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个去杀,就能从暗处逐个动手。
袁吉养尊处优,在山林中绝抓不住我。
我游斗几日,便能将他羽翼剪除得七七八八。
这法子我学艺的时候,有前辈专门教过,同行人多,反而不便」燕逐雪忍不住道:「你那些趁人如厕洗澡搬石头时侯动手的法子,都是跟这位前辈学的么?」他微微侧目,道:「主要还是师父教的」她面色一变,「我不信」叶飘零似乎觉得颇为有趣,道:「你是觉得,冷星寒不应当用这种下作的法子杀人,对么?」燕逐雪绷着脸道:「因为我师父说,他是不世出的剑客」叶飘零一笑,「像我师父那样杀人的剑客,本就不多。
这话,倒也没差。
是你想错了,怨不得我」她仍倔强道:「我信我师父」「但谢烟雨必定不如我了解我师父」叶飘零难得很有耐心的样子,不紧不慢道,「若我师父有一天对谢烟雨起了杀心,那,她如厕洗澡的时候,就需要加倍提防。
幸好,我相信她不会蠢到当着敌人的面去搬石头」骆雨湖及时打断,插言道:「主君,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可以选个……以逸待劳的法子」燕逐雪塞进嘴里一口肉,闷闷不乐狠咬,就像在啃叶飘零的肘子。
叶飘零转头道:「说说看」骆雨湖沉吟道:「我原本预想的,是能在两日内追上袁吉,他那时武功绝对恢复不了,又有燕姑娘这个绝顶高手帮忙,胜算很大。
但现如今,袁吉多半已和心腹会合,小爵爷经常在江湖走动,这次又看到他还能指挥一些本事怪的高手,以他的身份,我想此刻在他左右防卫的,绝不会比那位搬石头的副城主差」叶飘零嗯了一声,静静听着。
「那,我认为,袁吉之前的目标如果是逃脱咱们的追杀,那当下的目标,恐怕已经变成了守株待兔,设法抓住我,赶在袁福的人来之前找到猛虎寨的藏宝」骆雨湖喝了口水,清清嗓子,道,「那他此刻最期望的事,就是咱们沿路一直追过去,落入他的陷阱。
先前那位副城主想要跟主君邀战,开出的条件也是透露陷阱的情报,可算佐证」石碧丝有些茫然,轻声道:「雨儿,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不追了?」骆雨湖坚定道:「对,不追了。
我不懂什么艰深复杂的计谋和道理,我只知道,对头越希望咱们做的事,咱们越不能做」燕逐雪忍不住道:「你难道真要回去?」瞧她蹙眉抿唇的不悦模样,显然是打算在袁吉那边大打一场,要是就此折返,怕不是得落下心病。
骆雨湖摇了摇头,「不,咱们换个方向走」「换个方向?换哪里?」她看向提问的石碧丝,轻声道:「石姐姐,阁主命人查出猛虎寨最后落脚的可能山头,共有三处,你可知道该怎么走?」石碧丝思忖道:「大致方向我知道,不过……找过去恐怕怎么也得一两日。
这也就是咱们都有轻功在身,换寻常人绕山避崖,没十天半日到不了」骆雨湖微微一笑,道:「够了。
咱们就往那边去。
路上稍微掩饰一下行迹,显得咱们要躲他们似的」石碧丝恍然大悟,「你是要做出夺宝的样子,逼袁吉主动找来?」「对」骆雨湖眼中恨意浮动,咬牙道,「他既然就是为了那东西,害了我全家性命,那绝不会甘心让它落在旁人手中。
以他性子,恐怕也不会相信咱们是真对那东西没兴趣。
所以,只要他觉得咱们是去找宝贝,就一定会尽快追来。
到时候,不管他设了什么陷阱,都跟咱们毫无干系,咱们也可以找有天时地利之处,以逸待劳,和他们周旋到底」燕逐雪蹙眉道:「你就不怕带着他真找到那样宝物么?」骆雨湖笑道:「不怕。
他追来必定还要几天时间,主君带着我把三座山峰都转转,我找到真正的那座,然后,咱们就在那座山上设伏。
此人多疑,说不定就会先将那座山排除出去。
认为是我故意布局」「他要是不排除呢?」「最关键的线索他没有,诺大的山,他总不能从头到脚全挖一遍」石碧丝摸了摸怀中那些毒物,面上一喜,道:「这主意看来不错,雨儿,你怎么不早说。
咱们追来的时候要是直接往那边走,少说还能省掉半日山路」骆雨湖微笑道:「一来我也不知道咱们到底能不能赶在袁吉武功恢复之前追击得手,自然不敢出这种主意。
二来……咱们带不了设伏所需的那么多干粮啊。
这也就是见主君在荒山野岭仍能一切自如,我才寻思出了这个蹩脚办法」叶飘零沉思片刻,道:「好,就这么办。
这次咱们要装猎物,你们记得,坑要挖深些」燕逐雪先是一怔,跟着羞恼无比地别开脸去,道:「不劳叶大侠费心提醒」石碧丝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他们在说的坑是做什么用的,顿时笑出了声,连连摇头。
转天过午,下起一场秋雨。
雨中清风,吹得枝头寒叶颤动不休。
袁吉望着那片晃来晃去的半黄树叶,抬手一掌,隔空打出一道真气,跟着体内真气流转,化阴为阳,一拳挥落。
嘭!一声闷响,拳劲打在树干,震落满树叶子,簌簌如雨。
唯有那一片被掌力护住,仍在枝头挂着,迎风摇摆。
旁边一个劲装妇人拱手笑道:「恭喜小爵爷,功力恢复如初」袁吉面上不见半点喜色,冷冷道:「叶飘零和胡雨洛的踪迹还没找到么?」那妇人温婉道:「咱们今儿早晨才发现人家没追来,寻回去,还要找他们往哪儿去,可不怎么容易」袁吉闭目吸气,缓缓吐出,柔声道:「我知道这些日子大家奔波劳碌,都辛苦了。
咱们再最后拼一次,一旦事成,我便不必再看袁福那个废物脸色。
你们的日子,也必将大不相同」她端详着袁吉表情,轻声道:「幸德,你极少如此急躁。
那叶飘零,当真这么难对付么?你交给我还不放心?」袁吉一手如刀,一手握拳,道:「你与我同练七情鉴上的大欢喜阴阳经,至今,也有十年了吧?」那妇人莞尔一笑,媚眼生波,「我只恨没有再早两年」袁吉微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若认真与你交手,你活不过十招」她面色稍显难堪,但还是道:「幸德,我心思不在修炼上,你又不是不知。
可我的悲天掌、恐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