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昨晚应该看过那两份文件了?」聂持肯定的问。「有任何问题吗?」
「……是没有什麽问题啦。」她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很好,那麽我们是否能开始讨论婚礼事宜呢?」他有礼貌的问道。
这下高芳芳终於明白哪里诡异了,她连交往都还没答应,就被顺水推舟地赶向婚姻,当然,也被略过了求婚这一个步骤。
「这、」她说不出话来,纵然在好友的怂恿下,基本上已经确定会与他结婚,但是节省步骤又让她觉得被怠慢。
聂持很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快,「是我太躁进了。」
这家餐厅的侍应生恰好端上浓汤,宣告中场休息时间,两人都低下头佯装专心喝汤。
相亲之技巧就在於如何掌握贩卖与求爱的分际。这回合虽然聂持引起她的不快,却也巧妙的掌握、推进了整个时程。无论高芳芳如何希望这是一场甜美的恋爱,都不改相亲的本质,就是进入婚姻、进入生产。现实的相亲也不再容许女方的虚荣心膨胀,以为自己仍然是大学里受人追捧的对象,只能认分的接受剥离浪漫的程序。
但是高芳芳不甘心,问了个疑惑她一周的问题:「我想你的条件很好,应该不乏追求者,而我的条件……老实说相当普通,对你大概没有帮助吧,为甚麽要与我结婚呢?」
「我的条件不坏,但看得顺眼的不多。」他简短的回应,高芳芳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没有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情感,之前的安静像是在积聚力量,去诚实、饱有感情的诉说:「过去我曾经见过你,那时工作上有些问题,出来正好碰到你。也算和你颇有缘分吧,兜兜转转下来,居然还能相亲碰面。」
这是一段非常含糊的表白,含糊到她花了一点时间才想明白,也就是说在某天她被当作解忧散,排解了他的心烦,进而引起他的兴趣。好吧,她可以接受这样的说法,再联系到之前的权利书,後半辈子应该不会因为色衰而爱弛了。她实际上没有要求一个富含感情的浪漫告白,不过是希望男方给予这种态度罢了,不要甚麽都不说,就更显得这件事情的冰冷本质。
高芳芳微微笑,「好吧,那我们确实可以谈谈婚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