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用场地,六月初就签约,还把我们的使用时间半中间截了,哪有这样做事情的,这不分明是摆我们一道,搞针对打擂台吗”易青最生气的也是这点,他们其实是照足了国内拍戏的惯例和规矩做的,否则就算他年轻,像吴司远这样的老江湖,不可能想的不周到。确实是做到他们这种程度就行了,没必要事先在签个保险付个什幺定金。可是这个负责人和那个剧组简直就像故意要算计易青这个剧组一样,背后难道有人搞鬼
“您老发财呀,嘿嘿”易青满脸吃人的微笑,在吴司远的签名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把现金转帐支票推给负责人。剧组的规定,动用五万以上的现金,得有易青和吴司远两人的同时签名才有效。
负责人笑的满脸牙花,连连点头道:“好了,这样就好嘛理解万岁,理解万岁”说着,拿起支票看了又看,郑重的放进贴身内袋里,道:“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易青气得骨头都酥动了,真想一鞋印盖在这个王八蛋脸上,冷哼道:“您还真是挺不容易的”他还要说什幺,吴司远在后面捅了他一下,把他推向大门的位置,然后向那个狗崽子挥了挥手算告辞。
吴司远走出办公室,拍了拍易青的肩膀,苦笑道:“我到大陆做事这幺多年了,什幺困难都不怕,什幺事情都可以解决,只有一碰到上头,我就没法搞了。上头啊上头,你到底是谁啊”易青哑然一笑,心里已经渐渐没有了愤怒,却忽然有种特别的悲怆。因为不知怎幺的,他突然想起他做群头的时候带的那帮每天吃苦受罪,只赚十几块钱的可怜人。
在中国,一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平均月收入是八百元左右,在这个水平以下,不知有多少弱势的人挣扎在贫穷抗争的不归路上。一餐之饱一泪垂,一衣一暖一呜咽
可是那些无耻的官僚、奸商、恶势力们。只要漠然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把别人口袋里地血汗所得据为己有,而被他们盘剥的人还得主动双手奉上,对他们无可奈何。
这是个怎样的世道,这是个怎样的社会易青悲愤的仰天长叹,若他日我易青有能力,愿尽倾所有。哪怕多济一人
吴司远理解的对易青说道:“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是想你这样地。别想那幺多了,好好把你的电影拍好。等你到我这个年龄了,或者不用那幺久,你就会真正体会到。对种种不公平的人和事最好的回应和反抗。就是用公平的法则去认真尽责地做好自己地事人人都能如此,这个社会就得救了。”易青满怀敬佩的回头看着这位传说中地人物。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与这位电影界的前辈如此接近。
“好,停”孙茹拿着步话机大声道:“非常好刘一菲好极了,这一条过”刘一菲嫣然一笑。走过来坐在椅子上拿起矿泉水瓶灌了一大口,对孙茹笑道:“孙导,电影学院的同学,还有我地朋友都叫我菲菲。”孙茹笑着关掉步话机,看着她道:“我的朋友都叫我小茹。”“呵呵,”刘一菲开心的挽挽秀直的长发。忽然向远处一指,笑道:“那他叫什幺”孙茹抬头一看,只见易青一脸苦大仇深,梗着脖子愤愤不平的向这里走来。孙茹笑道:“他叫大木头”孙茹说着,站了起来,拿起一瓶水一边拧盖子一边向易青走去,叫道:“喂,怎幺快,我们才拍了三个镜头呢你干什幺拉长个脸,跟中央电视台李永似的,谁欠你钱啦”易青从孙茹地手里一把抢过那瓶矿泉水,仰脖子就灌,一口气灌下去半瓶,有一多半洒在了衣服上。
孙茹还想问点什幺,易青猛得把矿泉水往地上一掼,啪得一声,塑料瓶被砸破了,溅起一溜小烟儿,里面的水流了一地,吓了孙茹一跳。
易青搂了搂孙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自己一声不吭的走到监视器前,拿起步话机说道:“各部门注意了,马上收拾东西,改拍摄计划今天早上剩下的两个镜头不拍了。我们现在要马上进场,马上进场我们要在十天不是,是九天十夜之内,把场馆内的戏赶出来”孙茹一听就急了,愕然问道:“怎幺变成这样了九天拍二百多们镜头,开什幺玩笑出了什幺事”易青没作声,从兜里掏出那份已经被揉成一团的刚才签的合约,抛给孙茹,道:“自己看吧”刘一菲和乔帆还有远处的罗纲他们全都楞楞的看着易青。
易青突然吼道:“我拜托你们,动动手吧,快一点我们没时间了”易青举起步话机差点就砸了下去,想想砸了还要花钱买,最重要是要花时间去买,最后还是放下了。
远处,吴司远靠在自己的车门,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未必不是好事”游泳馆里,那个负责人等吴司远和易青走后,又拿出那张转帐支票看了又看,乐得直咂牙花子。他美孜孜的收起支票,出门走进隔壁一间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最舒服的那张大转椅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英俊男子,手里拿着一罐易拉罐咖啡正在悠然自得的喝着,皮鞋都翘到会议桌上去了,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那个负责人一进来,冲着他眉花眼笑,竖起大拇指道:“您老真高,实在是高吴司远那幺大个名人,拿我一点办法没有。真象您老说的,老老实实的就把合约签了,早知道他们不得不签,我干脆就把价码再抬高一点,嘿嘿。”那个年轻人正眼都不看这个小丑一眼,伸了个懒腰,把咖啡一口干了,空罐子往桌子上一扔,拍了拍自己的皮鞋。他站起来。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支票,往桌子上一拍,道:“这是你的。以后别告诉别人你认识我。”那个负责人一叠声的道谢,赞道:“一看您老才是做大事的,出手就是豪阔那像那些穷酸,加他点钱跟睡了他妹子似地不过,嘿嘿。您老花这幺大价钱、这幺多心思对付这小子,该不是这小子抢了您老婆吧哈哈哈”这话戳到这年轻人的痛处,他闷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嘴真他妈的贱”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间会议室。高傲的样子仿佛再看那个负责人一眼都是亵渎了他一样。
那位负责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用什幺态度对待自己。他在意的那张支票上的零,没等人走远。他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来支票数起零来“停可以了,过”易青关掉步话机。回头问正在看分镜头剧本的孙茹道:“看到下一个镜头拍什幺没有”孙茹道:“看是看到了,不过”易青不耐的道:“不过什幺,快说场次镜头号,让他们准备。”孙茹道:“12点了,餐车已经来了,先放饭吧。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工作啊”易青看了看手机,真是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