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解释,欧阳茹芳也恍然大悟——好像有点根据!
冬、泡、快、廷,冬就是霍庭东的东,泡就是跑,快就是快跑的快,廷就相当于庭……说得通,完全说得通!
“糟了,八成是霍老太爷回来了!”欧阳茹芳站起身来道,“我得赶紧给庭东哥打电话才行。”
她一激动险些踢翻霍婉婷的点滴架,楚恒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只好支开她道,“还是我来吧,你太冒失了。”
欧阳茹芳脸一红,朝着出门去的楚恒背影吐了吐舌头。楚恒捡了个病房外走廊的角落拨出姐姐电话,心想也不知道姐姐正在干嘛,万一要是……还是算了,那么龌龊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没法想!
几秒钟后,睡眼惺忪的顾秋秋听到客厅手机响了,于是迷迷糊糊摁亮台灯,吵醒了正抱着她沉睡的霍庭东。
“怎么了?”他眼睛半睁半闭,头发也蓬乱乱的,像是只可爱的大狗狗般发问。
“好像是有电话,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是谁。”顾秋秋翻身就要下床。
“我去拿,你等着就好。”霍庭东下了床,直奔客厅而去。
顾秋秋刚才就一直在做噩梦,她梦见自己弟弟被一伙人追杀,刚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那一瞬间她一头冷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该不会是要噩梦成真吧.?她坐在床上忐忑地想。
霍庭东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楚恒的电话,不由很是不爽。
“楚恒的。”他把电话递给顾秋秋,“该不会是让你现在这时候回去吧?那你告诉他我们已经睡了。”
顾秋秋联想起自己那个不太吉利的梦,登时心跳加速,没心情再跟霍庭东开玩笑,只是轻轻喝道:“别乱说话,小恒不会那么没事找事的。”
楚恒在电话彼端都快失去耐心了,顾秋秋这才后知后觉地接起来,紧张地喂了一声。
“姐,你现在在哪呢?”楚恒习惯性地发问。
“我在……庭东这里,怎么了?”顾秋秋听着他正常的语气总算松了口气,然而也颇有些哭笑不得——大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自己这个?
霍庭东闻声更不爽了,他以为那臭小子真的是来劝秋秋回家的,忙双手从后面将她环住,嘟嘟囔囔道:“不许走。”
“你说什么?”顾秋秋忽然提高声音,“欧阳如海被软禁了?”
霍庭东心里一惊,立刻就清醒过来,忙翻身坐起,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小恒说刚刚欧阳如海家的猫来通风报信,送来他的字条,上面只有几个字,翻译过来是‘庭东快跑’。”
“糟了,难不成是霍元凯提前回来了?”霍庭东只觉得心里一紧,他们最大的麻烦终于找上门来了!
这可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原本他打算见了秋秋的家长、在国内领完证再去瑞士,现在看来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他们不得不提前行动了。
顾秋秋又听楚恒交代了几句,挂掉电话时已经忧心忡忡,她问道:“怎么办?欧阳如海不会有事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他顶多就是被饿几顿,不过我担心的是霍元凯,我很难骗过他去。”霍庭东陷入沉思。
如果事情被霍元凯发现,那他们就不能选择直飞瑞士了,霍元凯何其睿智老辣,他肯定能猜到自己会选他的软肋求一袭生存之地,恐怕他们两个刚一下飞机就会被他早已布置好的人带走。
正如他所料,此时此刻霍元凯正盯着飞机航班出神,刚刚手下的佣人来报,说从欧阳如海的房间里跑出去一只大白猫,身上背着什么东西,估计是去报信了。
“别拦着。”霍元凯冷笑一声,“亏欧阳理正他孙子想得出来这招,派一只猫送信,不怕半路把他的求救信给甩丢了。”
“老太爷,难道您不拦着吗……”何婉盈不解,“您既然软禁了欧阳如海,为什么还要允许那只猫来搅局?”
“那猫如果半路被车轧死也就作罢,但如果没有,打草惊蛇也不失为能把霍庭东逼出来的好办法,我猜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去瑞士避难,但是现在显然,他不会再做这么唐突的决定了。”
“老太爷果然英明。”何婉盈立刻崇敬地称赞道,“那么您决定要如何做呢?”
霍元凯表情阴沉冷笑一声:“不急,以我对庭东那小子的了解,他现在会按兵不动,用一天的时间来思考对策。”
“不过我想他一定是白费心机了,因为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他的至亲您。”何婉盈笑意盈盈地逢迎道。
云清不声不响地站在一旁,时至此刻她忽然心疼起庭东来,当她听到从老爷子嘴里说出那么冷冰冰又得意的字眼时,她忽然为他们之间的亲情感到悲哀。
亲人之间的心意相通本该是件让人感到幸福和美好的事情,可是就在刚刚何婉盈说出那句“最了解他的人莫过于他的至亲”时,云清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她嗅出浓浓的讽刺之意。
庭东是他的亲孙子啊,干嘛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把庭东逼上绝路?难道就不能成全他们吗?庭东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和顾秋秋在一起,为什么非要棒打他们,将他们拆散又有什么好吗?
难道一家人不能平静的在一起吗?庭东身上好歹流着霍家的血啊!
不知从何时起,云清已经一点一点站在顾秋秋这边,虽然她依旧讨厌那个女人,可是将心比心,她想到如果庭东和自己在一起被霍老爷子百般反对的场景,就不由觉得顾秋秋很是可怜。
她不敢发表自己的观点,她深知现在何婉盈不怀好意时刻等着把自己咬死,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真正爱着庭东的,没有一个人肯真正为他想一想。
她得保全自己才是,她得想办法联系到庭东,霍老爷子的每个想法她都得悄悄通知他,以便于他有应对之策。
何婉盈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云清的脸看,瞥见她阴晴不定的脸色,片刻间她就知道那蠢女人在想什么了,她在心里嗤笑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莫过于总也站不好队的女人,事到如今居然还想着如何保护霍庭东和自己的情敌顾秋秋。
霍老爷子又吩咐了手下人这两天暂时勿要轻举妄动,随后便回到自己书房里去。一时间只剩下云清和何婉盈两个人,云清登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抬脚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