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觉得…本应当如此。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恨。
是谁在他的魔法上动了手脚,又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是安娜吗?
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不像是假装的,而且刚刚还是她提供了他发现真相的契机。
潮湿的水汽恍惚间如冰雪般寒凉,心脏处似有块大石在一点点下坠,但他却无力去阻止。
这冥冥之间名叫宿命的东西!
他并不想认输。格兰瑟缓缓闭上了双眼,周围的一切被黑暗吞噬,无波的水面倒映出他线条紧绷的俊俏脸庞。
他彻底冷静了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这是格兰瑟思考棘手问题的一贯标志。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的话,该是怎样的走向?他抽离出理智拷问自己的灵魂。
他会杀了安娜,过半的几率,剩下的一点概率他不会让她出了魔兽之渊,但这对于一个没有半点能力的人类而言等同于死亡。
所以,应该是有人想保下她的性命,以这种欺骗他的方式,执行者是福玻斯,参与者是安娜,发起者未知。那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娜身上存在什么价值?这一连串的问题纷纷指向一个关窍——安娜的身份,绝对不止明面上的凯瑟琳家族成员。
凯瑟琳家族为什么会没落?为什么凯瑟琳家族拥有预言的权力?预言能力有限制吗?为什么嫡系要行使如此怪的使命?
这一个个问题其实还是回归了那个关窍。但是如果他去问安娜的话,她会说实话的?如果她不说的话怎么办?最差的结果,如果连她本人也不知道的话…
格兰瑟不由自主地抿紧双唇,这一块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了。
不确定,往往意味着风险,如果无法将风险控在一定的范围内,往往就会转变为危险。可笑的是,他现在无从对这一次的风险着手把控。
太被动了。理智冷冰冰地说道。
所以…杀了吗?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对着水面上那个金发金眸,当挂上标志性的虚假笑容时温柔到谁也猜不出是魔兽的倒影坚定地说道:“唯有有价值的风险才能不被扼杀。”
安娜存在什么价值?他拷问自己,却是陷入了迷茫。他发现这不像圣殿长老团之间的权力纷争,也不像各国间需要圣殿仲裁的议案与贸易条例,不同分支的决策甚至可以明码标价,他能轻而易举地筛选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个。
格兰瑟眉心轻折,他也许应该用更常规点的思路,比如从外貌、性格这些入手?
他真的对此考量了起来。外貌?并不十分漂亮。性格?傻乎乎的很好骗。
想到这,他瞥见水面上的倒影嘴角上扬,勾出了个陌生的笑。格兰瑟用指尖轻轻一点,影子幻化成一圈圈透明的涟漪,却仍然无法掩盖掉那上扬的弧度。
果然啊…他看着指尖的水珠坠落,映着粉艳的莲翠绿的叶,映着自己了然的笑。
评判的标准就此失去了参考性,掺杂了私心谈及理性就是个笑话。
但是如果他以后的伴侣是个叫安娜的女人,如果他孩子的母亲是个叫安娜的女人,也不是很难以接受,不是吗?
格兰瑟羽睫微垂,他渐渐在脑海中构想起了未来。其实他一直对家庭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要求,他要求必须圆满必须完整必须极致,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命运。
所以他会爱上她,那么她也必须爱上他才行。
这是一种难以衡量难度的决策,格兰瑟支着下颔想着,但是执行起来应该是一种妙的体验。应该不是很难吧?
他收回了发散的思,重新回归最初的议题。
做出最慎重的决策是需要衡量所有因素所有结果的。
所以他又开始冷静地假设起了如果杀掉安娜之后。如果他用利剑刺穿她的心脏,那双黑色的眼眸寂灭了光芒,猩红的血水浸满她的身体,她大概会用难以置信的眼看着自己吧…
这一决策的执行着实简单得多。
但是无论任何决策都是无法做到十全十美的,他深知这一点,成功的野心家并不需要很聪明但必须擅长权衡。这个决策的利处显而易见,那么弊端呢?
他认真地做出了假设,终于一个词涌上了他的心尖。
后悔。
他会后悔。
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因为这个词往往意味着明明拥有做出最优决策的机会却因自身的愚蠢没有好好珍惜。
而格兰瑟从不允许自己后悔。
***
魔法出了问题
测谁谁怀孕?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