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入了局,便再也不受控制了…再清醒的人,都有因为一些小事不理智,而起情绪的一日。”
“然,那又如何?”
雩岑笑了笑,“正是因为相爱,所以才可以有和好的一日。”
“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
“如若按你所说,每个人终归会有一个更好的人,那更好之上是什么呢?…最好?…这世上没有最好的东西,你不断向前走,你所认知的一切都会不同,你永远都会遇到下一个你认为更好、与你更合拍的人…”
“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坚信的…我喜欢的,便是最好的。”
“如若选错了呢?”少年的嗓音有些干涩,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便选错了。”
“我走过许多的错路,不怕再错这一回。”
“燕骁…”
雩岑拍了拍少年的肩,不知不觉,从认识到现在,迅速窜个的少年好似又高了不少,好似有着无尽的未来。
“你认为的感情不过是你的慕强心里在作祟。”
“…那若不是呢?”
“那便去看一看,去到你们都想去的那个世界,比云彩更深的地方。”
小姑娘眨了眨眼,“如若你还觉得你喜欢我,不若倒时再来告诉我可好?”
上界仙繁杂,在三清和天帝一脉的统治下,相比于人界不知繁华了多少,一如雩岑觉得燕骁还太过年轻,不过见识了她几个小把戏便觉得喜欢,恐怕到上界那等地方,才会恍然大悟自己不过是他不懂事时喜欢的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少年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而去的脚步似是有些寞落,却干净得不拖泥带水。
帐中,只余一马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相对而视。
“哎……”
乐安撑着头长长叹出一口气,雩岑眼眸望去,却见小丫头老成地拍了拍她的肩道:
“不想燕将军对你是这样的想法啊…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
“噶?”
“燕将军这种家世,恐怕你这样嫁进了也吃亏,再说…凌公子那样好看,人又细致温柔,虽说家世没法比,但是我还是喜欢凌公子那样温柔的男人。”
“…温柔?”想起零随的过往前科,她的眼角有些抽抽。
雩岑:你是不是对零随有什么误解?
小姑娘有些慵懒地抻了抻腰,谁知乐安却似突而想起什么,扯着她的袖子小声道:
“哦对了对了…阿岑。”
“嗯?”
“我跟你说…其实燕将军那块白布,呃怎么说才好…”小丫头急躁地挠了挠头,“反正是我偷听到的…”
“就是燕将军的大哥成亲的时候,燕将军那时还很小,燕将军的娘也就是燕夫人,便送了燕大哥一块白布,诓骗了燕将军说这是每个女子结婚都要的重要东西,只能最重要的人送,所以…所以……”
“其实燕将军大概也没什么坏心…”
乐安眨了眨眼,“我是之前从军师那偷听的…几个副将军酒后还偷偷笑呢。”
“但我之前听…听阿爹说,燕将军长大了定是要比他几个哥哥都要优秀,按城外说书所说,所谓…所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总之好像是这个意思…毕竟战场上的白马那样显眼,恐怕没本事的人也不敢骑白马上场。”
“所以从情理上我支持凌公子,但是从道义上,我觉得燕将军有前途些…当然啊,当然,作为你永远的好姐妹,我个人不在意你黑白通吃啦…”
“…噶?”
雩岑瞪着杏眸望着手里的那块白巾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恐怕是…她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