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钱瞎子笑着看纪老四,纪老四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连声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老钱,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冲动了,那个,你忙吧,我回了,”说着,牵着纪晓云出了院,一脸喜色。
钱瞎子看着他背影,捡起地上富老三给二十块钱红包,轻声念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挖空心思追逐抢夺,终其一生终是泡影,”
宠娃
家里要盖房子,麦麦最高兴了,她现在都六岁了,还跟两个哥哥挤一床,一点都没有,早盼着盖房子,能分到一个大单间。
不过,“妈妈,家里盖房子,咱们住哪儿,”乔小麦咬了口烙馍问道,“先说好,我可不住二伯母家,”重生一回,小富婆没当成也就算了,至少不能毁容吧。
郑幺妹想了想说,“你跟我和你爸在四婶家挤几天,乔栋乔梁跟泰、民安挤挤,”
“这不好吧,麦麦都六岁了,跟咱们睡一床多不方便啊,”乔建不同意。
“有啥不方便,”郑幺妹瞪他。
“我是说,老四家没电视,孩子又是闹人时候,哭起来比狼崽子都凶,多影响麦麦休息啊,不如让她跟乔栋乔梁去三哥家住,三哥家大,房间多,挤个孩子还是能挤下,再说孩子多也热闹,看完电视,一起写作业,挺好,是吧,麦麦,”乔建给女儿连夹了两块肉,笑倍慈爱地说。
看着他爸那副若大黑渴求肉骨头般目光,乔小麦点头附和,“我要住干妈家,干妈家有奶喝,”低头,啃肉,想想,住干妈家是最好选择,不用毁容,还不影响家庭和睦。
富三婶家房子大,房间多,可床只有四张,郑幺妹不好意思让乔小麦跟富三婶、富三叔挤大床,便扯谎说麦麦睡觉有赖性,非得她大哥抱着睡,才能睡着。
乔小麦知道她妈意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但没必要这般埋汰她吧,是,她是没戒掉奶,可不是奶娃娃,嘴巴动了动,到底没拆她妈台,扭头继续看射雕英雄传,左边是富二乔梁富三霍霍哈哈比划声,富三动作太大,总是挡了乔小麦看电视,然后,乔小麦抬脚就踹向他屁股,两个字边去。
右边是富大噼里啪啦剥瓜子声音,剥好一颗就放在左手里,乔小麦喜欢吃瓜子仁,可懒嗑,见富大手心堆了一小撮瓜子仁,便舔着脸,装地要吃。
富大伸手送到她面前,很大方地说吃吧
乔小麦舌头一伸,全卷进自己嘴里,砸吧砸吧地嚼着,末了,还不忘拍马屁道真好吃
乔小麦皮相原就不错,配上这软绵绵童音,惹人怜爱,整个人如小兔子般揉成了一团,粉扑扑,软绵绵,让一旁富大莫名有些心痒,十二岁少年已经步入了青春期,有东西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
这副呆愣愣摸样看在乔小麦眼里,突然生起了逗弄之心,狭长凤眼斜斜上挑,小巧精致下巴微微一抬,整个身子偎依过去,抱着他胳膊,眨巴着扇子一般眼睫毛,粉嫩嫩果冻唇轻轻启开,“大干哥哥,还想要,”
小小身子突然逼近,软软声音软腻甜糯,呼出暖气,带着甜甜香味,微微勾起眼角如猫儿一般,整张粉雕玉砌小脸透着逼人纯净,富大脸红了,讷讷地说好,我给你剥
真是个纯情孩子,乔小麦心里乐开了花,说,大干哥哥,你最好了,微微一笑,娇小明艳脸庞就如点在墨中桃花般,看富大脸又红了几分。
之后乔小麦看电视,富大剥瓜子,剥完一撮,就送到乔小麦嘴边,乔小麦只需伸出舌头舔进嘴里,有时落下一两颗,就会抱着富大手给舔干净,一颗不留,这副雁过拔毛恶劣品质,连素来宠妹妹乔栋也看不过眼了,对富大说你别惯她。
富大好脾气地说,没事,我不爱吃瓜子,便用毛巾擦擦手,继续剥。
看完电视后,富三婶催促着孩子们去睡觉,乔小麦跟乔栋睡富大床,富大被叫去跟富三一床。
乔小麦有睡前喝奶习惯,富三婶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给她温热,让富大拿给她,富大和乔栋今年升初中,还要写会作业看会书才能睡。
乔小麦躺在床上,身后是富大帮她垫被子,手里抱着瓶奶,身上摊了本故事书,看津津有味,乔栋做完一页习题后,有些闹肚子,拿了手电筒和手纸,临上茅厕前,对富大说我出去一下,你帮我看着点我妹,她睡觉不老实,爱踢被子。
富大抬头看向床上,丫头已经睡着,奶瓶子还握在手中,书滑落一旁,从桌子这边看过去,她鹅蛋小脸越发显漂亮精致、恬静温柔,灰黄灯光下,笼罩着一层淡淡迷离光晕,勾画着诱人轮廓。
好,你去吧,这里有我呢,富大说。
乔栋一溜烟地出门了,富大放下笔,起身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将靠背撤去,抱麦麦睡平,掖好被角,将书放到书包里,将空奶瓶放到桌下,乔小麦嘤咛一声,抬脚将被子踢到一边,富大笑,将被子重新盖好,天已入秋,可还是很热,小家伙大约是怕热了,小眉头皱巴,很不舒服样,粉粉嘟嘟嘴唇蠕动着,婴儿肥双颊像是桃子引人啃咬。
富大觉有些口渴。
盖房在农村来说是件大事,乔家一门三子都要盖房,在村上掀起了不小轰动,小四婶家盖瓦房还好说,老大和老三家居然要盖楼房,沈兰香不淡定了,他们家是82年分出府时盖房,那时盖房用是泥坯子,而今盖房是砖瓦、水泥,一比好坏自现。
沈兰香没生儿子前在矿纺纱厂上班,是正式工,工资比郑幺妹高了近三十块钱,两个女儿是乔夏氏给养大,没花她啥钱,她存了不少钱,为了要儿子违反家政策,丢了工作,现在专心在家带孩子,虽没了进项,可乔二伯现在是包工头,一场工程做下来,赶上老三一年工资,自诩日子比其他几家过宽裕,如今,乔建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才几天就要盖房子,而且盖还是楼房,怎让她不红眼。
这一个楼房盖下来得一万出头吧,这可是连她都没敢想事,想想自家几年辛苦奋斗不如人家下一次江南,沈兰香不淡定了,跟针扎了似,浑身不舒坦,胸口闷闷,跟乔夏氏套起话时也不免泛着酸味,“娘,不是我说他三叔,出门这才多久,回来就要盖楼房,别是借钱盖房在这壮脸面吧,”
“那不能,他这趟出门确实赚到钱了,”乔夏氏指了指身上对襟外套,美不得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