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意外,纤尘很快就忘了,她也没告诉峄阳。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军校旁那个简陋的招待所里。
夏天带来了暑假,纤尘独自上街,看到别的小情侣亲亲蜜蜜,自己身边却连个人都没有,心里失落的同时又特别想峄阳。她生在军人家庭,习惯了父亲因为忙碌没时间陪她参加学校的亲子活动,小时候她也问过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来陪她。现在换成自己男朋友没空,她也能理解,她偶尔会在电话里和峄阳发发小脾气,倒真的没因此和他大闹过。
她买了个冰淇淋坐在路边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她慢慢就想通了。想他了,就去见他呗,反正她放假,有的是时间,他要是出不来,她就隔着校门看他训练。
总归能见着面就是好的。
军校里全是男性,连食堂的工作人员也不例外,学校地段又偏,荒郊野外的,偶尔学生在训练,校门口路过个雌性生物,都会有人不自觉去看,这是雄性本能。为此,教官总拿峄阳作榜样——
“看看人家,就算有女人在前方,依然目不转睛,专心致志,你们都给我好好学学,别一看到女人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被训的众人都想,拉倒吧!峄阳是因为有女朋友才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他们又没有,在这个精力旺盛、情窦初开的年纪,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让人看女的几眼,憋屈死!
所有人都知道峄阳有女朋友,教官平时和学生相处得像哥们儿,自然也知道。
这天他们又在日常训练,烈日当头站军姿,众人脑袋上都是汗,豆大的,一滴又一滴,教官手里拿着竹鞭,看到偷懒的就抽几下,他们还不能躲。
四周只有恼人的蝉鸣声,教官一言不发,背对着校门巡视。众人正对校门,透过铁门的空隙,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黄土覆盖的地面,晴天车开过去,尘土飞扬,雨天更惨,地面要是不平了,他们那天的任务就是拿着铲子,推着推车把地搞平。
这样的“景”本来是没人看的,除非上面有女人,恰巧今天就有女人。
众人眼力好,隔得老远就能分出路过的是男是女,只要是女的他们就会多看几眼,但迫于教官手里的鞭子,加上路过的总是那几个住在附近村落的已婚妇女,通常看个几眼后他们就会把目光收回来,可是今天,他们的目光收不回来了!
迎面走来的居然是个面生的姑娘,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裙子,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年龄比他们还小。
要说是路过也就算了,几分钟的事,结果那个姑娘居然站在铁门外看起他们来,还不知道和哪个人摇了摇手。
哪个?!!!
每个人浑身是劲,都想动,但动了鞭子就会抽过来,所以他们忍住了,只动眼珠子。
教官在队列中走来走去,一看他们的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骂人,转头看到居然连“标杆”峄阳都呆呆看着某处,更生气了!连好学生都堕落了,这样怎么行!
“峄阳,出列!”
峄阳站在第一排,他反应很快,听到教官喊自己的名字立刻向前一步,可是那个脑袋,就是转不过来。
教官握着竹鞭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慢悠悠地问:“你在看什么?”
如此明显的肢体外加声调暗示,可峄阳根本没注意,他满心满眼都是铁门外站着的姑娘。他如实回答,“报告,我在看我女朋友。”
“哗——”队列里炸开了锅,平时他们听峄阳打电话秀恩爱还不够,现在他还要当面秀!不能忍!还好教官立刻给他们出了气。
“你……操场给我跑十圈!”
教官说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某人那谣传已久女朋友,到底是啥样?
纤尘这回就是来看峄阳的,没和他说,全当惊喜了。她下了车,发现操场上训练的正是峄阳那个班,她就站在铁门前透过空隙看他。
夏天训练还穿着长袖军装,估计很热,不过军装很合身,衬得他越发高大挺拔,也比平时穿t恤看起来成熟。
好帅呀!
峄阳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并且一直盯着她看,她笑了,摇摇手,让他把脑袋转回去,结果他就被教练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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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被罚跑也高兴,一直在笑。
峄阳跑在跑到的最外道,这样虽然增加了跑步的路程,但这样跑过某边直道的时候,离校门最近。
他拐过弯,来到直道,突然放慢脚步,扭头朝她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一句:“等我。”
看到纤尘点头,他才扭头加速跑去。
跑到一半,他热到不行,边跑边脱去长袖外套,系在腰间,身上只剩一件黑色背心,肌肉遮也遮不住。
跑完归队,教官问他:“还有劲看吗?”
他抹了一把下巴的汗,毫不犹豫回答,“有!”
死不悔改。
教官说:“行,绕操场蛙跳一圈。”
跳完再问,答案并无二致。
“引体向上二十个。”
……
军校食堂吃饭早,五点开饭,队伍四点半解散,所以等峄阳做完最后一项惩罚,队伍已经解散了,只有教官在原地等他。
估计教官也是服了他的固执,挥挥手说:“行了,去见你的小女朋友吧,她站那都晒一个多小时了。”
峄阳带着满脸汗,笑,“教官,我明天要请假。”
他们有一天的机动假,是为突如其来的病症设定的,峄阳入学至今没请过,其他人也没有。
教官拿着竹鞭转,“你什么病啊就请假?”这是身体健康,没事找抽!
峄阳看了一眼远处的小狐狸,开心地说:“相思病。”
……
“滚滚滚!”
教官直接把竹鞭甩他身上了,相思病,呵!
被准假的峄阳往校门的方向跑,这是老式门,用铁链上锁,没有钥匙门开不了。可钥匙在教官那儿,他惹恼了教官这会没人给他开门,他直接爬到门顶上我,往下跳。
“别——”纤尘才发出一个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