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期越来越近,时间放佛被一分分的放慢,分外难熬。更多小说 ltxsba.me
婚礼前第三天,终于有了一件轰动的事,打破了僵持沉默的局面。
从道宗逃跑,隐匿至今的圣子岳长澜竟然放言,三日后会前来参加谢姬两家的罕见的旷世婚宴,望不拒。
众人哗然,虽不知圣子犯了什么错,逃出了道宗,但如今半年之久未被道宗抓回,此刻竟然主动暴露,大张旗鼓的要出现。
难道他有什么能对抗道宗的底牌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更何况他面对的是有些深厚底蕴的庞大宗派,派下长老繁多,弟子如云。
有人猜疑这话必定不是岳长澜本人说的,正常人谁会自寻死路?
可道宗却突然改变计划,原本赴宴的队伍骤然增加了两名长老和五名执事,一行队伍,除却弟子,单是提名的便有七名长老,十名执事。
这让人惊悸的阵容,灭一个小家族和门派,绰绰有余。
这像是去灭口,而不像是生擒圣子押回道宗的……
道宗的反应和做法,让人猜测纷纷。
……
谢昀盯着谢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说吧,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谢玄心里抓狂,面色复杂,她揪着手指:“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也许就是谣言而已……他怎么可能为了我来送死……”
最后一句话低不可闻。
谢昀低低叹口气,他站起身,抚着小妹的长发,轻声道:“我只希望你幸福,人的一生很长,我不想你不快乐。”
谢玄眼睛微酸,她握住谢昀的手,掌心温暖,她呐呐的看着他:“哥哥……”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谢昀弯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
他很清楚,这个婚礼,时至今日,终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想来,是无法结下这段姻缘了。
无论是当天妖族皇子惨痛的伤势,还是小妹言不由衷的笑容,亦或是今日道宗圣子岳长澜的放言挑衅,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不仅梗在谢昀心中,也刺在姬灵运心上。
姬家。
姬族长笑得颇为幸灾乐祸,她肆意的探究着姬灵运的色,面前的石桌温润莹亮,刻着繁丽的雕纹。
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我儿待如何?”
姬灵运坐在她对面,正拿着蛟龙丝帕擦拭着手中的长脸。
闻言,他微微抬头,平静的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茶杯,却不饮,只抬手将茶水往剑身上洒去。
动作行云流水,话语漫不经心,声音却蕴含着铿锵金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复拿起手帕,细细擦去剑身上的水渍,他指尖划过冰冷的剑体,声音低低:“我的剑若是污了,我会擦拭,若是损了,我会修补,一切的选择权都在我手里。”
“世间万物,谁能一言道破因果,我不信天,我只信我自己。“姬灵运一指远处剑鞘,手中长剑鸣鸣作响,似在挣扎,半瞬后,无从抵抗的自发的插入剑鞘中,归于平静。
姬族长凝视着他,久久不语。
直至茶水饮尽,她畅快的笑着,颇为欣慰:“灵运有如此领悟,我便放心了。”
她站起身,收走茶盘:“你刚过渡劫,境界不稳,我怕对你有所影响,看来是母亲多虑了。”
姬灵运微微摇头,目视着她离开。
良久,他站起身,踱步走过去,蹲下身抚摸着横插在泥土中的剑。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握着剑柄,拔出了剑鞘。
可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剑身竟碎成了粉末灰迹,徒留光秃秃的剑柄,滑稽又可笑。
姬灵运怔怔的看着,心口血液翻涌,他努力压下喉间的血腥味,苦笑出声:“不祥之兆,可我,却不愿就此认命。”
……
大婚当天,姬家门口人群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熙熙攘攘,姬家的面子,不得不给。
婚房内,谢玄呆呆的看着窗外盛放的满树银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身绯红的嫁衣衬的她肤如雪玉,精心修饰过得妆容,宛如精致艳丽的九天玄女,长长的袖摆空荡荡的垂下,露出一小截瓷白细嫩的手腕,眉眼动人,琼鼻秀丽,朱唇轻染。
“我竟是真的要嫁人了……”谢玄直到此时都有种恍如做梦的感觉,好似云里雾里,摸不着,看不真切。
吉时已到,房门被推开,谢昀最先走进来,紧跟着是姬灵运,他亦是一身婚衣,他皮肤白皙,红衣让他看起来越发君子如玉,风度翩翩,目光温润澄澈,好似一潭清水,皎洁如月光,端是让人心动。
他朝她伸出手:“走吧。”
谢玄看着他,缓缓的伸出手,被他轻柔的握住。
一行人在众人面前,一步步走向高台,走向谢姬两家族面前,一一行礼。
姬灵运接过侍从盘子中的酒杯,递给落座的谢昀,微笑道:“大哥,我敬你一杯。”
谢昀点头,手指刚触到冰凉的瓷杯,底下人群忽然哗然,还未作出反应,只听的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岳某好像稍微来迟了一些,幸好并没错过这等喜事。”
姬灵运动作一顿,握住酒杯的手指一瞬间收紧。
谢昀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流畅的从他手中硬生生接过瓷杯,自顾自的喝了他敬的酒,这才看向来人,声音平静。
“岳圣子能来参加婚礼,我倍感荣幸,只是婚礼正在进行,岳圣子不妨先席间随意落座,待婚礼结束,我再让灵运接待你。”
岳长澜一身黑衫,背负重剑,剑眉星目,英姿飒爽,闻言,他哈哈大笑,肆意狂妄,端的是目中无人:“都说英雄配美人,岳某不才,今日想请教一番,感受一下这喜事是否值得庆祝。”
谢玄微微撩开挡住半面的朱纱,细细看着他,他比分别时瘦了许多,气质却越发外露狂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