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成眠。
「若是真的想我,想得不得了,就回流云殿,床榻下有个夹层,里头有个匣子。」
行风的话突然浮现脑海中。行歌坐起身子,披起外袍,弯身往床榻下看,纤指探入床榻下,细细索,果真有个夹层
登时,她双眼晶亮,浅笑期待,快速地抽了夹层出来。裏头果然有个木匣子。
迫不及待地取出了木匣子,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打开
才这幺一眼,就这麽一眼,行歌的脸颊砰地刷红,咬牙切齿地大叫:「江行风,你下流」
值夜的甯离听了寝内的动静,穿上鞋袜,披上外袍,由偏殿赶来。
「娘娘,怎了」甯离轻声问道。
行歌见甯离来的极快,赶紧将木匣子阖了上来,藏在身后,清了嗓子说:「没事。只是做了恶梦。你回去睡吧。」
甯离虽然满是疑惑,还是退了下去。待甯离回去耳房,行歌才又将木匣子取了出来,面红耳赤地打了开来。
木匣子中铺垫着红色丝绒,其上静静地躺着一硕的玉势
行歌气得将木匣子往地上一丢,落在了长毛毯上滚了滚,也滚出了那只玉势,和一张在丝绒垫下捲成圆筒状的纸条。
行歌脸热,拾起了纸条展了开来,又差点没气得呕血。
「见此物,如见本人。本王特准爱妃将就使用。」
江行风,你下流你下流你下流
行歌羞红脸,低声骂了几句。但却又不得不弯下腰捡起木匣子和玉势,她可不想明日芯儿她们进来服侍时见着这如此羞耻之物,她脸面往哪摆。搞不好会被误会自己是个蕩的女人
指尖触及玉势,冰凉柔滑,又气得腹诽行风几句。这通体冰凉的怪东西,怎好放进自己那儿
恶作剧到这程度,真让人生气
抓起丝绒就想要好好地包起玉势,好好地藏在到哪去。却没想到红丝绒背面写了几行小字。
「爱妃生气了也是,还是本王的好用,对吧」
啊啊啊啊无耻为什麽人家收到的是情柬,她的夫君留给她的却是秽语
后头还有小字。
「病。」
「千颜。」
「蛇,将军。」
什麽鬼
就这麽六个字,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行歌怔愣,完全没有头绪。
第二日清晨,甯仪、芯儿进来时,便看到太子妃捲曲着身子窝在床榻上熟睡着,枕边还有木匣子、丝绒、纸条还有一只玉势。
到底是什麽情况
真是羞人
芯儿轻声唤了唤行歌,但行歌迷迷糊糊地叨念着:「下流唔不要吵我我好累」只得放弃叫醒行歌。
甯仪镇定地将玉势收进了木匣子。瞟了一眼纸条及丝绒,忽而抽动肩膀,嘴角弯起极大的弧度,忍着不出声。太子殿下即便不在中,也能恶整太子妃。恐怕昨晚太子妃气了整晚吧
眼神示意芯儿退出流云殿,轻声说道:「让太子妃多睡一会吧。」
芯儿赤红着脸,甯仪瞧着,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之后甯仪又进殿唤了几次,近午,芯儿才无奈地摇了摇行歌说:「娘娘,快午时了,若再不起来,今日完成不了抄写女诫,萧皇后怪罪下来可不好应对。」
「啊我不想去再去我会病病病」行歌唸到最后忽然惊醒,翻身而起
她左右找了红丝绒,拿起来细细地读,慢慢地想。
病,称病。
千颜,替身。
「蛇将军这太难了」行歌皱着眉,怎幺也看不懂最后这句。
「啊,不管了甯仪,宣太医,我要称病」行歌抬起头,握紧了红丝绒
周太医进了,为行歌把了脉,果然皱眉说道:「娘娘气血虚浮,心脉不稳,可是有心事或是睡不好这样一来,更难有孕,请好好保重凤体」
「周太医谢谢你」行歌听了把脉结果,心凉了半截,果真是这结果。她想称病,还真的病了。既然要病,就做到足吧。遣了芯儿至景仁。
太子离第十六日,太子妃受寒卧床不起,无法至景仁覆命。若坚持太子妃至景仁,恐已危及凤体。
萧皇后听着,摆了摆手让芯儿回东。
背着手,望着娘抱着十七皇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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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风大军离境已过十几日。行歌坐在流云殿轩窗前,执笔一字一句抄写着女诫,真有几分想念行风。不晓得他现在走到哪了可抵达了犁城
那日在城墙上,行风跃上他那匹毛色黝黑额有十字星白毛骏马,拔出长剑朝天一指,英姿飒爽,豪气万千,大军拔营骊京。
她以为他不会回首再看她一眼。心里有些酸楚,眼神黯淡几分。但就在那刻,行风回头了,看着她,淡然一笑。
顿时,天地之间,就只有他。她忍不住以唇语对他说:「快去快回,一路平安。」
行风微笑颔首。抖了缰绳,领军出发。
楚魏帝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纳入眼底,默不作声。离去前,萧皇后突然意味深长对行歌说道:「太子远行,太子妃好生照管东。行止自当端静成为东内廷表率,莫要辜负了太子殿下一片真心。日日抄写女诫十次,送至景仁。」
行歌脸乍红转白。这番话听在众人耳里,不知做何感想。太子前脚一走,萧皇后便急着整治她但瞧楚魏帝与贤妃都默不作声,她能如何行歌心里明白,楚魏帝与大皇子父子连心,就算有错,也会袒护。即使行风如何维护她,这中她得学会自保,行事得越发小心。
行歌垂眸应承下来,再抬首时触及了父亲秦明月担忧的眼神,澹然一笑,示意父亲不需担心,目送众人离去。
已过午时。抄写最后一次女诫,就满十次。抄写女诫得发十分力气专注,若是分神,错了笔画,便要重来。头几日,行歌总是写到了未时。这几日比较有进步些,女诫也差不多都要背下了。
「三从四德,德、容、言、功,怎男人就不需要这番限制这中需要限制的应该是男人吧。」忽而轩窗旁传来了这幺一句话。
行歌吓了一跳,差点写歪了这一画,笔墨浓重了些。她抬头一看,眼中原是平淡的情绪转为欣喜
「雁」行歌搁下笔,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