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面貌娇艳的何铁手穿着
一身素色衣衫,站在门楼前,见到袁承志回来,何铁手立刻快步上前,脸色中带
着急切:“哎呀,我的公子爷,您昨晚去哪个美女家睡觉了啊?真是急死人了。”
何铁手媚眼儿如丝,灵活狡黠地望着袁承志,上前一把将袁承志的胳膊捉住。
“有什么事?”
袁承志对何铁手这种作派,只能是自动忽略了,见她拉着自己的胳膊,这个
蛮夷女子,真是不顾场合,袁承志不由微微皱眉。
“公子,你快进来,我有重要的事。”
何铁手神神秘秘地闪着眼睛,拉着袁承志就往院子里走,袁承志疑惑着,不
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子,你快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何铁手拉着袁承志,一直来到袁承志的书房,将袁承志按倒在座位上,这才
左右看了看,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油布包,放在桌上,然后一层层小心地打开。
“这是什么?”
袁承志奇怪地望着如此小心的何铁手,这个娇艳洒脱的女人,还真没见过她
对什么东西这么小心在意。
何铁手微笑不语,只是那闪来闪去的眼睛,表现出何铁手的心情极为兴奋,
那只玉手,也似乎有些微微颤抖,油布包里面,是一本很旧的羊皮书,何铁手抓
在手里,用非常小心的动作,将羊皮书递给袁承志。
“什么东西?”
袁承志的好奇心,也被何铁手给勾起来了,目光在何铁手的娇面上和羊皮书
上来回地转动,见她递了过来,连忙伸手接住。
“公子,请您打开看看。”
何铁手仍然不答,只是催促着让袁承志打开,袁承志疑惑地将羊皮书小心地
打开,他知道何铁手一向大方,既然她如此小心,这东西肯定非同小可。
“乾坤大挪移!”
袁承志打开书后,虽然他是一个现代人,可恰巧的是,他在研究军事历史的
时候,专门研究过梵文,一眼便认出了这本羊皮书,竟然是真正的乾坤大挪移神
功!袁承志激动万分,捧着这本羊皮书的手,都有些哆嗦。“何姑娘,这本书,
哪里来的?”
“唉……这也算是意外吧,我不是负责变卖咱们那些珠宝嘛,结果,居然在
这里面有这本书,真是奇怪!这可是……”
何铁手本是五毒教主,对江湖中事自然清楚,她左右看了看,非常小心地说
道:“这可是明教的教主才会有的东西,称为明教的护教神功,也不知道是怎么
回事,居然流落在这十几箱珠宝中,奇怪,奇怪!”
“嗯,确实有些奇怪,明教自朱元璋时代,就已经非常兴盛,如今,不知如
何了?”
袁承志手里捧着这本明教的护教神功,也是思绪万千,完全没有注意,自己
刚才说到朱元璋的时候,丝毫没有什么恭敬之意,这在当时,可是非常忤逆的大
罪。幸而何铁手本是蛮夷女子,对于大明的开国皇帝,根本就不感冒。
“嘻,这可是公子的神气了,如果公子练成这种武功,是不是就可以将明教
据为己有?”
何铁手轻言浅笑,笑面如花,妙目望着袁承志,显然她在得到这本书的时候,
就已经想好了这东西的用处。
“你是说,让我习练这套武功?”
袁承志一边认真看着这本羊皮书,一边轻声问道。
“嗯,那当然啦,公子当世人杰,如果能够得到明教做为一大助力,我想,
对公子的帮助之处,一定不少,公子如果做了明教的教主,嘻嘻,也是不错的呀。”
何铁手巧笑嫣然,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啊?对,对啊,铁手,谢谢你,谢谢。”
袁承志立刻明白过来,感情何铁手是在为自己考虑,激动之下,一把抓住何
铁手的柔滑玉臂,眼睛里闪着热切的光,“太谢谢你了,你为我想得太周到了。”
“嘻,只要能为公子做事,我何铁手心甘情愿。”
何铁手被袁承志抓住了胳膊,也不挣扎,只是嘴角翘起,眯着一双美目,脉
脉含情地望着袁承志的粗眉大眼,任他摇晃着自己的玉臂。
“啊?”
袁承志摇晃之下,不小心一下子碰到了何铁手的左边铁手,顿时觉得冰凉坚
硬,心里一惊,一暖,望向何铁手的目光,就充满了怜惜之情:如此漂亮的女孩,
居然从小断了一只手,虽然她性格开朗活泼,浑不在意,可她的不方便之处,只
有自己能够知道啊!袁承志抚弄着何铁手的铁手,一时心疼无比,嘴唇动了动,
没有说出话来。可怜她?以她的坚强,需要么?
“怎么了?公子?”
何铁手轻轻挣了挣自己的左臂,她以为自己的铁手把袁承志给吓到了呢,顿
时芳心里一凉:公子原来不喜欢我这个样子。那本来微笑的娇艳脸蛋,立刻暗了
下来,眼睛里的光辉,也消失不见。
“没怎么,铁手,呃……你这个名字,一个姑娘家,呵呵,叫起来怪别扭的,
不如改个名字如何?”
袁承志并没有放开何铁手的那只铁手,目光在何铁手那只装着铁手的左臂上
转了转,心疼不已,忍不住伸手轻轻摩娑她的上臂,“真是苦了你了。”
言下显得无比怜惜。
“公子……”
何铁手虽然泼辣活泼,却也是个敏感的女子,听得袁承志的声音,再看袁承
志脸上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袁承志的心思,芳心里感动不已:公子,他在疼我!
想到这里的何铁手,眼睛里立刻湿润了,赶紧别过头去,坚强的她,不愿意让袁
承志看到自己柔弱的模样。嘴里还强撑着说道:“不如,公子给我取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