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纷纷点头。
“是肖先生!”
“夫人,肖先生做出来的火药可把戎鬼炸了个稀巴烂,将军曾经在胜仗之后为肖先生办过宴。”
“夫人,在军中无人不尊重肖先生,多少人磕头求着要入他门下…”
林熹看着这几人提到肖荣一脸尊敬的模样,挑了挑眉,将诧异压下,道:“将军同我讲过,说肖荣曾主动收徒?你们知不知道他收了几个徒弟?姓甚名谁?现在何在?”
沉明知道一些:“收了好几个呢,但是肖先生人没了之后,就属黄蟒最厉害,将军很是倚靠他,还带着他入京领赏了呢,当官了!”
王涛妒忌道:“对对对!人现在吃皇粮!唉。”
林熹问道:“除了这个黄蟒,其他的呢?也全部入京封官了吗?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们靠同一个手艺吃饭竟这般和睦?”
这就把他们几个问住了,他们那时候都在各自关心自己能不能得到封赏,哪里会去记旁人的…不过努力想想,吴一春还是想到了些:“好像不是全部都进京了,我记得好像他们不和过一次…”
吴一春一提,旁人也想起来了。
“好像是!是不是那回试火药的事情?”
“啊我记起来了!”
一下子几个人都争着要说,沉明大喝一声:“在夫人面前像什么样子!”
然后他总结:“有一个叫乔海的,他原本平平无,不算出众,只听说他语出惊人竟要用无辜之人的性命试火药威力,而黄蟒是建议可以在猪鸭鹅这些畜牲上试试看,两人争执不下,请将军裁决,将军同意黄蟒的做法,乔海心中不服,违背将军的命令,偷偷摸摸的找了一个小村庄,为了试火药威力,炸死了十几户人家,将军震怒,未免他继续害人,挑断了他的手筋,将他赶走了。”
林熹立刻道:“画出他的模样,把他找出来。”
沉明大惊:“夫人,乔海对人无怜悯之心不可共事啊!”
“可你们又想不起旁人了。”林熹放软声音:“先找,人不可能全无弱点,总有办法治他,对了,连同肖荣,一并找出来。”
顾嬷嬷把肖荣的画像递给沉明,顺便将他们送出府。
回来见林熹又在描肖荣的画像:“夫人?”
“太久了,不多描几次,我怕我就忘了我这个家奴的脸,我更怕的是,当有一天这个逃奴从我面前走过,我却不认得…”林熹不敢想象,怕自己会气死:“人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嬷嬷你说,我这个逃奴是不是就跟在我身边呢…”
顾嬷嬷叨叨的左右看看:“不可能吧,府内的人我祖上叁代都盘问过…啊,夫人您是说,这人也来了庆州?”
林熹摇头:“庆州近半年不曾有过外来人口,我是说,肖荣之前,可能也在京城。”
顾嬷嬷:“京城可太大了,人也复杂,难找的很。”
林熹眯起眼,危险的看着笔下出来的人脸:“再难找,也要找回来的,嬷嬷,一般大户人家是怎么处理抓回来的逃奴的?”
顾嬷嬷歪头回忆了一下:“大约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仗毙吧,震一震下面的人,这样就更加没有人敢跑了。”
***
林熹确实不是菟丝花,没有赵蕴,她并无不适,她把自己一天的时辰排的很满,大到兵器的制造,小到马匹的饲养,她都一一过问。
她对城墙更加上心,泥土和砖石砌出来的城墙她嫌不牢固,她记得在书本上看过,砌房子用糯米汁可增加坚固性,可庆州城目测没有那么多糯米…
林熹回府找来了一份地域图,她盯上了庆州城前面的两个镇子。
不管是糯米还是人,都让林熹心动。
庆州人的人口实在太少了。
她琢磨了一下,很想找个人讨论一二,她感慨身畔连个军师都没有,周围也没几个让她觉得特别有才华的,之前瞧吴磊落的文章以为他是个人才,没想到性格却十分畏首畏尾,喜欢躲在妻子身后放大话…
想了一会,她突然想到沉炎。
这到底是个实打实考上功名的,应该有满腹的才华,赴任之前在心中肯定对庆州有一个未来的规划,只不过这些没来得及实现就被胡二度镇压了。
这般一想,林熹立刻命人前往衙门请他过来,却听说沉炎病了,下不来床。
林熹既不满又失望。
她随即便往私塾跑了一趟,看到只有几个孩子在念书,不禁长叹一声,脚步有些沉重的返回府邸。
“赵将军不在城中,夫人出门怎么不多带几个人手?危险啊。”
貌似关心实则刺耳的声音让林熹浑身不舒服,她看向许莫,心中警惕,赵蕴离开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只要内部之人知道,许莫是怎么知道的?
见林熹目露打量,许莫不以为意一笑,又道:“夫人一脸愁容的从私塾出来,小的猜猜…啊,莫不是在为学子稀疏发愁?”
心事都被一眼看穿,林熹高度紧张起来,冷声道:“将军是说留着你的命,可留着命的方式有很多种,将军宽厚,留着你的命还给予你自由,任你在城中晃荡。但是我不一样,你是想试试我这种吗?”
许莫赶紧道:“夫人息怒,小的一直寻找可以为将军和夫人排忧解难的地方,今日见夫人一脸愁容,私以为能帮上夫人,这才大着胆子前来献策。”
林熹依然薄怒蒙面。
许莫紧接着道:“夫人,若想咱们城中私塾座无虚席有上下两种办法,一种是速成的,只要派衙役在方圆百里的村镇一一通知,咱们这个私塾不收束脩,只收一个书本银子,不出半个月,便见成效。”
顾嬷嬷一听便囔囔道:“荒唐,这般做于我们夫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许莫:“夫人,此法一旦推行,看着吃亏,实则不然,因为这可以促动他们全家搬迁到咱们庆州,就是不搬迁也会琢磨着来咱们这里做个什么小生意,再不济做个帮工,好方便靠近孩子一点,可改咱们庆州此刻冷冷清清的面貌。”
林熹沉吟了一会,问道:“还有一个办法呢?”
许莫双眼一亮,声音振奋了许多:“夫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