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他一柄尚方宝剑,因此他并不担心马监军来夺他的兵权。
只是,如果长期不与贼寇交战,他也无法向朝廷交待。
他让部下将先锋韩涛请来,对他道:“韩将军,如今梁山泊那边有很大的动静,但愿他们是头脑发昏,真的想要渡水过来与我们决战。
你可指使你的部下在表面上露出懈怠的样子,好让他们心生侥幸。
暗地里却要加紧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韩涛道:“遵命,呼延将军。
韩某心中尚有一丝担忧。
我们的连环马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的,若贼寇们打听到用钩镰枪可破连环马,如何是好?”呼延灼听了,哈哈大笑道:“韩将军不必多虑。
我朝军中已有多年不曾排演钩镰枪阵了,草寇们即使能造出钩镰枪,如何能知道演练之法?当今会使钩镰枪的,只剩下当年徐将军的后代了。
我出京前就已打听明白,这徐家几代单传,如今只有一人还在禁军中担任枪棒教头之职。
他如何肯舍了自家的前程,来为梁山泊那些草寇们效力?”韩涛对呼延灼抱拳道:“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不及也。
”说罢他就起身告退,忙着操练军兵去了。
再说高太尉派来的监军马仁。
马仁今年四十五岁,母亲是胡人之女。
他身高体壮,虎背熊腰,一脸的黑胡子。
他来到军中后,主帅呼延将军对他礼敬有加,只是从来不与他商议军情。
每当他主动提起,呼延将军都顾左右而言它,将话题岔开。
马监军武艺高强,从前也领过兵。
他当然明白呼延灼的意思:呼延将军是害怕马监军分了他的兵权。
其实马仁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据他的观察,呼延灼麾下的军兵很不错,有一股子杀气,对付梁山泊草寇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
他乐得清闲,等打了胜仗,这功劳自然会有他的一份。
因此他只需每过一段时间去装模作样地催促一下呼延灼即可。
只是这军中没有美酒,更没有女人,他的日子实在是难熬。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个名叫铁虎的队长。
那家伙个子不高,身体却很结实,不愧‘铁虎’这个名字。
铁虎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也很会做人。
他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十几瓶美酒,偷偷地送来给马监军享用。
马仁一高兴,便对铁虎说:“小铁啊,过几天我去跟韩将军说一声,把你要到我身边来。
你跟着我,不用去战场上拼命,比当你的队长强多了。
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以后有你飞黄腾达的日子!”这天铁虎又给他弄来一只香气四溢的烧鸡。
要是在东京,马监军是不会稀罕这些东西的。
可是到了这穷乡僻壤,他觉得这一只普通的烧鸡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好吃。
他觉得一个人享用这些美味没意思,非要铁虎留下来陪他喝酒。
酒过三巡,马监军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铁虎问道:“监军大人身居高位,又不须操心战事,为何如此烦恼?”铁虎这人一看就是个没有读过书的粗人,但是他说话时偏偏喜欢摇头晃脑,装作很有学问的样子,马仁经常会被他的态逗笑。
马仁道:“监军也有监军烦恼啊。
你这么机灵的家伙,可能猜到我心中所思?”铁虎道:“监军大人想什么,小的如何能猜到?像小的这种粗人,心中想的不外是两件事,任谁都能猜中。
”马仁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那你说说,你想的是哪两件事?”铁虎笑道:“说出来不怕大人笑话,也就是酒肉和女人。
除了这两样,小铁我万事不愁!”马仁笑着在他的胸脯上打了一拳,道:“你这泼皮,说的话倒还算在理。
”他们碰了一下杯,各自举杯干了。
马仁又问道:“小铁啊,你既然能帮我弄来美酒和烧鸡,这第一件事是不用愁的了。
可是在这军营之中,没有女人可怎么办呢?”铁虎道:“监军大人,小的当兵主要是为了吃饱肚子,哪里敢真的指望在军营里搞女人?只有像监军大人这等手握大权的,才有办法将把女人弄进军营里来。
”这时马监军已经喝下不少酒了。
他听出铁虎好像话里有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满嘴喷着酒气问他道:“那你快说说,像我这样的,怎么才能将女人弄到军营里来?”他都憋了好多天了,真想立刻找个女人来,狠狠地发泄一次。
铁虎凑近他,把嘴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马监军的眼睛立刻瞪得像铜铃那么大,问道:“这……这样能行吗?”铁虎‘嘿嘿’地笑了起来,道:“小的哪敢蒙骗监军大人啊,这还是呼延将军的一个老马夫告诉我的。
他说,当年呼延将军的父亲和老种经略相公都这么干过。
他们常年领兵在外,每天都有女人玩,比在京城里还要逍遥自在!”马监军用力在铁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真有你的,小铁!你要是能帮我办成这件事,我……我就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边说边取出一个重五十两的大银锭和一支令箭塞到铁虎的手里。
铁虎道:“小的哪敢高攀,跟大人结为兄弟?只要大人不嫌弃,能够提携一下,小的就感激不尽了。
”第二天黄昏时分,铁虎又来找监军大人了。
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士兵打扮的人。
马监军的护卫们早就知道他和监军的亲密关系,立刻进帐去向马仁禀报。
不一会儿,马仁就迫不及待地从里面跑出来了。
铁虎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用手悄悄地指了指他身后的这名士兵。
马仁会意,对他的贴身护卫们点了点头,他们立刻将这个士兵带进了监军大人歇息的寝帐中。
马仁叫铁虎先别走,让他去隔壁的帐中喝茶等候,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