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将军法度之仁义。三皇五帝在天有灵,自会明辨是非,不然何以将军兴而逆贼灭?天道昭昭,好自为之。”
同样的告示在内三家、外七家的各个寨子中或是张贴在人流最为稠密之处,或是被南中军兵士军官们高声诵读。
接着便是便是宣布在今后的几天之内,暂时实行军管、宵禁等制度,对原桃园大社辖区内,人员、田地、山林、武器、炮位进行逐一清点,之后重新进行登记。
不过,令这些寨民很是诧异的是,田地重新登记办法的内涵。
“蒲你阿姆!”
一个寨民气呼呼的朝着台子上正在照本宣科读着那份田地登记办法的军官骂了一句,“当真?”
前面那些骈四俪六的文字他听不懂,也不想听,但是后面的一句最要紧的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各户所耕种之族田、公田,将军恩德,皆由现有耕种之人所有。工作队到
ì,发给田契,以为凭证。”
原本属于祠堂、宗族、大社的田地,耕种的农民实际上都算是这些“死地主”的佃户,要上交各式各样的租子。
“大人!我们不缴租子给祠堂了,是不是要缴租子给你们?”
人群中有人大着胆子向那个宣读告示的军官发问。
“不是缴租子给我们,是向国家缴钱粮!皇粮国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交多少?三成还是四成?”
“三成?吃人啊?!让不让做田人活了?”
那军官略停顿了一下,旁边有人将铜皮大喇叭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让他说话更加清晰些。
“那该缴多少?”
人群中关心上交钱粮数字的人们越来越多,他们都紧张而又期盼的看着眼前这个破了他们寨子的家伙,嗯,这个人看上去也不那么凶恶嘛!
“照南中税率,稻谷上交比例为二十税一。其他经济作物不在此列。各户有余粮者,可以照着三倍于市价的价格销售给南中军!”
“轰!”
人群中立刻一片哗然。
这两件事情带给他们的冲击,甚至比攻破寨子还要来得大。
族田归耕种人所有了,稻谷收二十分之一的钱粮,余粮照着三倍的价钱收购。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打得头昏脑胀,对于下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了。
七八个被绳索捆缚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南中军士兵被连踢带打的押到了三义庙前广场上。
“攻城之前,我和区旅长说过什么?!”
吴六奇在马上向眼前的人们大声喊道。
“入城之后,弃械跪地者不得杀戮,不得劫掠,不得jiānyín!”
如雷般的吼声传来,令桃园寨的人们有些不知所措。
“好!既然记得这军纪,那,兄弟们,这几个蒲他阿姆的契弟,眼里没有军纪,没有军令,入城之后杀人劫掠jiānyín,三件事情都犯了,你们说,该当如何处置?!”
被绑着的都是吴六奇部下的士兵,其中还有一个甲长是他吴氏族中兄弟。随同吴六奇最先冲入寨中,见到左近几个寨子里的子女玉帛皆积聚在在,一时间旧态复萌,便开始了当
ì砸开响窑之后的举动。
“按律当斩!”
几个执法队的士兵抬过一口铡刀,正是寨中用于执行家法、杀人所用,最是锋利无比。
“安心上路。我和区兄弟说了,你们算是阵亡。一应抚恤都有!你们的父母妻儿,有人奉养!”
说完这话,吴六奇手一摆,示意那些执法队开始行刑。拔去脖子里长长的招子,将人塞到铡刀之下,猛地向下一压。
一个头颅在锋利铡刀挥过之后飞出老远,咕噜噜几下滚到凹处的浅水潭里,失去脑袋的脖腔“嗖嗖”地冒出几道血箭shè出数米,抽搐的身躯在剧烈的抖动几下之后斜斜倒下,旁观的人们先是愣了片刻,接着,便是习惯xìng的暴雷也似的一声“好!”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个个脑袋接连被砍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大小便失禁的臭味。
接着被推到铡刀下面的,便是几十个族长、会首、团丁头目,对于这些,寨民们已经不那么激动了。
倒是一些老人眼睛里闪烁着些泪光,毕竟是几十年的熟人,就这样被推到了铡刀下。
不过,很快,在宝安县得到实际检验的经验又一次在这里继续使用。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这是我们从几位族长家中抄出的账本。大家可以看看,历年历代的公款开支,从祭祀到家庙修缮,从族田的田租到团丁的军饷,这上面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楚,他们是如何巧立名目,盘剥乡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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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就是一座金字塔,永远是底层的人数是最多的。而面对着势力强大的南中军,分给田地,高价收购粮食,低得吓人的钱粮税收,之后又是整顿军纪,将抢劫杀戮jiānyín的军士斩首示众,人们自然而然的在心理上起了亲近之感。
当听说多少年来,这些平
ì里满口仁义道德的族长会首们,是如此的敲骨吸髓从自己身上榨取油水,人们出离的愤怒了!
一个个会首、族长被送到铡刀下身首异处,围观的族人不但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悲戚之心,反倒是一片喝彩声不断。
接下来的几
ì,事情更是令桃园寨的百姓,也包括吴六奇等人眼花缭乱。
先是打开谷仓,将多年积存的稻谷宣布没收后按照各家各户的人口情况进行分配,作为总督李守汉大人对无辜良民遭受这次兵灾的补偿。
当然,捎带手,将桃园寨的人口情况进行了一番摸底。
之后便是清理寨内的垃圾,整修被火烧毁的民房,推行宣讲南中军的各项政策法令。
而左近几个县内一向唯桃园大社马首是瞻的几个宗族武装势力,纷纷派人前来接洽。
“只要保留我等xìng命,我们愿意交出武装、交出族田,一切皆按照南中军法度办事!”
在攻破桃园寨之后的几天里,这样的使者如同过江之鲫一般,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临时充作中军的三义庙前,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