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灼忽然发现‘咚咚’的战鼓声已经停了下来,火炮好似也不响了。
马军冲锋一般要靠鼓点来掌握节凑,太快了会将马匹累死,太慢了又发挥不出威势。
他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那个土筑的圆台上血迹斑斑,堆积还有不少尸体,安放战鼓和铜锣的木头架子全都被掀翻了。
那个监军马仁也不见了踪影。
他正要派兵去看个究竟,只见韩涛将军带着一群士兵飞马赶到。
他和他手下的那些人浑身沾满了血迹和尘土,显然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
“呼延将军,我们中了梁山泊贼寇的计了!”韩涛大叫道:“贼寇中有至少两千会使钩镰枪的军士,还有足够挠钩手,他们的身法敏捷,进退有据,显然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我方的马军损失惨重!”“啊?韩将军,你说清楚。
到底损失了多少人马?”呼延灼急切地问道。
“三千马军,大约伤亡了一半,另有将近一千跑散了,如今能招回来的只有不到三百骑!”呼延灼听罢,气得直想吐血。
马军损失如此惨重,后面步军肯定也讨不了好去。
他只好下令收拾残余人马,撤出战场。
呼延灼和韩涛好不容易才聚集了三千余人,仓皇地往后退去。
才走了不到五里,前面树林里忽然有一彪军马冲出,拦住了去路。
当先一个使丈八蛇矛的将军叫道:“呼延灼!败军之将,待走哪里去?”呼延灼认得是跟他交过手的林冲。
林冲手下虽然只有五百人,却是以逸待劳的生力军。
呼延灼不敢恋战,招呼韩涛一齐领军夺路逃奔。
待到摆脱林冲的追击后,三千人马只剩下了两千。
他们不敢停留,继续往前疾走。
忽然又是一彪军马拦路,这一次领兵的是小李广花荣。
韩涛打马向前,挥刀直取花荣,却被他张弓搭箭,一箭正中大腿。
韩涛勒转马头就跑,花荣又是一箭,射中了韩涛坐骑的屁股。
那马负痛,跳起来将韩涛甩了下来。
花荣呼叫手下的弟兄们一拥而上,将韩涛捉住。
呼延灼哪里还顾得上韩涛?他独自打马先走,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他拼命地逃,总算摆脱了追兵。
他们停下来清点人数,只剩下五百余人了。
呼延灼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几个将领道:“也罢。
我等能逃得性命,日后再来复仇。
”这时只听得一声锣响,从道路两旁的树丛里钻出了一大帮伏兵,足有两千余人。
呼延灼一看,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且衣着杂乱,手里拿的兵器也是參差不齐,不像是梁山泊的人马。
再仔细一看,见他们的旗号是写着‘二龙山’,‘桃花山’,还有‘白虎山’的字样。
原来是别处来的草寇,想要趁火打劫。
呼延灼对部下喊道:“此等草寇战力必然底下,你等且随我杀过去。
”于是众人发声喊,一齐向前杀去。
这伙人比起梁山泊的兵马差得远了,可是他们毕竟人多。
打着打着,呼延灼发现自己已是孤身一人,被二三十个草寇围在当中。
那个领头的草寇行者打扮,身高力大,使两把雪亮的镔铁戒刀。
呼延灼早已精疲力尽,连铜鞭都举不起来,哪里敢上前跟这个人交手?他掉转马头,往丛林深处拼命地跑。
他的马虽是御赐良马,可是已经奔波了一整天,身上多处带伤,眼看就要倒毙了。
他只得下马,牵着马继续往前走。
这时从一株大树后面闪出来一个人,飞起一脚往呼延灼心窝踢来。
呼延灼浑身乏力,根本无法躲避。
‘砰’的一声,他被那人踢得仰面跌倒,摔得眼冒金星。
他躺在地上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手持钢刀的怪女人。
这女人长得倒是不丑,只不过她的脸上被涂得红一道绿一道的,活像是一个夜叉婆。
她胸前的衣服敞开着,两只奶子随着呼吸在不停地晃动。
呼延灼正要从地上爬起来,这个女人一个猛扑,压在他身上,将手里的钢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到:“武松兄弟,快到这边来!嫂子我今天发迹,逮住了一个当大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