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子桀似乎颇为忙碌,稍适停留,便又离开。
胡璇茫然的望著关闭的房门。
自己在等待什麽
等的人来了,却又走了。
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了,却又放不下。
必竟他守了他与自己的约定,来桐城接他了。胡璇以为宴子桀死了的时候,便想要复了仇,自己也不要活了;现在,他好生生的活著,像曾经他说过的一样,到桐城来接自己了
那被摧残得就要熄了的情热,便莫明的升腾起来──是不是,我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对自己唯一愿望,仍保有那份期待
倾国2─情殇章四完,待续
倾国2─情殇章五
攻进桐都第二天,宴子桀便颁布刑罚、税制等规制,一并将雷延武私通西砥,假意阵守楚国边境,实则为西砥进兵中原作奠基,在中原将楚国作为西砥的后防国土的阴谋公诸于世。
各国战乱连年,楚国虽然一直安定,也是在威名远扬的矫骑将军雷延武的阵守下得以安生,楚国人如今大梦方醒,才明白西砥历来进兵楚国是假,转过楚国攻打周围邻国是真,无不气愤。
中原各国易主早已如家常便饭,但异族侵入为王,视中原人为奴役,便是小老百姓也心有不甘,雷延武的罪状一公昭,楚国非但没有人做乱,反而个个张灯结彩,迎新主入关。
宴子桀进驻楚国却并不烧杀抢掠,反而鼓励农商、制定律法安顿民生,桐城很快便恢复了繁华的样貌,半点也看不出刚经战乱的端头来。
国事处理的得心应手,为了楚境的安定,宴子桀决定稍作停留,命手下将领张劲为太守巩固边防,不立返回宴都。
一切安排停当,宴子桀心里记挂着胡璇,便想去探看他。
张劲是宴子桀起兵之时便一直随他左右的心腹,与宴子桀甚为交心,一见他忙着要走,便知他记挂胡璇。早在宴子勇还是皇帝的时候,也便睁只眼闭只眼的算了,如今南方国土大统,宴子桀眼看君临天下的日子也不远了,还跟那胡璇纠纠缠缠,说出去终是不好听
“皇上。臣有事禀奏。”不待宴子桀转身,张劲便出言拦下他。
“张太守还有何事”宴子桀停下身形问道。
“如今天下大定,胡氏一族也尽数死于先皇宴子勇刀下,而北方胡珂起兵做乱、来势甚凶,臣抖胆请教圣上,胡氏胡璇,皇上当如何处置”
“”宴子桀怔了怔,自己与胡璇的事,想来张劲也应略知一二,现下房中还有四名侍着的太监宫女,看张劲这架式是论公不论私“张太守以为该当如何”
“战则斩之,不战而招降则利用此人。此乃臣之愚见。太过纵容就皇上三思。”张劲向宴子桀抱着拳低着头奏禀,说完却维持着姿势挑眼看着宴子桀的脸色,颇有劝他当机立断之色。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宴子桀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才道“如今楚国刚刚平定,胡珂等反党与羌国之事只好先放一放,这边松了劲儿,西砥强功进来,朕的江山便腹背受敌。”
“臣明白。臣恭送皇上。”张劲似乎还想说什么,终是收住了话头,宴子桀见他无话,便转身出去向胡璇的住处走去。
胡璇起了床,探看了还在昏迷的荆云。侍候他的侍女还是前些时候的喜兰,此刻喜兰便备了茶点火炉,陪着胡璇在园中品茗。
宴子桀一来,胡璇心中欢喜,但此刻宴子桀早已登基为王,便与众人一同向他跪礼,宴子桀也没拦着,待到众人三呼万岁,才让他们平了身,自己坐在石桌边,喜兰忙着拿新的茶具为他倒茶。
“璇。坐下来吧。”宴子桀如往昔般亲切的称呼他。
“谢皇上。”胡璇面上也有了几分彩,这两天没得见宴子桀,这会儿他特别来看自己了,便真想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好好的对他倾诉一番离别之苦,心里又忐忑着怕他还如昨日前日一般,稍坐便走,一时间七上八下的游了,竟有几分痴恋的看着宴子桀。
“朕脸上”宴子桀抚了抚自己的脸“沾了什么”
“呃、没有,皇上恕罪。”胡璇回国来,脸红得很。“胡璇见皇上清减了”
“哈哈,行军打仗,胖起来才怪了。”宴子桀打了个哈哈,心里却几分不舒服。
“皇上可要搬师回宴都么”胡璇没边际的找着话题问道。
“现在不行,待这边安定了,确定西砥暂时不会发难,才好回宴都,说起来”宴子桀喝了口茶“你那个弟弟胡珂,也真不让朕省省心呐,在后面戳朕的脊梁呢。”
“”胡璇听闻自己的弟弟起兵是在楚康帝架崩以前,如今楚国也被宴子桀收了下来,中原兵力以宴国最强,无论如何也是螳臂当车,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沙场死于非命,转头命喜兰等人退了出去,也便找了这么个借口,斥退了左右,才对宴子桀道“子桀,你让我去见他好么我劝他不要打仗了。这样,也不用再死伤那么多人”
左右一退下去,胡璇便改了口气,连皇上也不叫了,宴子桀心里便更添了几分自己也说不清原因的恼气,不过胡璇所说的主意,也正中了他下怀,当下他点点头道“如此便最好,等回了宴都,你便去见他吧”
如此,便可同他回宴都了,可以劝得了珂儿的话,自己唯一的亲人可以团聚,还可以守着子桀
“这之前你为朕受苦了。”宴子桀转过脸来,看着胡璇,胡璇听到这话,便不由得低下头去。
“朕答应过你,定了这天下,便不再让你受苦了。你说说看,你想寻个什么官来做朕与你同朝共事”
朕胡璇也听出对话里特别不习惯的地方,他自称朕好生疏的感觉。可是也没有错,他是皇上,不自称朕,那又能称什么呢
“胡璇无所求。”微抬眼帘,胡璇一双眸子有些茫然的看着宴子桀你你对我说过的啊,你说你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连在楚城住着的那些天,或是在楚康帝还在的宫里,那样的温柔,你都没有呢你听说了吧果然是听说了我的事情,嫌我脏我却不会怪你,这不能怪你
胡璇又垂下眼帘来,不敢再看那张没有任何感情表现的脸。
“兵部侍郎,你就做这个职缺吧”宴子桀便似没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