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粗活做习惯了,四肢还算健壮,不过毕竟是个凡人,面对精怪,根本毫无用处。
「什麽?」她刚是不是听到一个很怪的名词?「法……力?」
「我得先想办法让这个月平安度过。」
他思考,既然现在他的身体被唐澄澄所占,那麽有些事就得先行告知,这样办起事来可能会比较方便,等他将魂魄换回来时,再杀人灭口就行了。
「少爷,」她拉拉沉浸在自个思考中的李海乔,「你刚说什麽这个方式换魂会让法力尽失?」
「换魂方式有两种,一种是刚才说的,另一种是订契约。订契约方式无碍法力,而刚那种方式,在魂魄换回来之前,我的法术都无法使用。」
「少爷,你是茅山道长吗?」
啪。
毫无疑问,唐澄澄脑门又挨了一记巴掌。
「我可是活了千年以上的九尾妖狐!」什麽茅山道长?那种会点小法术、画画符的庸夫敢跟他相提并论?找死啊!
「妖……」少爷是只妖?「狐?」唐澄澄的心脏瞬间像被腊月的大雪给冰封了。
她面前的是个妖怪?!
「等魂魄换回来时,我再让你看我华丽的九条狐尾!」算是他好心的临别赠礼。
她对什麽华丽的狐尾,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说还有九条,这是存心让她直接被吓死,省得脏了他的手吧?
「不是啊,少爷,」她小脸苍白,小手抖颤,「你不是个人吗?」拜托快说刚才是开玩笑的啊!
「李海乔早就死了。」
「啊?」死了?
「他三天前就死在山上,屍体被我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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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澄再次清醒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身上的感觉很暖很暖,暖得她都要冒出汗了,一点都不像她那墙壁有些透风,冬夜常冻得发抖的家。
她想到她刚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梦到她变成一个男人了,还一堆人冲着她喊「少爷」、「少爷」,住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屋子,连铜镜都大得吓人。
她若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好了,一辈子不愁吃穿,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一清早天还蒙蒙亮就挑着竹篓扁担跑到朝市跑腿挣钱,爹的腿也有足够的钱医好……不,如果她是少爷,那爹必定也就是老爷了,出门一定搭车的,怎可能让马车轧过去呢!
啊啊……做梦果然是最美的啊!
停止了胡思乱想,她拉开被子……
这被怎么感觉好软又好暖啊!
而且怎会她都掀开被子了还不觉得冷呢?
她一脸困惑的想下床,不料前方有啥挡住了她。
抬手一摸,是……床帐?!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她家?
她家明明都睡木板床大通铺的啊!
她大吃一惊,双手迅速往身上摸去,一发现胸口还是平的时,她傻愣住了。
怎会……
她嘴角抽搐。
梦还没醒?!
她手忙脚乱掀开帘帐,下地时,人差点摔了跤。
这时,坐在桌前打盹的丫鬟听到噪音,立刻清醒,点亮了烛火。
「少爷,你怎了?」丫鬟礼儿诧异地看着因为屋内灯亮,而像当贼被抓个正着,一脸心虚惊惶的唐澄澄。
她还是被叫「少爷」!
她惊慌失措的脑子瞬间想起一件事——她昨晚溺水清醒时,看到了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莫非那个人是……
「我出去一下!」她赤着脚,慌慌张张的跑出屋子。
「少爷,你要去哪?」丫鬟连忙抓起衣架上的外袍,追了出去。
唐澄澄才开门跨了出去,就有双冰凉的小手摀住她的嘴,又是拖又是拉的将她架往一旁的阴暗处。
「嘘。」女声急而短促的要她噤声。
她转过头去,果不其然瞧见了「自己」。
「少爷!」追出来的礼儿没看见人,以为她已经跑出海牙居了,迅速拿起柱上灯笼,追了出去。
礼儿不见人,对方才将她放开。
她看着与自己面容酷似的少女。
「你……是谁?」她抖着声问。
她成了李家少爷,那该不会变成她的是……李海乔?
妈呀!
她的身体被一个大男人占据了?
「我才想要问你!」少女……不,是与唐澄澄换了身体的李海乔怒气腾腾的转身走进屋。
他身上还穿着落水时的湿衣,经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已是半干。
他熟门熟路的从衣柜内拿出一套厚衣,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了干爽的衣服,窝进了暖暖的被窝里,同时打了一个大冷颤。
冷厉的眼望向呆站在原处的唐澄澄。
「你,过来。」他朝她勾勾食指。
「啊?」
「快过来!」
唐澄澄心想,那明明是自己听惯的细软嗓音,却莫名有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威严。
她迅速爬上床,将踩在地板上过久而发冷的脚塞进被褥里。
李海乔冷眼看着她很不文雅的爬床举动,忍住了教训的气,因为,礼儿回来了。
李海乔眼捷手快,迅速拉起廉帐,而未发现礼儿已经归房的唐澄澄诧异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怪异举动,倏忽意识到,这个人虽然外表是她,但里头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啊!
他想干啥?
唐澄澄迅速双手在胸口交叉,护住平板的胸。
她尚未嫁娶,也还没许人,一点都不想当李家少爷的暖房丫头!
李海乔脸凑了过来,唐澄澄更是一脸惊惶的想后退避个老远。
李海乔一脸不耐的抓住她的手,在她差点要尖叫的时候,低声在她耳边下了命令。
「叫她滚。」
「什么?」她的心跳声过大,压根儿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叫那个丫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