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奴才的真心话,敢有半句假话,叫奴才不得好死。」丽
嫔笑道:「行了,你还真会哄人高兴,特地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菲儿在你那边
过的怎么样,这丫头表现的如何?」林季连忙道:「娘娘调教出来的人岂有不好
的?余姑娘秉性聪慧,凡是我能用到的东西,她都能筹备周全,我想不到的,她
也能替我想到,真是贴心又温柔,这世上只怕再找不出这样好的丫鬟来。」丽嫔
捂嘴一笑,仔细打量了林季一番,见他穿着簇新的袍子,鬓发也梳的整齐,于是
道:「果然进益了许多,先前你只顾着忙碌,整个人就像那花子一样,也不知道
打理,赏了你这么个可人,你该如何谢我?」林季连忙起身道:「自然是鞍前马
后,拼死效劳!」丽嫔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林季道:
「那是自然。奴才能侍奉在你左右,那是万般荣幸。」林季这是话中有话,丽嫔
自然能猜到。
她脸上一红,又低下头来。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抬头道:「你家在何方,
为何进宫来当差?」林季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便已明白。当一个女人对你有好感
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开始关心你的过去。这年头农民地位低下,他必须装扮一
下出身,反正也没人去查,于是随口道:「奴才是临清县人,家中略有几亩薄田,
也守有一些祖业,本来是一心是要靠读书博取功名,奈何父母早亡,家产都被伯
父诓骗了去,走投无路之下才入了宫。」丽嫔对他感官果然又上了一个档子,连
忙道:「原来你还是读书人,只可惜入了宫,从此连你们家香火也要断了。」林
季叹息道:「谁说不是如此,本来我是宁死不愿当奴才的,可惜入世未深,穷匮
潦倒之下又受了敬事房的诓骗,强逼着拉入宫里来。心情其实一直很低落,毕竟
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独子,可现在见到娘娘后,我又寻思着,若是不进宫来,岂不
是永远与娘娘没了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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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嫔也感叹道:「说起来你跟本宫一样,都是被逼无奈。本宫又何尝想来这
深宫,受这番冷落?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只盼来世不要如此命苦。」说毕圆圈
也红了。林季连忙拿出帕子来递给她。这也算是一种试探,若是丽嫔对他没好感,
又或者这好感都是装出来的,多半不会用他的帕子,还好丽嫔很自然地就接过他
的帕子拭泪,而且还没有归还的打算。林季百般安慰道:「娘娘还年轻着呢,千
万别这样灰心。」丽嫔哭的梨花带泪,好一会儿才收住道:「你瞧我,一说就忘
了情,今晚我已经命人备了酒宴,你留下用完再回去吧。」
林季谢过之后叫来祝大春道:「回去告诉余姑娘,今晚就不用给我留饭了。」
祝大春领命去了。
这边丽嫔道:「如今幸园什么都缺,本宫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唯有私藏的一坛玉泉春和几碟小菜,你可别嫌简陋。」林季连忙道:「娘娘赐宴,
奴才荣幸万分,那敢挑三拣四。」当下宫女们端上菜,果然只有豆腐干、香椿、
芥菜之类的小食,不过那玉泉春想必已经窖藏多年,一打开就芳香四溢,连不怎
么喝酒的林季也有些口干舌燥,迫切想尝尝味道。
最近诸事繁多,他也有借酒减轻压力的想法,不过刚一入口,呛人的味道一
下袭来,让他差点呛了起来,一张脸登时涨得绯红。丽嫔笑道:「原来林管事不
胜酒力。那便多吃菜吧。」说毕替他夹了一块豆腐干在碗里。
林季道:「如此好酒,怎可浪费?今天我很高兴,娘娘也多喝一点。」说毕
拿着酒杯一仰而尽。丽嫔赞道:「好酒量,满上。」旁边丫鬟连忙又给林季斟满。
林季先还觉得无所谓,谁知后面便开始有点头晕,心知不妙,喝急了果然容易醉,
今晚千万不可在佳人面前出丑,因此一改豪情模样,只是小口浅酌。丽嫔先还只
是劝他,后来说起入宫后的伤心事,越说越伤心,只管一杯一杯痛饮,很快也是
脸飘红霞,双瞳剪水。
林季趁机问道:「皇上若是此时回心转意,招你回宫,你可还能像先前那样
待他?」丽嫔愤恨道:「你不要再提他,我将一生夙愿都给了他,那年他生了病,
我衣不解带侍奉左右
,害得自己落下宫寒的病根,后来天下大旱,我见他忧心忡
忡,于是刺臂引血,书写祈雨的祷辞,如此这般付出,却落得什么下场?如今连
吃一道荤菜都不能了!」一边说一边哭,左右都来劝解,林季对燃香道:「你们
也累了,都退下吧,今晚让我来服侍你们主子。」那些侍女乐得偷懒,嘱托了几
句,也就关窗闭户,独留林季与丽嫔相处。丽嫔又道:「我父亲听我被打入冷宫,
不但不劝,反而说我给家族蒙羞,这么些年来,没一个人来看望我,连血脉相连
的亲情都如此,还有什么人能依靠?你说说看!」说的林季都有些伤感,只是道:
「难道令堂也是这般态度?」丽嫔抽噎道:「母亲倒是很关心我,托人给我送过
许多吃穿,只是父亲拦着她不让进宫来,她是老实本分的女子,一向惧怕父亲,
也就没有进过宫。」林季道:「那还好,这说明世上还有人在牵挂着你呢,不像
我,孤零零一个,父母不在,朋友没有,有时候受了委屈都不知该跟谁说。」丽
嫔动情道:「若是你不嫌弃,我年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