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吴标、王金、杨贞等人纷纷以眼神交流着彼此内心的想法。
他们这一仗只是负责追击,虽然损折了几百人,但是大多数都是可以治愈的伤兵,却分得了如此众多的缴获,看来,这南中军的确是拿咱们当成自己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统计各部战功,这自然不用吴六奇和区大鹏亲自参与,他二人领着一群得力军官往畲坑墟镇内的陈、吴两姓的宗祠中来,这里作为临时安置那些伤兵的所在,早已被jǐng备六旅征用。
两家的族长和祠堂的执事战战兢兢的站在祠堂门口迎候着几位军爷的到来,虽然辎重队和卫生队的军官已经说明是暂时借用,不会损坏建筑和侮辱牌位,并且丢了一百银元给他们,但是两家的族长却仍旧有些担心。唯恐这些军爷们翻脸,历来客兵都是不讲理的,能打仗的客兵更是蛮野的很。
少不得在祠堂门口与两位族长客套了几句,两位旅长这才入内一一安抚伤兵。照着南中军的规制,受伤的军兵每
ì有二百文的将养津贴,用来吃些滋补之物。根据伤势的轻重,另有抚恤金发放。
“有多少弟兄受伤?伤情如何?”
看了一眼在祠堂中支起来的临时铺位,区大鹏询问卫生队的军官。
“禀报旅长,受伤的兄弟有三百七十余人。大多数是在肉搏中挂花的。其中九十余人伤情较重。”
受伤的三百余人之中,大多数是新编旅的兵士,他们的甲胄不像jǐng备旅的球墨铸铁制成的胸甲防护能力那么强,即使是身披这样甲胄的六旅士兵,面对着敌人的长枪大刀同样也有受伤的可能。特别是当单独面对着那些个人技术出sè的桃园大社团丁的时候,火铳手受伤的几率便大大的提升了。
“受伤的将士,你们卫生队要安排郎中好生医治调养,他们伤愈后,更是我军中的骁勇骨干。”
吴标觉得这几
ì的见识超过了以往他对军队的了解数倍,以他这几年来在刀枪丛中打滚的经历来说,受伤的将士战场经验会更加丰富,在生死一线之间打过滚,便更加有在战场上生存的心得,伤愈后这些老兵将散发出更为强悍的战斗力。
只可惜之前没有这个卫生队的编制,否则很多老兄弟便不会死也不会留下残疾。
“随队的急救药品还有多少?能不能调出一部来交给吴旅长?”
听了区大鹏的言语,吴六奇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卫生队和辎重队的军官。
那二人在一旁小声的商议了一番得出了一个数字。
“旅长,咱们可以从携带的辎重当中抽出一千份急救药包来。交给吴旅长,多了便没有了。”
“好!有一千份便好!我这就写呈文到省城,报告今
ì的战况,为兄弟们请功,也请主公将各类补给派人送来!”
大军经过这一场战斗,少不得要在畲坑休整两天,区大鹏与吴六奇将战斗经过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把相关有功人员上报。同时写了呈文要求尽快派人到大埔、畲坑这一带来接收、行政。
在这些文书里,区大鹏自己写了一封信给守汉,将吴六奇迂回包抄、调动敌军,从而用最小的代价击溃了八百火铳手的事情报告给守汉。字里行间自然是为吴六奇请功之意。这封信写得之后区大鹏请吴六奇过目,表明自己并无隐瞒之事。见同僚为自己如此吹嘘请功,吴六奇自然感激不尽,手下的一群军官更是拍着信誓旦旦。
但是区大鹏知道,自己的担忧主公会看明白。
吴六奇能够想到用迂回包抄sāo扰调动敌军的战术对付桃园大社,焉知以后不会有别人用类似的战术来对付一样以火器为主的南中军?
要知道,眼下的南中军最怕的事情就是后路被截、断了辎重。
大军在畲坑休整两
ì之后,继续往桃园寨方向开进。
行军的队伍较前几
ì有了些变化。
因为这一带已经不再是山地,数里之外一览无遗,不必担心被人偷袭、伏击。两翼的队哨便不再逐个山头的占据jǐng备。而是在大队行军路线的两翼前出两三里作为预jǐng。
队伍重新经过编组,jǐng备六旅同新编旅混在了一起。用吴六奇的话说,让老弟兄们带一带新来的小弟们。
除了两旅的六七千人之外,行军队伍之中更多了千余名俘虏和将近两千人的民夫。
这些俘虏自不必说,被兵士们监押着充当随军的苦力,推着沉重的辎重车和炮车车轮一路前行。而那些民夫,则是被吴六奇、区大鹏半是雇佣、半是胁迫而来。
队伍中畲坑附近的吴家、刘家、赖家、罗家、程家等家族的族长或是族长的长子、长孙们不得不强打着jīng神带着本族子弟青壮们努力跟上行军队伍的速度。
将这些人召集进军中,一来是为了增加人手,提高行军速度。二来吗,南中军将自己的伤兵和俘虏的桃园大社伤兵一并安置在了畲坑镇中,这千余名伤兵治疗完毕之后除了是吴六奇新编旅的骨干jīng锐之外,更是桃园大社的掘墓人。
区大鹏同吴六奇商量之后,将缴获的粮草辎重留了一半在畲坑,留了一万银元,命辎重队和卫生队各留一名哨官领一哨人马在此留守,吴六奇也拨了一营人在此。
为了防止畲坑的这些人在大军走后对自己的留守分队下毒手、断后路久经这种人心鬼蜮伎俩考验的吴六奇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缺德主意。
将各家家族的族长,或者是族长的长子、长孙之类的尽数带着随行西进!我让你们没有了领头人,如何动手对我的人下毒手?乖乖的给我照顾伤兵吧!就算是那些族长没有去的家族,他的宝贝儿子或是孙子可是在军中同行。投鼠忌器,我让你不敢动手!
第二个手段便是将这各处青壮民夫招募一批随军而行,让你手中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对我的留守部队形成威胁。同时各家的子弟都有在军中的,人同此心,这投鼠忌器之心便从族长们蔓延到了家族中的全体成员。
这样一来,在附近的各个寨子眼中畲坑墟镇同南中军展开了全面深入合作的事情,便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说你未曾与南中军合作,是强迫的。那么为什么人家拉夫的时候还要给你们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