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心想,我何不一棒下去结果了他,以后哪怕是死,也算是解脱了,再也不用受这窝囊气了。
“王英!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好娘子,饶了我吧!从今以后,你就是王英的亲娘老子,孩儿我不想死啊”扈三娘差一点被他逗笑了。
要是她真的生出这等一个葩的儿子,早就羞愤得去上吊了。
她问道:“你说,往后还敢不敢打我了?”“不……不敢,真的不敢了!”“我再问你,我是不是贱人,夜叉婆?”“啊,不,不是,你是九天玄女娘娘,比观音娘娘还要美上十倍!”他记起宋江曾经跟弟兄们讲述被九天玄女娘娘搭救的故事。
宋江对九天玄女娘娘的描述是‘美貌惊人,胜似观音’。
王英当时就牢牢地记住了。
“怪哉,你为何叫我‘九天玄女娘娘’?”扈三娘有些不解,问他道。
“宋江哥哥说过,有一次被官军追捕,他躲进了娘娘庙里。
是九天玄女娘娘显圣,从她身上放出一道红光,将官兵们全都击倒在地。
刚才我鬼迷心窍,举枪去刺娘子,亲眼看见从娘子的牝户里放出一道红光,将我击倒在地。
这会儿我的头还痛呢。
因此我断定,娘子定是九天玄女娘娘下凡无疑!”扈三娘心想:还有这等事?她刚才躺在地上闭了双眼,并没有看见什么红光。
“赵半仙说过我会阴处有印记,莫非这红光就是那里射出来的?罢了,这个暂且不论。
”她接着问王英道:“燕顺和郑天寿那两个混蛋,他们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快从实招来!”“他们说……说娘子你既是祝家老三要娶的女人,想必已被他们兄弟几个睡过无数次了,我不过是捡了别人用过的破烂货……”“你!死人的醋你也要吃?我这就打发你去阴间跟祝家兄弟作伴去!”“娘娘饶命!王英真的再也不敢了!”“他们还说什么了?”“他们还说,宋江原来打算娶你当压寨夫人,那天夜里他们亲眼看见宋江带着人去了你屋里。
因此断定他已将你玩过了,事后才想起来把你送给我当老婆收买人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宋江哥哥认我为义妹,好心把我嫁给你,却还要受你这等小人的猜忌和污蔑。
我先杀了你,再去跟宋江哥哥请罪!”“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我王英从今往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娘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若有半句瞎话,天打雷劈,化为豚狗,永世不得超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话我不信。
难道我要去偷人,你也不在乎?”“你是九天玄女娘娘,不是凡人。
无论娘娘看上了哪个男人,无论有多远,王英都愿意驮着娘娘去!”扈三娘听了,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好吧,我暂且饶过你这一遭。
”她将王英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问道:“你的金疮药放在何处?我来给你敷一敷。
”他好像伤得不轻,看这个样子怕是要将息一两个月才行。
“我这里并没有什么金疮药,平日里弟兄们受了伤都是请安道全给治的。
他上山前就被人称为‘医’,又号‘鬼手郎中’,无论何种伤病他都能医治。
”“哦。
安医他住在何处?”“他的屋子就住在聚义厅左侧不远处,屋旁有一块地,种了许多说不出名字的草药的便是。
”“好。
我这就去请安医给你来治伤。
你记住,以后不要在人前喊我‘九天玄女娘娘’。
当着众位弟兄们,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记住了?”“娘娘的吩咐,怎敢不听?王英记住了。
”安医此时天已蒙蒙亮了。
扈三娘洗了脸,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去找安道全去了。
她想,要是王英真的能做到什么都听她的,像祝家庄的祝虎那样,倒是一件不错的事。
到了安道全的住处,她敲了敲门,叫道:“请问医安道全在家吗?”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
此人中等个头,身着灰布长衫,五官端正,须发皆白,颇有名士风范。
他见了扈三娘,开口问道:“来的可是扈三娘扈头领?”“正是。
”“久仰久仰,请进。
”扈三娘道:“不瞒安医,三娘有事相求。
我丈夫王英因喝醉了,昨夜里从山坡上滚下,跌破了头脸和身子。
今欲请安医登门看视则个,医的大恩大德,三娘感激不尽。
”“哦?”安道全心想,哪有新婚之夜喝醉了酒去山坡上瞎逛的道理?此事定有蹊跷。
不过他也不说破,只是打量了扈三娘一眼,道:“扈头领且请进屋,待吾先给你诊治。
”“安医,我身上并无伤处,不需诊治。
”扈三娘红着脸答道。
“胡说!你当我这几十年都白活了?‘医’的称号也是别人乱叫的?我只需看上一眼,就能知道你有无受伤,伤在何处。
快进屋去,给我脱光了衣裙趴下!”扈三娘听了,只得乖乖地进了屋,脱光身上了衣裙,趴到一张很小的竹床上。
因为害羞,她的脸上现出了一抹红晕。
安道全见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多处伤痕,屁股上腿上也有一道道的血印,忍不住骂道:“王英那厮怎地如此不晓事?竟将自家的娘子打得这般凄惨?可惜了宋头领的一片好意,被他当作了驴肝肺!气死我也!”扈三娘听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在她心里,已经对安道全这人生出了好感。
他在她身上的伤处涂抹一种绿色的油膏。
安道全得意地说道:“此乃‘凤髓油’,乃是我师尊传下来的妙方,不但能袪痛疗伤,对妇人身体上的许多不适之症均有益处。
”扈三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了一种清凉的感觉,痛楚立时减轻了不少。
只是,他抹这油膏时手不时会触摸到她的私密处,让她想起了和几个情郎之间的鱼水之欢。
她羞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