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见面了。」
「你当我是什幺」江行云有些诧异,有些失落,哑着声挤出这句话。难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如果以礼制来说,我当你是我的姻亲大伯。」行歌淡淡说道。已经明白江行云对自己的心思。
「那云流水呢」江行云不死心地问。明明两人曾经有如此静谧愉快的相处时光。
「廷乐师。」行歌知道江行云想要听到什幺答案,但是她不能给。她自始至终都将云流水当作自己在中唯一的朋友,可是她们一个是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面对江行云的青眼有加,只能拉开距离。
「你」江行云噎着一股郁闷之气,没想到行歌回答得如此无情。
「不亏是夫妻,两人都如此无情。」江行云讽刺地笑了。不知道是笑行歌,还是笑自己。
「这就是帝王之家。」行歌想了想,硬了心肠,决意斩断这份友谊,绝了江行云的胡思乱想。她禁不起另一次的流言蜚语。她不想被废。现在的她,只想待在江行风身边。
「好连这句话你也学全了。」江行风眼中有些痛,心知行歌已决心与自己断绝往来。
看着江行云一脸郁之色,似乎伤了他的心,行歌软了声调说:「云流水,我曾当你是朋友,也仅是朋友。你明白我现在的处境,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不想节外生枝。请原谅我必须这幺做。」
「我可以帮你。」江行云听到这句话更是难受,但她说得没错。只是他实在捨不得放手。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办。只要能再多相处一刻,便是一刻。
行歌以为自己听错,他愿意帮自己他能为自己洗刷清白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办才好。江行契这话到底是说得太超出伦常了。
「你要如何帮我」行歌小心翼翼地问。
「东里,有名侍妾名叫奉晴歌,你把这件事推给她便成。」江行云语调不缓不慢,彷彿这个找个替罪羔羊没什幺。
行歌大为震惊,没想到江行云说的解决之道是栽赃到其他人身上。
「她和你的名字只有差一个字。」江行云又说。
「不行」行歌立刻反对。「她是无辜的,怎可以嫁祸给她而且她跟着太子殿下已有六七年时间,这样会伤了殿下的心。」
「你的心太软。」江行云看着行歌一脸正直无法接受这提议,淡淡地说。
「这是是非对错的问题。」行歌回道。「算了,我要离开了。」
「等等」江行云见行歌侧过身,就要离去,忍不住捉住了行歌的臂膀。
行歌受惊,喝斥道:「你要做什幺快放手。」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江行契口中会叫出你的名字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奉侍姬十五岁便勾引江行风,秽乱廷,这事人人知道。只是江行风护着她,硬是在贤妃殿前跪了三天三夜。那你怎知道这次不是她勾引江行契江行契酒后胡言,含含糊糊,难道没有说错或婢听错的可能」江行云紧捉着行歌的手臂,在她的耳边低沉地说道。
行歌将这一字一句都听到了耳里。她并不知道江行风与奉晴歌的过往,对这番话感到有些惊讶。
「你身为太子妃,东后中有像奉侍姬如此乱之人,你不想法子除去,往后必有祸害。何不趁此机会,除之而后快」江行风又道,说到此,语调极为严厉,还带点狠。
「别说了」行歌抬眸看向江行云。一双清澈的眸子充满了恳求与惊惶。她没想过要如何陷害他人。
看着行歌那双眸子,果然和江行风还是差了一大截。行歌并非无情无义险之人啊。要她做这事,的确难为她了。
江行云怜惜之情油然而生,竟倾身俯吻行歌。
「啊。」行歌眼见江行云突然吻向自己,侧了脸,举起另一只手臂就要挡住。
「行歌」一声爆喝突然响起。
江行云与行风纷纷转头看向声音来自何处何人。不看还好,一看,行歌如同被巨石重击,心里叫糟,简直要落泪了。
江行风满脸怒容由十几丈外的小径疾步如闪电而来。
「快放开我」行歌急急想挣脱江行云。
江行云见江行风如燕飞似地飘然而来,鬆了手,心里揣度的念头已转了千百迴。
行歌没想到江行云突然放开她,身形不稳,就要往后倒去。江行风一双长臂一带,行歌就像是撞上一堵墙般,七荤八素疼得很。
江行风怒眼睨着行歌。
方才与秦明月回太和殿的路上,碰上了秦翊。
他已知道秦翊是秦行歌的女侍。秦明月也没瞒他,坦承秦翊原是安排在行歌旁协助的女侍,没想到被江行风调离行歌身边。秦翊解释着行歌昨日至六局将自己调回东,行歌等了他一晚,不知太子夜宿军营。
秦翊一个时辰前便等在太和殿。直到百官皆由太和殿而出,她左等右等唯独不见秦明月,问了太监后才知道去了御书房。等在这香径,就盼秦明月快点出现。这香径曲折,怎知太子竟与秦明月併肩同行。
只得告知太子行歌的所在之处,却隐去了行歌是为了要见秦明月而等在绛雪园,只道是行歌在等太子殿下。反正,行歌原先也是等待着太子想要解释,不如就让太子前往绛雪园,她才能和秦明月汇报中状况。
果然,江行风听见行歌等了他一夜,哂然而笑,向秦明月与秦翊摆摆手,心情颇佳地往绛雪园快步而去。
秦翊有点讶异,难不成太子殿下其实并不是听说流言,有意冷落行歌秦明月则是望着江行风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判断的没错,他不必担心行歌的人身安危了。
但是到了绛雪园的江行风,满心怒气。远远地就看到江行云捉住行歌的臂膀,靠的极近,像是一对爱侣在说些什幺情话似的,居然胆敢亲吻行歌这是第几次她们这幺靠近,在他没见到的时候,是第几次的吻
该死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炸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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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西北起高楼,碧瓦朱甍照城郭,行歌在太和殿不远处的绛雪园等着秦明月。
绛雪园为在外朝与内廷的交界处,为分隔内外的缓冲区。
行歌端坐在绛雪园中唯一覆有宝蓝琉璃瓦的静心亭中,望着雪月塘及之后的明黄琉璃瓦重阁发呆。昨夜江行风没有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