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孔雀看不上胖刘那得意的样子,自然是开始打击。
“这有什么?他们再厉害现在也没有我有钱,知识装在脑袋里再多。不能换成钱也是白搭。”胖刘不以为耻的道。
“好了,你问问你嫂子有没有空,让她帮帮忙,我手里这样的画有十四副,要全部揭表一次,我怀疑全部被人做了假。”韩孔雀道。
胖刘道:“我们去我家老爷子的工作室!那里什么工具都有,我大嫂现在没准就在工作室。”
刘韶山的工作室里很乱,如果不知道的,没准还以为走进了造假窝点了呢!
看着一些凌乱的青铜器,还有一些临摹的铭文,这让韩孔雀心中十分失望,这就是魔都市有名的青铜器研究所?
“很失望?我第一次来时也很失望,不过后来我就了解了,你看,这是黄铜,这玩意二三十元一斤,如果看不好,这东西很容易丢了。
你说这样的地方,要真放进来一些夏商周的青铜器,最后是什么下场?所以,有好东西都会放在博物馆,这里是绝对不放任何真东西的,有重要研究课题,一般也是在博物馆里进行的。”胖刘解释道。
刚走进一栋房子,韩孔雀就看到了刘韶山:“听说你小韩又收到好东西了?”
韩孔雀笑道:“收了几幅画,不过好像有点问题,这不是来求助了吗?”
刘韶山道:“求什么助,互相帮忙!拿出来看看。”
研究古董的,其实都涉猎很广泛,只不过专注的重点不同,只能说他们是一方面的顶级专家,其他方面也许只是爱好。
刘韶山虽然不能名列三山,但他这座山在他专业领域也是很厉害的,高大山专攻铭文篆刻,而他是青铜器加铭文,要不是两人专业近似,他也不会被高大山压了一头。
可以说,刘韶山老爷子在他的专业领域之内的成就,一点也不比三山差。
“听说昨天你差点把高大山他们的脸打肿了?”一边看着大儿媳妇摆弄那幅画,刘韶山一边乐呵呵的道。
“交流,我们只是互相交流一下,我哪敢跟那些老爷子较真。”韩孔雀道。
刘韶山道:“你这出手可够狠的,听说连王桂山那老东西的看家宝、命根子都赢来了?”
“您老说的是那块子冈玉牌?”韩孔雀笑着问道。
“对,就是那玩意,那可是个好东西,仔细珍藏着!以后当做传家宝都足够了。”刘韶山道。
韩孔雀笑着没有再说什么,他已经被胖刘嫂子的动作吸引了。
张淑萍确实很专业,看她有条不絮的摆弄那幅画,虽然动作轻柔,但轻易就能看出,她心有成竹,要不然,揭画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做,要知道,这一不小心,可是就能毁掉一副名作。
这次可是揭画,揭画是已经装裱后的国画,由于种种原因(破损、受chao等等),要重新装裱。
揭画首先要将旧画平铺,用水将其浸透,上面覆盖一些宣纸使其湿的均匀,过一段时间,用镊子将纸一层层揭起,然后重新托裱并将原画的缺点补上。
这副簪花仕女图的左边和右上角统统是留白,占去整个画面近三分之一。
在空白的地方,就是任伯年的留款和铃印,张淑萍就是从这边动的手,如果有可能。只动这边,是最简单的。
如果只是这边一角的问题,其他地方就可以不动,这样既可以节省时间,又可以尽量保存画作的原状。
就在按步骤揭洗的过程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淋洗时尚未发现异常,在涂上揭洗药液闷画的过程中,画面留白部分,竟然不规则地泛出来几处红颜se,并且有逐步扩散的趋势。
张淑萍马上终止cao作。吸干水分。认真观察。
不论裱新画还是揭旧画,最怕的颜se就是“洋红”,比如杨柳青年画中小孩脸颊上的那种洋红,泛se最厉害。有几层能透过几层。遇到了。要格外小心。
显而易见,此画泛出的即为洋红。
现在泛se被止住了,那么。洋红从何而来,莫非被遮盖住的下面有洋红?
张淑萍抬头四顾,满脸困惑地看着韩孔雀,他不是说下面遮挡的是铃印吗?
韩孔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莫非画下有画?不止是铃印?
韩孔雀把他的想法一说,张淑萍不再犹豫,她拿起镊子,从一个角上试揭。
马上得到了印证:从上往下数,共有五层纸,第一层得二层都是白纸,到了第三层,才是《簪花仕女图》的画心纸,第四层是它的托心纸,第五层是很厚的一张图画纸。
既然上面的纸只是白纸,所以张淑萍也就不管洋红,反正那张白纸上只有留款和铃印,这些已经是不要的东西,就算被洋红全部污染了也没什么,所以张淑萍照样闷,只不过闷的时间尽量短些,避免泛出更多会坏了下面的画。
揭下第一张白纸,下面的情况已经能够看得出来,下面好像花了一朵花,所以才会有洋红出现。
重新涂上新药液,继续闷第二张,第二张是一张图画纸,因为厚厚的图画纸很可能挡住了药力的下渗,下一步就是揭去图画纸。
随着揭裱工作一步一步地展开,证明张淑萍的做法是高明的,她他工作起来有条不紊,从容不迫,绝对具有大家风范。
要知道,这可是价值上百万的一副名画,如果cao作不好,很容易就毁了,如果没有好一点心理素质,还真是不敢下手。
揭画的最后一步最让人激动,下面的落款和印章先一点点显露出来,作者的名字我们都十分熟悉,其知名度与功力比任伯年要高许多。
再往下揭,一幅完整的《簪花仕女图》赫然显现在他们面前!
洋红se正是这幅画右上角的牡丹花上的。
下面的铃印、牡丹花被很厚的图画纸隔开,原因正是当初装裱者担心颜se泛出而采取的措施。
看着,chun愁怎画的铃印,韩孔雀等人面面相觑。
“这是张大千的仕女图?”胖刘虽然不学无术,但近代名家他还是知道的,这chun愁怎画正是张大千早年所用的铃印。
张大千擅绘画,喜好画荷花及工笔人物,独树一帜,画作的特se很明显,与齐白石有“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