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夫人对年后的心意,朕无以为报,不若夫人随陆凯走一趟,到国库去挑上几件喜欢的东西。”与场上所有人一样,龙非离步下高台一刻,刘诗敏已惊呆住,紧握着的手一直激颤。无以为报她绝无想到皇上竟向她言谢,刚才王爷公主朝廷各个大人和各院娘娘呈上的礼物何等珍贵,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有在陆总管接过太后娘娘的礼物时,才向太后娘娘兑了谢。她从没到相国寺求过什么平安符,这个年小七到底是什么人当日所见的年旋姑娘必定还有其他来头她突然一惊,年后也是年姓一旁的张进看妻子尚在惊战中,忙一拉诗敏,叩首道“臣叩谢皇上隆恩”从皇城大牢到刑场,他便知道皇上对年后的情意非同小可,不然不会对他特别提点。自数年前,他心里便对那个女子存了不可为人道说的心思,却没想到妻子竟与她认识。他心中激荡,微微锁眉看向皇帝跟前的女子,却发现她轻轻瞥了方画晴一眼。张进再敏颖,只怕也猜不到朱七这时的心思,朱七心里轻吁一口气,希望借与龙非离说上话之机,也对刘诗敏有所裨益,那方画晴以后不敢欺了她去。手上的传来的力道,她心里一紧,与玉环在这几天里商讨了数个主意倒没想到他会亲手从她手上接过礼物。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里掠过,她迅速拿捏了主意。她一直低着头,这时猛地抬头看向他,龙非离却没有注眸在她身上,拿过盒子,转身便走。“啪”的一声细响,一件东西跌落在乌靴旁边。物什轻小,众人本没有注意到,却突见龙非离俯腰去捡。龙非离将东西拾起,放进怀里,心里只想着宴毕回去将这平安符给那人系上,他虽不信这些东西,却想,若她知道是旧友心意,必定高兴。冷不妨背后声音俏生生传来,“那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拿走。”他眉额一沉,侧身看向那小奴。却见她一双杏眼紧紧盯着他,不怕生,也无半分畏惧,心里猛然一震,不是那双眼睛,但她往日看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几分倔强,几分娇嗔。这一转身,他生生定住了脚步,竟一时无法再移开一分。“那是我的。”她的色里,带了一丝委屈,指着他衣襟的位置。张进大惊,喝斥道“年小七,不得无礼”龙非离甚至没有多想,已挥手止住张进,凝眉看向朱七,“你叫年小七”“奴婢姓年,在家中排行第七,所以叫小七。”朱七点点头,手慢慢伸出,“我的东西呢”她叫小七。他刚才便知道她叫小七,不然他不会问那一声,她也姓年龙非离眉宇皱蹙俞紧,轻声道“什么东西。”他淡淡一声,自己也并无察觉,反是茹妃等人注意到了,男人一贯清冷的声音此时温和了几分。朱七走上前,咬唇道,“梳子,你刚才在地上捡的梳子是小七的。”
468 无法放开
龙非离下意识伸手往怀里一按,那是他贴身收藏的东西,她昏迷前还紧握在手里的东西,他怎会错认她睡了多久,这梳子就陪了他多久。眸光抿进一丝严厉,冷冷盯了她一眼,他抑住自己想再看看那双眼睛的冲动,拂袖转身便走。“我的梳子。”背后的声音又惊又急,他分明听到她急追上来的脚步声,随之,背后的衣服被人紧攥住。局“梳子还我”这什么状况除了她那嫂嫂,她还没看到什么人敢这样对待她九哥过,这貌不惊人的小奴婢居然在敢千百双眼睛里一把攥住她九哥的龙袍。这小奴是不想活还是想死百玉致呆呆看了旁边的夏桑一眼,便连夏桑也大为震惊。张进闭了闭眼睛,搂住早瘫软在他怀里的妻子。一喜一惊之间,毫厘之距,他这尚书搞不好今晚便得崩在这古怪的年小七手里,她到底是什么人“这是怎么了”茹妃听得声息不对,焦急地问旁边的大宫女,那宫婢在宫里多年,这时只见几乎半数的人都站起来,倾身看向场中皇上的袍子正被那代主献礼的小奴死死扯在手里,正吃惊不已,忙摄了心,低声汇报茹妃。各自的男人在交换着眼色,晶莹,霓裳互看一眼,竟不知是惊是笑,夏侯初皱眉看向陆凯,陆凯暗责自己一声,正要步下阶子,旁边的清风身形一跃,已到了朱七身旁,也不打话,抽剑便往她的手砍去。朱七大骇三年没见,清风这小子越发往经病群体靠拢,她还没跟他算帐,他竟要砍她手臂,利芒袭挟着寒气袭来,她也只剩本能了,大叫一声,“阿离。”为那双并不相似的眼睛,心里竟起了烦躁之感,又教那不识礼规的粗野小奴攥住袍裾,龙非离早已动了怒意,他性子狠辣,根本没有想过制止清风,猝然的一声断喊,他牢牢记紧有关那人的一切,明明并不是她的声音便是当年他思忆她成狂,让容貌与她相仿的罗锦依着她对他的称呼唤他,还是张进那声音酷似她的小妾,也没有此时这浅浅一声让他震颤。心思甚至尚未明确,他已飞快伸手将朱七虚抱进怀,另一手,二指微屈,往已递到女子身上的长剑刃上轻弹而去。剑身猛地反弹回来,清风只觉虎口一痛,连退了多步才稳住身形,他一惊,怔愣地看向龙非离看去。被抱进怀里,朱七心里一颤,却也顾不得在男人怀里乐淘,一不做,二不休,伸手便往龙非离袍里探去,本来以她的手脚,绝不可能有所得着,龙非离抱住她,微微出,一时之间竟并无放开的想法,待得觉察,她已从他怀里拿了东西出来。瘦小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两枚梳子。龙非离一震,紧紧看着女人手心里两枚几乎一模一样的梳子。便连上面的字图与那参差不齐的锯齿也模样仿佛。若要辨认的话,只有新旧不同。“原来你也有一把,那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可是,我的梳子,我还是要拿回的。”朱七将较新的梳子拿开,小心翼翼放回腰间的小荷包里。她的手才刚刚从荷包里拿出来,却教男人一把握上。他狠狠抓着她的手,便连他脸上的色也是凶戾焦躁的。“你怎么会有这梳子谁是阿离”她静静看着他粗声质问她,看着他年轻俊毅的脸,从进来伊始便独自啜着烈酒的疏冷淡漠在她面前一一龟烈。她心里轻轻笑着。三年,纵使民间传说再多,说皇帝对年后怎样痴情,攻下一国,不过为一撮黄沙,但传说中终究是传说。不管她所不知道的有关追追与他之间怎样,此刻,她终于经由自己证实,他爱着她,他仍深深恋着她。她也不说话,只装做惶恐,看所有人惊恐地看着二人,看着他们的皇帝。直到龙非离的手紧捏上她的肩膊。她才嗫嚅道“这是奴婢的未婚夫送奴婢的。”龙非离紧拧着眉,他不确定自己想从这个小奴嘴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