有坏,时钟总有分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钟声总会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大厅或是温馨的卧室,告诉人们,时间到了。
昊天君忽然安静了下来,微微低头,感受着体内的某种振动,发现了轻轻的一声。他叹了口气。抬起了脸,脸上挂着一丝很莫名地笑意:“时间到了,你再不走就来及了。”
秦梓儿摇摇头:“走了,你和我都是属于这个人间的人,那便一起消失最好。”
昊天君忽然寒意大作:“我是真想杀了你啊。”
泰梓儿微微偏头,清丽地容颜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便杀吧。”
这种无趣的对话,两个人已经重复了许多次。
昊天君微微眯眼:“可是杀不得,我在天上还有亲朋,还有好友。还有很多我在乎的人,如果我杀了你,他们就会很惨。”
泰梓儿似乎并不惊讶。淡淡道:“能告诉我,我是什么人吗?”
昊天君冷笑道:“你很聪明,亲爱的小公……子,先前你在我体内植下静心符就就是知道我因为某种原因不敢杀你,但是人怕我在狂暴之下,无意识杀了你,所以你才会不惜耗费仙力,让我一直保持着清醒。”
他接着说道:“因为你知道,只有当我清醒的状态下,我才会敢杀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敢杀我。”泰梓儿静静望着他,“所以我想知道。”
原因就这么简单。
昊天君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头顶那片似乎万古不变的苍穹,面上有些失神,喃喃念道:“因为天有眼,所以不敢杀你。”
“天有凶眼啊!”昊天君昂首向天,冲着那片苍穹嘶吼着,像一只困兽。
……
……
“我究竟是谁?”泰梓儿依旧可怕地保持着冷静。
昊天君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有些惨烈,有些阴森:“我都要死了,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虽然我不敢杀你,但是我也不会告诉你,终有一日你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那些在天上看着这些事情地人,会后悔的。”
秦梓儿微微低头,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一下,然后陷入安静。
“先界之时,已经感觉到斩龙台已经被易天行毁了,以后天界再很难下来人,除非她们亲自来。”昊天君阴阴笑着,“你就慢慢思考自己究竟是谁的问题吧。”
“你要死了。”秦梓儿抬起头来,看着昊天君的双眼,她只剩下几丝血肉的右臂依然连在昊天君的胸膛上,似乎在说一个很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啊。”昊天君深深嗅了一口气:“我已经能够嗅到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