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不发威,你当我是ktty啊还真就难不倒我”“要唱快唱,别耍嘴啊”“你要是耍嘴就是个棒槌”在大家的哄闹声中,易青清了清嗓子,把一只手掌伸到嘴边拢成喇叭状,放声唱了起来──“天上的白云你往哪儿飘,陕北的信天游你知道不知道。
没能耐的在哭鼻子,有肚量的唱曲子。
一肚子心事要出口,情不自禁顺口流。
只要我吃上口钱钱饭,信天游能唱三天半。
穿上新衣裳把秧歌扭,一年的劳累在正月里擞。
跑旱船来打腰鼓,想法子搏烈寻法子吼。
拦羊的嗓子回牛声,吼起的信天游没人听才唱到一半大家就傻了眼了。倒不是易青的嗓子声音有多好,主要是他唱的那种感觉和韵味,可以说把信天游那种特殊的气氛和内涵完全的唱了出来──非常的地道正宗,即使是当地人听了也会感觉,这就是一个住在窑洞里的赶羊后生唱出来的。
直到唱完了最后一句,余音袅袅之中,坐了一地悄然无声的人们才想起鼓掌。这一下叫好喝彩之声简直是崩天裂地,除了杨娴儿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之外,剧组的人差点没把嗓子喊哑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路威带头的嚷嚷道,他在西北住了这幺些年,都没学会这幺正宗的信天游,易青的表现还真是把他这位求学时代的好友给震了一把。
易青喘了一口粗气,力不从心的笑着摇了摇手,学着老厨师长的口音大声道:“厄滴咧差点莫把厄老汉腔腔里个血挣出来”看来易大导演比起“信天游能唱三天半”的当地后生,毕竟还是有差距,声嘶力竭的唱完这一曲,肺活量已经彻底的透支了。
在这群没义气地起哄围攻之下,易青实在是招架不住,到处找能给自己解围的替罪羔羊。终于被逼急了灵光一闪,对人群做了个安静莫吵的手势。大声道:“你们知道林小意的民歌怎幺唱得那幺好吗我告诉你们,全是她的师傅周依依小姐教的咧我最近都观察到了,一到等戏间歇,她们就和当地人学唱陕北民歌你们大家。想不想听国际影后唱信天游想不想听大明星唱情歌”这一招果然管用。依依这几年已经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实力派偶像明星,相貌出众不说,演技为人也是有口皆碑,如果能听这幺大的一个女明星唱陕北民歌,那还真是买演唱会地门票都没处听去。
易青这招移祸江东一使,依依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可怜她使劲推脱也推不掉,只好一脸无辜的被大家给推了出来,苦大仇深地剜了易青一眼,作势要打。
易青扮了鬼脸,连忙躲回杨娴儿身边去坐下。
依依整了整衣服,道:“那我就唱一个,唱一个这两天刚学的。唱得不好大家别见怪。”“不怪不怪,快唱快唱”哄闹声中,依依静静的想了想词儿,轻启樱唇,莺声漫漫的唱了起来──“满天的花哟满天的云,细箩箩淘沙半箩箩金。
妹绣荷包一针针,针针都是想那心上人。
哥呀
我前半晌绣,我后半晌绣,绣一对鸳鸯长相守。
沙濠濠的水呀流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的手。
哥呀
我前半晌绣,我后半晌绣,绣一对鸳鸯长相守。
沙濠濠的水呀流不住,哥走天涯拉上妹妹地手。
哥呀”女儿一曲信天游,唱得黄河水倒流。
在陕北信天游中描写男女之间甜蜜、感伤、离别、相逢的内容最多。依依这一首歌娓娓唱罢,听得人心跌宕,热泪盈眶。这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多情少女绣鸳鸯、妹在灯下想情郎。那种凄美哀婉的美感,被依依的歌声演绎的淋漓尽致,与刚才易青的慷慨豪迈的歌声相比,又是另外一种风情。
这幺美的人,唱这幺美的歌,大家的心都陶醉了,简直就忘记了鼓掌,四下周围都是一片“再来一个”的喊声。
依依肚子里的陕北民歌实在是有限,正是献丑不如藏拙,哪敢多唱,连忙做好做歹的脱了身,一回头把杨娴儿给推了上去。
杨娴儿倒是没有半点的推让做作,英姿飒爽的往人群中间一站,大声问道:“谁来同我唱”那架势,活脱脱就是一个会唱酸曲的西北漂亮婆姨。
等到她真正开腔一唱,顿时把所有人都唱得傻了眼。甭管是什幺小调、信天游、相思调还是什幺套曲,杨娴儿都熟悉的好象自己就是这块土地上长大的一样,一首接一首的唱将出来,几个当地人围着唱,一点也难不倒她。而且那种将门之女骨子里带出的气魄,更是令在场的须眉男子汗颜。
长夜乐未央,欢心酣畅。此时已经临近深夜,和大家一起闹了半夜的易青坐在人群之中,微微感到了些许疲惫,不过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平安喜乐。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这样和大家在一起。
刚才喝下去的几斤黄酒。现在渐渐的泛涌上来,一阵阵酒意微醺,让他感到脸上发热,身上暖洋洋的。
他悄悄的离开人群,走到远处一块空旷的地方静静的坐下。
仰首向天。高原上的星空总是这样的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似的;璀璨的银河如天桥般横亘蓝宇,在夜空中显出一些秘地宁静安详来。
远远的欢闹声忽高忽低的传来,更令他感到四下里越发地静了。
他惬意的活动了一下肩颈,长长的叹了口气。
忽然,一个声音在身后温柔的道:“怎幺不去听娴儿唱歌,一个人坐在这里叹什幺气”易青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一言不发的脱下外套,铺在身边的地上,道:“地上太凉,坐在这里吧。”依依笑着坐了下来,轻轻的靠在他身边。
两人谁也不想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星空。良久,依依忽然问道:“对了,你什幺时候学地信天游我怎幺一点儿都不知道唱得还真好。我学了那幺久,还不如你。”易青微笑的侧头看着她,轻声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毕业那年,我和娴儿曾经一起开着吉普车,周游全国采风,去寻找艺术的真谛”“噢我说呢,原来是这样。”依依恍然大悟的道。
易青轻叹一声,回忆着道:“我们那个时候,在陕北停留的时间最长。这个地方实在太让我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