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较啊,打赌输了的是谁?承诺输了的话任何条件都答应的是谁?”
所谓得寸进丈就是如此,黎秦云的商人本色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是我”可是没想到你们会那么过分。
“我们有逼你吗?”
“……没有”明明就威胁了好几次。
“那就对了,昨天是你心甘情愿的吧”
黎星沉默。
黎秦云把画放在桌上,端起了咖啡,小酌了一口。
喂喂喂,你干嘛把咖啡杯举在画上面,还倾斜15度,咖啡都要倒出来了啊,小心小心。
黎星着急地瞪了黎秦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认:“是。”
黎秦云似笑非笑,身子探前,咬了咬黎星的耳垂,轻轻地问:“昨天,舒服吗?”
黎星唰的一下从脚尖红到了耳朵根,昨天虽然前头被这样那样摆布折磨,可后来在两个儿子怀里,自己不知道**了多少次。这是洗也洗不掉,刷也刷不脱,铁板钉钉的事实。
也是铁板钉钉的耻辱……
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才……
瞟了眼那幅画,黎星深吸口气,一把把黎秦云推开:“舒……舒服,舒服的很,这样可以了吧。”
目的已经达到,黎秦云也见好就收:“想要这幅画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大儿子的笑容让黎星不寒而栗。这幅画的诱惑力是很大,可是诱惑力越大,黎秦云的条件就越刁钻啊。
想起以往黎秦云的条件,哪一条不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的仙死啊。
啊,不对,是快乐的仙死。呸呸呸,什么快乐,是痛苦的想要死才对。
“就是……”
黎星竖起耳朵,心中忐忑。
“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做饭,它就归你了。”黎秦云起身,微笑着吻了吻他的唇。
做饭?就这样?黎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黎秦云穿好西装,拿起车钥匙,出门,黎星都没回过神来。
“小风,你过来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黎星呆呆的说。
“乐于效劳”
黎秦风把他抱住,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个大热吻,直到把黎星吻得双颊殷红,喘不过气来才罢。
十分满意的看着这个吻在黎星身上造成的效果,黎秦风得意的笑:“老爸,怎样,不是在做梦吧。”
原本,黎星一个中年人,就算再没用,也不至于被自己儿子玩弄在股掌之间。可自从黎秦云掌握住了他的弱点之后,黎星就如千年的乌龟——没法翻身了。
虽然香车美人他也大爱,可一见到那些黄迹斑斑的画布纸经,那些沾满灰土的泥盆古物,所有一切都能抛诸脑后。有时宁可散尽千金,性命不要,也要求得一宝,真是入痴入魔不足以形容。有这种败家子,黎老先生当然不敢把家产传给他。而且对孙子们从小谆谆教导,千万不要步他们老爸的后尘。是以在黎秦云和黎秦风两兄弟眼中,那些东西就跟破砖烂瓦没什么区别。黎星这种痴迷,他们也是难以理解。
不过对黎秦云来说,他也不用理解,只要善加利用就行了。自从他当着黎星的面把一幅沈士充的名画用来点烟之后,黎星就再也不敢违逆儿子的意,每次被威胁都只有乖乖就范的份,比唐僧的紧箍咒还要好用。
俗话说“爱一行,精一行”。痴迷于此,当然也有所收获——黎星30多岁就成为了小有名气的鉴宝专家,尤其擅长鉴定古画,经常被各大拍卖行请去鉴定文物。
但黎星在博物馆的主要工作却不是这个,而是一般鉴赏家都不屑为之的工作——裱画师。
在博物馆裱画室,一幅山水图平放在案台上,一旁放着一盆六七成热的温水,黎星弯着腰,用排笔蘸水,谨慎地开始清洗上面的灰尘和脏物。这幅明代古画破损的利害,画面裂为十几块,颇有“蝴蝶翩翩飞舞”的味道,还有不少黄斑,看得出是保存不擅所致,黎星痛心的摇摇头。
之所以选择这个工作,就是因为年轻时无意之中看见了一家博物馆收藏的好几大箱古代书画都没有保存好,虫蠹风蚀,破损严重,完全失了原貌。心痛之余,他领悟到赏画要爱画,爱画更要护画的道理。自己出资到北京去找师傅学习如何修补古画,然后回来从事了这个父亲称为“没出息”的职业。
一般裱画师就算手艺好,经验丰富,但对艺术品了解不深,对一些破损严重的名画便不敢动手。但黎星不但修补手艺精湛,而且绘画、鉴赏功底深厚,对各家各派的画风画法十分了解熟悉,临摹几可乱真。经他修补的古画,还原程度佳,保存年限可以达到两三百年之久。一开墅只是修补本馆内藏的古画。可自从几年前,他接受朋友拜托,成功修补了一幅宋代的名画后,许多人闻名而来,捧画排队等着他修补。一开墅来者不拒,有画就接,成天泡在馆内,家也不回。后来被满脸黑线的黎秦云拖回家,好好“惩罚”了一番后才定下了“规则”——只接艺术价值高,破损程度高的名画。
长久保持这个姿势辛苦的很,而且昨晚腰部使用过度,臀部那里也传来隐隐的抽痛,提醒着昨晚的贪欢。黎星直起身来,捶了捶腰,想起儿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禁面红耳赤。
年轻的时候除了谈情说爱,其余时间都泡在了故纸堆里。对自己的两个儿子的确不曾上心过,觉得他们在老家有爷爷奶奶照料应该没什么问题。直到黎秦云18岁生日时,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哎,那孩子,是恨自己的吧。对他来说,自己是个完全不负责任的父亲。各种索取,想必只是童年得到的太少的补偿。各种折辱,也不过是有些幼稚的报复。等过几年小云再成熟些,自己再老一些,身体失去了吸引力,他也自然会放手了。
至于小风,大抵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也许像那些女孩一样,只是被自己这张面皮所吸引。也许再过不久,这股新鲜劲儿过去,认识了比自己好千百倍的女孩,这种不伦的关系,也就自动结束了。
窗外天高云谲,芭蕉犹青,梧桐半黄。枯叶随风而断,打了个旋儿,便落下了。
黎星静静的看着,微觉怅然。
不知不觉,又是一秋了。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