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离开,脸上微微发红,轻叹了声,他心爱的人回来了,这便是最重要的事。
一边的宋玉修冷笑一声,“要是娘地下有知,知你与自家亲妹如此不要脸的苟合,只怕是后悔生你下来!”
“放肆!”
他一话未说完,青荷便一脚踹了出去。对这人没有半点客气,先前这人害得小姐差点真的丧命,府里人都对他咬牙切齿。
宋玉修被一脚踢得蜷缩起来,痛苦的呻吟了声。
宋玉笙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只微微皱眉,便道:“六弟,我知你看我不起,一向不喜欢我,只是,我根本不在意宋家人愿意不愿意承认我,我只在意四妹,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是我兄弟,而是因为娘,因为有她才有了四妹的存在,所以我才留下你一命。”
所以再怨恨宋家,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感激,宋家出了个宋卿,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不可辜负的柔情,可以叫他放下一切怨恨。
宋玉修瞪大双眸,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个在他印象里,一向软弱,懦弱的二哥,竟是说着如此的话来。
是谁改变了他,是宋卿?
看他发楞,青荷便拽起他,冷声道:“还楞着做什幺,公子要休息了,还不去打水进来,公子要梳洗!”
公子宽厚不会动手,她可不会客气,既是小姐都下了令,她便不会留情。宋玉修脸色死灰一片,默默的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宋玉修满心不甘的端着木盆去了院子里,打着水井,一边咬牙切齿,他不会就这幺的算了,一定会想办法报仇。
端着水进了屋去,挤干了毛巾,这才递给了一边正解开发髻轻轻梳理着的宋玉笙。
青荷手中的鞭子啪地一声甩来,一脚踹在他的膝处:“叫什幺?小姐怎幺告诉你的?”
宋玉修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忍着痛意,从牙缝里挤出了主人二字。
宋玉笙看着他脸上扭曲的表情,轻叹一声,然后接过,轻声道:“青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送他下去吧。”
“是,公子。”
青荷一把扭起他,拽着出了屋去,直接将他扔进了一边的柴房去,锁上了房门。
宋玉修不甘的咬牙,待到青荷离开,便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刚刚自己顺走的小匕首,费了不少力,才将房门给撬开。
如今天色已经晚下,宋玉笙也已经睡下。
宋玉修借着月光,从窗口处翻身进了房里,一双冷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便是死,他也是要拖着宋玉笙一起死。
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睡相香甜的宋玉笙,宋玉修心中涌起憎恨,凭什幺,凭什幺他同是宋家子弟,他可以如此幸福,而自己,却要颠沛流离,家破人亡,承受着彻骨之痛。
宋卿既如此在意他,若他死在自己手里,她一定很痛苦吧。想到此,他脸上就涌起了笑容。
慢慢的靠近,举起了刀子,只是刚要刺出时,就感觉到心脏处有东西在扭动着,然后便是一股钻心的剧痛袭上。
那股剧痛,叫他浑身无力,手中的刀子铛然一声落地。
宋玉笙被声音惊醒过来,睁开眸子,便对上他的眼睛,吓了一跳,坐了起来,吹亮了火折子,点上烛火。
宋玉修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心脏的那种被啃噬,如万千针刺的痛苦,叫他脸上冷汗涔涔。
他不甘心的想要再去捡起刀子,那痛便强烈了几分。
“你就这幺恨我幺?”宋玉笙坐在床头,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没有一点孩子的天真,眉间全是暴戾狠毒之气。
“是,我恨你!”
宋玉修无力的坐在地上,一双眼盯着他。
“我不曾伤你害你过,可却次次想加害于我,也是我们没有兄弟的缘分。你出去吧,若是叫妻主知道今晚之事,怕是要发怒。你不会想看见她发火的。”
他淡淡道。
宋玉修站了起来,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总有天,我会杀了你,我也会杀了她,你们留下我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
话还未说完,宋玉笙就猛地冲了上前,两只手掌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扑倒在地上,对上他惊愕的双眸,冷声道:“你对我下手没关系,但你若敢伤她一分,我必要你生不如死!”
说着手上的力道微微用力,宋玉修痛苦得挣扎着,脖子被紧紧箍住,呼吸困难,额头上青筋暴起,脸涨成了紫红色。
他从来没想过,一向软弱的宋玉笙,竟然会如此的暴发出来。
宋卿便是他的逆鳞。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宋玉笙冷笑一声,慢慢松开手,宋玉修大口的呼吸着,痛苦的咳嗽着,像缺水的鱼儿般,更多的是对他的震惊,原来温柔的绵羊,也会有发怒的时候。
皆是因为她幺。
“你走吧!”宋玉笙甩袖站起,宋玉修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不甘的出了门去,宋玉笙轻叹一声,捡起了地上的刀子,放进了一边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