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分属两个阵营。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主座上的男人,芝兰玉树,仪表堂堂,着一袭水se狩衣。高冕下的长发白得扎眼,像是藏身雪中的狐狸,浑然不知自己b雪更夺目。清冽的双目看着有些冷,是眼尾一抹胭脂也化不开的寒冰,明晃晃地直指人心。
世人皆入他眼,可终不得其义。
小狐丸退了半步,却连挪开目光都不敢。
山姥切国广看的却不是身着狩衣那一方。
除了他和压切长谷部,本丸里的付丧都太久未曾踏足时政了,认不出来也不怪。桌旁蓄着短发的人都身披斗篷,窄衣窄袖,从头到脚鲜明的白底绀金线,分明是时之政府最新的制服。
引起久候数寄注意的显然也是这点。
时政的人,为什么在这?
相b之下,主座之人诡异的“灵力”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谁知偏偏是那被她略过的俊秀男子,不经意似的抬眸,定定地对上她的眼。
末了还g了g唇,温雅一笑。
久候数寄一怔,旋即转身背在窗后,一番心惊r0u跳,却不知为何笃定那男子不会害她。
她垂眸思索,慢吞吞地领着付丧转移。
果然,根本没有人追上来。
总有种被他故意放进来的错觉……久候数寄定下心来,又有些不快。
她不是没发现小狐丸的僵y,但此处终究不可久留,不如先寻回今剑,再一一打算。
或许今日之后,本丸的秘密会化开冰山一角。她有预感。
越走越僻静,久候数寄很肯定周围已经没人了,g脆让付丧放松下来。
山姥切国广当即舒了口气。
小狐丸思及一路走来的不对劲,不着痕迹地瞟了她一眼,也拍拍前田藤四郎的头,安慰他:“没事了。”
一直绷着经,反而不利于行事。
他们最终停在一扇朱漆斑驳的门前。
门上的交错的锁链锈蚀太过,甚至看不清原本的颜se。门槛边缘悄悄爬上了青se的苔藓,脆弱的生命在门上蔓延出一副完整而拥挤的ch0u象画,竟像是从没有人打开过这扇门。
久候数寄皱了皱眉,扯着锁链的手没有发力,终于问出了盘桓心头已久的疑惑:
“今剑……真的是离家出走吗?”
前田藤四郎双瞳紧缩。
见他僵立不语,久候数寄也不b问,指尖一扣,腕粗的锁链在她掌心化作齑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她推开门,腥气踩在尘埃里扑面而来。
空旷的房间,只有正中铺着幽蓝的法阵,诡秘的纹路层层叠叠,禁锢着盘坐其中的人……不,不是人。
幼童模样的付丧在惊醒的囚笼中睁眼,于阵中蛰伏着的字符冲天而起,和着腐朽的空气炸开来,四散纷舞。
久候数寄在刀帐中见过的那双眼,此刻满目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