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瞪圆了双眼。
那叫魇的“大蚊子”嘤地叫了一声,从床上跃下,阎五左手甩了一把符咒,变成了一道道符门,将魇困住了。
“利用孩子心理的家伙就是他,给孩子提供虚幻的父母、房屋及梦想,吸取孩子和其他人的生命,寄居她的梦境之中。须用五雷神咒,方能除魔。”
他手上的火咒涌出,围绕魇的符门纷纷燃烧起来。阎五张开右手,伸手写了一个“封”字。拍了过去。
在火红的焰火中,魇接连发出嘤嘤的尖叫,连带着符咒消失了。
房间顿时变了模样,四处斑驳,门窗也都破损不堪,带着厚重的灰尘。在墙角还有蜘蛛网和已经圆滑边缘的破洞。
要不是他出现,我可能取不回寒光剑,就此死在这里。我斗的满身乏力,在阎王手里,只是轻描淡写。
“梦依尘,你记得你毁了灵书吗?这些东西,都是从那里出来的。”阎五说道。
“您烧死了它吗?”我站起来问道。仔细看着他的干净脸庞。这是阎王,我得记住。
他摇摇头,“此物可恣意丛生。隶属心魔偏类,只能短时封印,谁也消除不了。”
“那个女孩呢?”秦逸看着床上爬着的女孩问道。
“被其附身,命便立即夺走,无法复生。”阎五笑道:“她自己生出心魔,被魇附身或是就此死去成为孤魂野鬼。你盼望她取哪一个?”
秦逸没有答话。
哪一条路,都不好。
“我放了多少这些东西”我皱着眉头问道。
“不可数。魔物已是我的范围。已经不是你能处理。心生暗鬼,便入魔矣,凡事不可太执着。”阎五说道。“那么,我走了。”
“李睿渊死了么?”我急忙问道。
秦逸见我问起,一双俊目看向我来。
阎五笑了一声,“有句新话,说是死亡只是起点。人死之后,皆有落处。”身子晃了一下,在我们面前淡去。
秦逸和我落下,寒光剑化作黄色光流,回到我耳朵上。他飘去将女孩的尸体抱起,若有所思。
“人死之后,皆有落处”他嘴里喃喃说道。
“阎王长得什么样?”我问道。他转过神来,想了一阵,摇摇头。
“将她埋了吧。”我说道。
我和秦逸决定将女孩埋回山顶的旧居,那是她原本的家。这一切被阎五瞧在眼里,摇了摇头。转念想到我还有一个徒弟,笑着掩去。
我和秦逸忽略了,那间屋子能够吸收日月精华。
我一路很是自责,我给阎王挖了一个大坑,害的他四处除魔,不住的向秦逸埋怨。
“依尘,他不是说了吗?心生暗鬼,便入魔矣,凡事不可太执着。你是给他挖了个大坑,但是你别忘了,张角还给你挖了个大坑呢。西游记里到处都有这种大坑。”
他说的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处理的事,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我叹了口气,人死之后,皆有落处,李睿渊死了,不知道落到了哪里。我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心里感触万千。无为岛上,李睿渊曾经陪着我看过日出,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模样。
秦逸看我表情,知道我想起旧事,本想出言讽刺一番,突然觉得为什么要和完美的自我过不去呢?
笑笑不语。追问我,势必引起一场争论,于自己有何好处?
我看着他微笑的表情,对于他的配合,我很感激。
物以类聚,经常和聪明人在一起,我的脑筋也会变得很聪明。
“你和你老婆王雪薇看过日出吗?”我忍不住问道。
“哈。”秦逸笑出声来,伸手握住我腰,“我不问你,你也不要来问我。”
“我们回去该怎么给村民解释?”我看着秦逸,秦逸却眼睛盯着我的胸部,看上去似乎没有转移视线的意思。
“你再求我一遍。”他还是低垂着眼睛,那副无赖模样。
我又问了一遍,“你说,该怎么回答。”
“嗯。”秦逸说了一声,看着我的脸答道,“好吧,这事恰好跟我的计划合拍。”
“什么计划?”我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是和你上床。”
“呸,你个不要脸,我只是需要”
“你需要我。”他打断我说话,接口说道。
“是神媒们需要你,因为你是唯一”
“我是唯一。”他脑袋晃了一下。
我咬咬牙,“你是唯一陪着我经历整个事件的人。”
“你慌张的样子很可爱。”他牵着嘴角笑道。
“笑话,我有什么可慌的,又不是第一次和你发生关系”
“看,你希望跟我发生关系。现在都脸红了,看来我小有进展。”秦逸坏坏的笑道。
“我哪有脸红,我是你真恶心。让我彻底给你说明白!”我走近了一些,“我绝对不会现在跟你回去上床,不,绝不,永不!你明白吗?”
“欲擒故纵,你还会这个,我喜欢。”
“秦逸,除非我脑子空白或是迷失本性,我绝不会跟你回去发生关系”我说道。
“这个我可以安排一下。”他说着将我抱紧入怀。“你褴褛我彩绘。要是你憔悴,我就给你明媚。”
说完吻住了我。
甜蜜的感觉冲上脑际,我脑袋一片空白。在这个有文化的流氓跟前,我一点脾气也没有。
郝家村重新恢复了安宁,刘博冲村民给出了秦逸的解释,说是热伤风引起鼠疫。必须要将旧房拆除。
看着村子中央的郝江艳家在眼里消失,变成一片瓦砾,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周天佑问道:“你着凉了?”
我点点头,斜着眼睛看秦逸。都怪你,非要在山上,早上那么冷,你还那么冰。
秦逸此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轻轻皱着浓眉,看着那一片废墟。
看着他英伟的模样,我庆幸他已经死了。他身上除了无赖,一切都是完美的。
我给自己做了杯符水,一般的感冒根本无需耗费寿数。
刘博的电话响了起来,秦逸的眉头皱的更紧,对神媒召唤的我们来说,他似乎更不愿意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