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听楚恒提到“姐姐”立刻内心一动,表面波澜不惊地追问:“我是在找楚恒先生,可是您的姐姐是哪位?”
楚恒险些脱口而出,岂料他忽然心思一动,心想这个人对话古怪,突然出现在这里,自己又不认识,倘若是姐姐拜托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姐姐是谁?姐姐总不会在他们的姐弟身份上瞒着别人吧?
他已经张口,却不得不把话收回来,于是他巧妙地话锋一转:“您是何氏珠宝公司的人吗?”
何鹏原本以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了,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多了个心眼,只好见风使舵道:“我正是,我是奉我们董事长之命来接楚恒先生的。”
董事长?楚恒被惊了一下,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实习生而已,何德何能惊动董事长来派人接自己?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何鹏见楚恒面色有恙,忙一拍他背后背包热情道:“想不到刚好遇到您,实在是太荣幸了!我这就接您回公司!”
他不由分说半推半邀请地挟着楚恒往出口方向走,楚恒一头雾水心中警铃大作,这是怎么回事?大都市的人都这么不友好吗?这是要骗自己去卖肾的节奏?!
他推三阻四,却敌不过那人力道之大,正在他焦急之时从接机口走来一位面容冷漠英俊的男人,直勾勾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心说自己也太苦逼了点吧?一个不够,这怎么还来个帮凶?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姐夫——霍庭东!
话说霍庭东是从医院偷偷跑出来的,之所以把欧阳如海扒光是因为要他躺在床上装病号,自己则是穿着他的衣服偷偷尾随秋秋,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巧之又巧,他一眼就认出了何鹏,又看到他手里举着的“楚恒”的大牌子,心里暗自孤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何鹏会出现在这里,是被何婉盈专程派来接楚恒的?
不可能,何婉盈不会那么好心,这个人一定是来监视楚恒的,尤其他的手一直搭在楚恒肩头,保不齐已经在他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安了什么窃听设备。
霍庭东没自信自己会不被认出来,好在他做了二手准备,把自己发行捯饬成了欧阳如海的样子。他本身是干练清爽的短发,硬是先跑去买了一顶欧阳如海的卷发,再配上鼻梁上那副黑超,啧啧,怎么看怎么像那些小女生疯狂迷恋的韩国男明星大叔。
虽然带上假发的确很变态,可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家人也只好这么做了,没错霍总现在已经把小女人的弟弟上升为自己家人一样的高度,更别提这个小叔子人模狗样,眼睛同秋秋果然有几分相像!
他更是要义不容辞的保护了!想到这里他立刻大步流星走上前去,用老熟人一样的声音叫道:“嗨!楚恒!”
何鹏一怔,显然意外居然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一脸戒备地看向来人,明明觉得眼熟,却不能确定这人是谁。
楚恒心里自然更是纳闷,这这这又是谁?为什么自己来一次会遇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人,姐姐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出现!这不科学!
然而总算是来了个救兵,比自己被卖去割肾强!楚恒立刻挣脱何鹏的控制,也热情洋溢道:“嗨!”
何鹏更加迷惑不解了——难道这两个人认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熟人?太巧了吧!
霍庭东没想到楚恒应变能力这么强,忙一把将他拉过来,大声调侃道:“你小子,几年不见居然长这么高了,咱俩同学那会你可是矮的天天对着我的身高流口水呢!”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对着别人身高流口水的嗜好?楚恒满头黑线,而且拜托大叔你这年龄都能当我叔叔了好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如此高龄的同班同学——楚恒在心里疯狂腹诽道。
无论怎样,楚恒并不是傻子,分析形势之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先摆脱身边这个来接机的难缠家伙,然后才是这个敌友不明的莫名其妙大叔。
“你也是!”他欣然捶了霍庭东胸口一下,险些把他捶得再度出血。楚恒兴冲冲道:“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沧桑了!是不是这两年过的太蹉跎?”
**!霍庭东很受伤——老子真的很老吗?为什么秋秋的弟弟会说这种刺伤他心的话!他真是跟他姐一样又蠢又呆!
两人相认一番之后楚恒愉悦地看向来接机的何鹏,他友好推辞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刚好遇到老朋友想要叙叙旧,麻烦向董事长转达一下,我晚些时候自己去叨扰她。”
“这怎么行!”何鹏闻言色变,焦急劝阻道,“我可是答应了我们董事长,你让我怎么交差?”
“那不然我带我朋友一起去?”楚恒朝莫名其妙大叔递了个眼色。
“什么董事长?你小子最近混得行啊,董事长都亲自接见你了?话说董事长长得漂亮吗?那我还真得见一见呢!”
霍庭东是第一次说这种不入流的话,瞬间无语到家,自己都疯狂鄙视自己。楚恒闻言满头黑线,心里疯狂吐槽这年头的中年大叔都这么老不正经么?
何鹏一听这半路杀出来的也要去,心里不由一万个不愿意,嘟囔道:“那还是算了,我们董事长不见陌生人的。”
“你们董事长可真够矫情的了,不见陌生人怎么做生意?”霍庭东佯装不屑,拉着楚恒就往另一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罢了罢了,这种矫情的董事长不要也罢,走,哥们带你去吃顿好的,为你接风洗尘!”
何鹏心里一万个不愿意,然而自己的任务又不能被其他人所打扰,于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礼貌同楚恒道别,霍庭东揽着楚恒的肩膀,故作轻松地出了机场,混入人堆里。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楚恒一见自己安全了,立刻急着和怪大叔撇清关系,霍庭东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说:“嘘——我是你姐的朋友。”
“啊!”楚恒惊了一惊,还以为姐姐出了什么事情,忙问道,“我姐呢?她怎么没来?”
“她应该快到了,来的时候耽搁了些。待会她来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起这件事,别惹得你姐不放心。”霍庭东叮嘱着,边说边摸索他的背包,从背包里摸出一颗小小的窃听纽扣。
“喏——”他将这东西递给楚恒,嘲讽地笑笑,楚恒自然认识这东西是什么,立刻脸色惨白道,“刚……刚刚那个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