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觉得口渴,起来喝水来着。然后看你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就想看看你睡得好不好,没想到你竟然又失眠了。”说着低下头。
莫玦青微怔,至于自己为什么总是侧躺着,事实上是因为最近总感觉后背很疼,导致没办法正常平躺。
莫玦青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虽然他的手上没什么肉,但手掌依旧宽大有力:“别想太多,早点睡觉,睡晚了对身体不好。”
梁安歌抬头看着他,问:“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搭在她头上的手一顿,他有些回避:“我身上消毒水的味道很重,药味也浓,会熏到你的。”说着手移到她的脸上,轻轻摸着。
他身上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气味,现在剩下的只有难闻的消毒水味和反胃的药味。
也不再寻求他的意见,脱下拖鞋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躺进了他的怀里。
莫玦青僵硬着身体不敢动,怕自己一动,身上的味道会更重。
“抱我。”她说。
莫玦青无奈道:“歌儿…”
“你不来,我来。”说罢抱着他细的有些过分的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这儿闻闻那儿闻闻。
莫玦青顿时连呼吸都忘了,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梁安歌抬头看着他的下颚:“明明没有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抱我,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我呢!”
莫玦青低头看着她,急忙解释:“我没有!”
“那你还不抱我。”
莫玦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听话的把人抱进怀里:“我都嫌自己硌自己,被我抱着,不难受吗?”
“不难受。”说罢赌气似的枕着他的胳膊。
莫玦青一手摸着她的头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梁安歌也学着他,拍着他的背,结果听到他闷哼一声。
她敏感的听到了他的闷哼声,拍背的手一顿,问:“怎么了?”
莫玦青清了清嗓子:“没事。”
梁安歌又继续拍,然而换来的是他略显紊乱又粗重的呼吸。
果然有问题。
梁安歌停止动作,问:“你的背怎么了?”
“没事。”
“你撒谎。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再骗我了吗?你还撒谎。”
“我没有骗你,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梁安歌抬头,掐着他的下巴往下一拉,让他看着自己:“说,到底什么情况。”
莫玦青无奈,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坦白:“好,我说。从三天前开始,后背突然开始疼,明明没有磕到什么地方,但是平躺着就会疼,所以只能侧躺着。”
“我帮你看看?”
莫玦青摇头:“不,太晚了,先睡觉。等到了明天再看。”
“可是你不是疼吗?都疼的睡不了觉了。”
莫玦青把人抱紧,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闷笑了声:“我这不是抱着你呢,你比安眠药都有用。”
梁安歌听着他的心跳声,闷闷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如果知道我的作用这么大,早就跟你一起睡了。”
“我怕你明明不喜欢我碰你,但因为我现在病了,所以委屈自己。歌儿,我真的不想逼你。”
“…不委屈,”明明一点都不委屈。
莫玦青,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会体谅我了……
“那以后都给我抱着睡吗?”其实他只是开个玩笑,也没有抱希望。
梁安歌点头:“嗯,以后都跟你一起睡。”
沉默了几秒,莫玦青突然笑了:“我怎么会这么幸运呢。”说罢把人抱得更紧。
其实就像他说的,他的身体现在真的硬邦邦的很硌人,但是她还是想他抱着,唯独这样才会有那么点安心。
到了第二天,梁安歌看到他的后背青了一大片,被眼前的画面冲击的忘记了动作。
莫玦青侧头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看着青了一大片的后背,梁安歌吞了吞口水,艰难道:“阿玦,你的后背最近真的没有受过伤吗?”
“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她还是不相信没有碰到哪儿,会出现这么大片的青紫痕。
莫玦青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然而还是同样的答案:“没有。”说罢放下掀起的衣服,转身看着皱眉低着头的人,问:“我的后背怎么了?”
梁安歌抬头,担忧的看着他,说:“你的后背青了好大一片,就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了一样。怎么会突然这样…?”
“你别急,可能我真的…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什么东西砸到过,只是我忘了。”说完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梁安歌抓着他的手,摇头:“不,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连自己受伤的事都会忘,而且那么大一片不可能是人为的。”说着抬头:“我们叫医生过来看看吧,嗯?”
她现在的情不安极了,他怕说不要,她会当场崩溃:“好,我们看医生,你别着急。”
梁安歌这才安心的呼出口气,点头。
医生看了半点莫玦青背上的青紫痕,又伸手碰了碰,莫玦青疼的微颤着身体。
“很疼吗?”医生问。
莫玦青深吸口气稳住呼吸,回:“疼。”
“疼了多久了?”
“大概三四天。”
医生想了想,问:“其他地方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莫玦青摇头:“其他地方没有像后背这么疼过。”
“这种情况有可能是凝血机制异常引起的,可能是化疗过后凝血功能下降,导致轻微的触碰引起毛细血管的破裂而淤积在皮下。但一切都只是猜测,还是要做血常规、凝血因子、凝血常规检查,为了保守起见还要做骨髓穿刺检查,确保诊断无误。”
这什么骨髓穿刺一听就很疼,梁安歌想。
“医生,骨髓穿刺会很疼吗?”梁安歌问。
医生笑了笑,说:“疼痛是一定会有的,因为是种创伤性的检查,但不会影响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