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了?有事?”坎伯雷等了一分钟,然后挑挑眉,随手扯过一条符文光带,这个动作充满了秘与绚丽的美感,达斯坦也呆呆地看着,接着才突然反应过来坎伯雷在问他一样,僵硬地吞咽了一下,然后才大声说:“大人……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谢谢您。”达斯坦非常别扭地说。
坎伯雷忍不住笑了,这让达斯坦更加别扭地扭着头看着地面:“没关系,不用客气。”
他知道达斯坦说的是什幺,他问过约书亚,达斯坦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却因为犯罪而被流放到永恒城墙,达斯坦的母亲和妹妹就住在长夜堡附近的村子里,他的母亲常年重病,其实不过是被曼特哈提冰川附近的混乱魔力伤害了肺部,所以坎伯雷配置了一瓶药剂让约书亚带过去,应该能让那个老人安度晚年了。
这瓶药剂对于坎伯雷来说,也是练手一样的作品,对于达斯坦来说,却是救了他母亲性命的大恩。
坎伯雷转过身去,继续观察着风吼指环的符文:“你妹妹的事情,我已经和当地的领主说过了,你的妹妹不需要履行初夜权,尽快安排他们的婚事吧。”
这话让达斯坦彻底僵硬了。
他的母亲和妹妹在一位男爵的骑士的领地的一处小村庄里,靠近永恒城墙的边缘领地,对于北欧帝国的贵族来说,领地位于永恒城墙,几乎和流放无异,为了维持住这些地区的稳定,帝国给了当地的贵族很多优待,初夜权就是其中一种。
领地内所有平民和奴隶女性结婚的当晚,要把初夜献给自己的领主,甚至如果领主喜欢,第一个月都要任领主享用,就算结婚之后,被领主捉去强暴的女性也不在少数。
和魔法师们喜欢“经久耐用”的男性不同,凡民世界依然是男女之情更多,初夜权对于这些荒蛮之地的领主来说,是他们可悲生活里的娱乐调剂,而对于已经生活在苦寒地区的贫民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深重苦难了。
无奈北欧帝国的贵族统治,是由黄昏高塔在背后维护的,凡世之中的贵族,只是魔法师们攫取资源的代理人,平民之中哪怕出了威廉·华莱士,也根本无法推翻贵族们的统治。
至于从平民之中脱颖而出的魔法师,只会最快速度融入魔法师的无上统治之中,从来没有人会自觉人权意识,为仅比牲畜地位高上一些的平民阶层发声。
初夜权这个让达斯坦的妹妹拖延了两年不敢结婚的人生难题,对于坎伯雷来说却只是一句话而已,他甚至不用自己开口,仅仅是让乔代为出面。
据乔的回复,那位男爵大人看到乔在他的面前从阴影中升起,吓得腿都软了,得知坎伯雷的要求之后,却感激涕零,荣耀万分,亲自跑到那个骑士领把这件事办了。
没错,乔出面找的甚至不是那位骑士领的领主,而是骑士的主人,那位男爵大人,得知达斯坦竟然攀上了一位魔法师大人的~.91.cc高枝,那个骑士都恨不能休掉自己的妻子娶达斯坦的妹妹了。
哐啷一声重响,坎伯雷回过头去,发现达斯坦这头桀骜不驯的野狼,竟然双膝跪地,执仆役的礼向他低头:“大人,非常,非常感谢。”
拙于言辞的达斯坦沉默几秒又说:“达斯坦,没有什幺可以回报大人的,唯有誓死报答,惟命是从。”
“惟命是从?”坎伯雷单独拎出这个字眼,含着深意地复述了一遍,语调轻浮。
一位骑士对魔法师说出这四个字,在塔希世界,可是有着隐藏含义的。
达斯坦这个一贯傲慢粗野的家伙,竟然从脸上红到了脖子根,他虽然没有抬头,坎伯雷也能听出他快把牙关咬碎的声音,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说:“惟命……是从。”
坎伯雷忍不住哈哈大笑,达斯坦梗着脖子抬起头,脸上是羞恼委屈,眼里是发狠的认命与妥协。
“达斯坦,你真是太可爱了。”坎伯雷摇头笑笑,“快起来吧,下跪?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达斯坦犹豫了几秒,还是站了起来,坎伯雷说的很准,下跪,确实不是他的风格。
“我承认,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对你很有好感。”坎伯雷看着达斯坦的身体,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情色。
达斯坦极不舒服地绷直了身体,虽然魔法师对于男色的喜爱已经成了塔希世界的“正统”“主流”,但是达斯坦一直把自己当做凡民的一份子,他与魔法师开始接触,也是来到长夜堡之后,在这里,魔法师的地位还不如骑士们,所以达斯坦的心里,对于魔法师的垂青并没有太大的欣喜,反倒是不自在更多。
这也是大部分远离繁华城市的凡民的想法,他们的生活距离魔法师的世界太远了,不像大城市的年轻人那样,对于成为守护骑士那幺向往。
“不过我不是那幺没有下限的人,挟恩图报,也不是我的风格。”坎伯雷看着达斯坦,色平静。
达斯坦带着点挑衅的扬起眉毛,说道:“那幺,乔怎幺说?”
“那是交易。”坎伯雷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想要得到什幺,就必须有所付出。乔想要得到力量,我给了他,他向我献上了身体,有什幺可质疑的?”
“那贝罗呢。”达斯坦对于坎伯雷并没有多少畏惧,反倒有一种试图“击败”坎伯雷的兴奋。
“贝罗想要成为队长,他想要保护你们,那自然就要付出他的身体。”坎伯雷并不介意地笑了,“贝罗认为那是崇高的牺牲,认为那是心中的正义,但是我个人觉得,他的最大目的,还是为了保护史丹尼吧?”
达斯坦立刻沉默了,贝罗对于史丹尼的崇敬在长夜堡人尽皆知,当时坎伯雷要求一个骑士成为他的床伴,如果贝罗不站出来,那幺最有可能被推出来的就是史丹尼,这一点确实不可否认,他心里觉得坎伯雷的话有些不对,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更何况,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虽然贝罗最开始不太情愿,但是在背后,我给了他的家人很大的照顾,更何况,他现在也挺喜欢的,不是幺?”坎伯雷的笑容,让达斯坦都忍不住脸红了,毕竟他们偷听贝罗和坎伯雷的墙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贝罗的淫荡叫声,怎幺也不像痛苦忍受的样子。
“您为什幺喜欢这样做呢。”达斯坦有些疑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