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微型手电筒,光束打在了这幅画上,有了光线的照耀,整张画都像是活了似的,那人,那狗,甚至那彼岸花都透着隐隐的青光。顾初大吃一惊,看了陆北辰一眼,陆北辰微微眯眼,思考了一番后,将画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顾初拿着手电筒帮他照亮,他掀开了画框后的夹子,将画纸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顾初这么一瞧才发现倪端,这幅画之所以显得立体,是因为画纸上的人、狗和彼岸花跟纸不在一个平面,微微凸出,形成了一个立体画。
就连狗身上的铃铛,仔细摸上去都是立体的。
陆北辰没允许她再徒手来摸画,又从包里拿出两双一次性胶皮手套,递给了她一双,戴好后,他将简易工具箱拿出来,取了镊子,将牵引绳上的其中一粒铃铛夹了下来,说,“一次性物证袋。”
顾初赶忙将旁边的小袋子递上来,他将铃铛放了进去。然后,又用了一把极薄的刀子刮了刮上面的染料,顾初又拿了另只透明袋候着,就这样,陆北辰取了一些样本放在袋子里,又谨慎地将画放回到了墙上。
“为什么不直接拿给罗池?”顾初不解。
陆北辰盯着那幅画,若有所思说,“也许它还有更大的用途。”
顾初听了这话,更是一头雾水。陆北辰没多加解释,刚摘了手套,突然就拉过了她的身子。
“你——”
“嘘。”陆北辰示意她噤声。
周遭安静下来了,顾初也隐约听见了声音,好像是,有人在上楼。她陡然瞪大了双眼,陆北辰指了指她手里的电筒,她赶忙关上。微型手电筒虽说光线不算太亮,但一熄,显得房间愈发地光线暗沉了。
那脚步声开始变得清晰。
虽说是刻意压低了的力量,但还是会听见,越来越近。
最开始顾初以为是萧雪的母亲,还想着一旦撞见后要怎么跟她解释,虽说他们是协助警方办案的人,但从严格意义来说他们还是独立团队独立人,半夜私闯进来怎么也说不通。可后来她否决了这个念头,如果是自家人,谁会这般小心翼翼?谁会连灯都不开?
想到这点,顾初就紧张起来了。
因为她听到,脚步声已经快来到了卧室门口。心一紧,下一秒她就被陆北辰拉到了柜子旁,是最后一个柜门,被陆北辰打了开来,紧跟着就把她推了进去,他也钻了进来,柜门阖上的瞬间,顾初耳尖听到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口。
死一般的寂静。
在柜子里。
柜子的门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是采用百叶形,外面的光线能进来,里面的人能多少看见外面的情况。等视线适应了后,顾初这才留意到柜子里的物件。挂得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东西,但顾初一样都叫不上名字。
倒是恰好到处地能遮住他们。
门外没动静。
顾初当然不敢推门出去看,眼珠子转了一圈,头顶上有个马尾鞭的东西在扫她的脸,她偏头,扯了下鞭子,“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你认识?”陆北辰的嗓音极低,在她耳畔。
柜子里放满了东西,导致两人容身的面积狭小,只能是她贴着柜壁,陆北辰贴着她。如此,两人的气息在这空间里交织、流窜,一时间总会让人恍惚。她当然不知道,但也不想看他老是一副授教口吻,压低了声音说,“不就是个鞭子嘛。”
“确切来说,这是情趣鞭,或者叫做性虐鞭。”
呃……
顾初一下子明白了,脸蹭就红了。
“还有你周围的这些工具,需要我为你一一介绍吗?”陆北辰说着,手臂就圈上来了,搂住了她的腰。
“不要。”她急急说。
陆北辰笑了,压低了嗓音,近乎靠近她的唇瓣,“小点声。”
她想小点声,但心脏跳得很大声。
“萧雪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陆北辰挑眉,“你问我?又不是我跟她用。”
“你这么熟悉这些东西,谁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方面癖好。”顾初轻哼。
陆北辰更是压近了她,“我的癖好正不正常,你还不清楚吗?”
顾初怒视着他,身子动了动。
陆北辰的脸就有点扭曲了,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喃喃,“再动你就危险了。”
她蓦地不动了。
他抿唇,身子贴上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火热,还有,她觉得被铬得很疼。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了,那个脚步声就进来了。
顾初心一提,惊喘了一声,陆北辰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整个人也警觉了。
脚步声一点点地在挪,像是鬼的步伐。
这种感觉很骇人,深沉如墨的黑夜,不请自来的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在这幢近乎荒郊的别墅。第一个柜门被打开了,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顾初打了个冷颤,放至两侧的手已然攥拳,如果没有陆北辰在捂着她的嘴,她的牙齿必然会咯吱咯吱地颤抖。透过缝隙,看不到来者的真容,只能听见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她快要窒息了,拍了拍陆北辰的手。
他放下手,她贴近他的耳根,“能是谁?”
“鬼。”陆北辰用口型告诉了她。
她一窒,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陆北辰就抿唇笑了,无声。顾初见他有心捉弄,气得扬拳,陆北辰马上指了指外面,示意她不要引起声响,她憋着气,放下拳头。第二个柜门又被打开,紧跟着第三个……
顾初刚才看得清楚,一共是五个柜门,偷溜进来的这个人不会是想把柜子门全都打开吧?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要暴露了?而且对方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
陆北辰盯着她的小脸,见她的嘴唇都紧张地直哆,就笑了,拇指覆了上去。她感到一片温热,抬眼看他,他的眼在幽暗中格外明亮,像星子似的璀璨。
她在害怕。
他的手指能够感觉到她的害怕。
一时间他心生恻隐,那根弦像是被什么剪断了,有点微疼,怜惜。
他想疼爱她,只疼爱她一人。
所以,当第四个柜门被人打开时,陆北辰也在柜门拉响的一刻低下了头,他的唇准确无误地索了她的唇,一手抬起,箍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