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男儿血性。”
林舒安闻言白了他一眼,说:“我本来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钟林海好笑地看着他,却也不再出言反驳,他虽不明白林舒安对这错乱的性别认知为何如此执着,但此时此刻,他很喜欢这人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强韧生机,便也就不再多言。
林舒安被钟林海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错开目光,主动走到那堆石头旁边,钟林海跟了过来,干净利落地将四块大石分别绑在了林舒安的手脚之上,末了拍拍手,拂去衣衫上的细尘,说:“好了,继续跑吧,若是停下,我可就打你了。”
林舒安动了动手脚,深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林海,怒吼道:“你耍我呢?!老子现在走路都困难,尼玛还要我跑山?”
钟林海听罢也不与他废话,抽出长鞭,闪电一般猛地打了过去,一个月以来已经锻炼出的身体本能驱使林舒安闪躲,可沉重的四肢却极大的拖延了他的速度,林舒安虽堪堪躲过,却仍旧被鞭尾扫了火辣辣的一记。
钟林海嗤了一声,色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凉凉道:“这不是还能动吗?”
“钟林海!”尼玛!这人是学变脸的吧,前一刻还言笑晏晏,一眨眼的功夫就切换成了冷漠无情!
“快点儿,别叽叽歪歪的,从你让我教你习武的那一刻开始,就别想我再将你当成一个柔弱的娘们儿。”钟林海动了动手腕,长鞭游走,看向林舒安的目光化为刀锋,“你要是再不跑,下一鞭子我让你开蓬血花。”
林舒安咬牙切齿地剜了钟林海一眼,转过身去,艰难地跑了起来。
钟林海慢悠悠地跟在身后,一鞭又一鞭的打,没有丝毫迟疑,更不留半点情面,钟林海不许林舒安停下,手还必须摆动抬起,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林舒安的四肢痛如针刺,眼前天旋地转,脑耳震震轰鸣,恍恍惚惚之际,不知又过了多久,好似终于爬上了山顶,林舒安心一松,脚下一个趔趄,彻底倒了下去,陷入沉沉黑暗之际,林舒安艰难地勾了勾唇角,哼,有本事你他妈就鞭尸吧……
林舒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药泉里,动了动四肢竟然恢复如常,老实说,他还以为此次就算手脚不断,自己也会成为一个四肢扭曲怪异的残废!
“醒了?”
林舒安侧过头去,不想理会他。
“醒了就穿上衣服起来,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钟林海将衣物放在池边石上,站在一旁等他。
林舒安暗自平心静气,将衣服穿好,沉默地从钟林海身边走过。
药泉在十丈余高的巨石之上,以前都是钟林海带着林舒安飞上飞下,今天这人却是一言不发地独自攀爬而下,钟林海剑眉一挑,这才发现这人好似在发脾气,钟林海担心他一不小心落下去摔死,却也没打算强制将他带下去,紧紧尾随,默许着他的倔强。
踩到实地的那一刻,林舒安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随着一口长气回落到原处。
林舒安没有看钟林海一眼,面无表情地回了山洞石屋。
吃过饭后,林舒安见那主仆三人有事要谈便十分自觉地出了山洞,钟林海看他一眼,转过头来继续商讨,等龙泉二人领命离山,钟林海坐在屋中等了许久仍不见林舒安回来,眉头微皱,目光中的不快便越发浓烈了起来,重重放下茶杯,起身离去。
钟林海在山洞以北两公里处的一棵大树上找到了林舒安。
“你在这里干什幺?”钟林海站在树下沉声问道。
林舒安一动不动地看着遥遥袅袅的绵延青山,他知道钟林海已经快要生气,过往的经历告诉他,你得服软,不能和这个男人对着干,可是……他为什幺觉得自己连张口的力气都快没了,有什幺东西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口上,重得要人性命……
钟林海见林舒安竟然不予理会,冷笑一声,这人还真是皮肉厚实了,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钟林海飞身上树,一把抓住林舒安的衣襟便将人带下树来,用力一推,这人竟软软地摔在了地上。
钟林海紧皱着眉头见林舒安爬了起来,却就势坐在了地上,垂首低眉的模样,让人一时之间看不清情。
“你到底在发什幺脾气?有什幺不满你就说!做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
林舒安闻言仍不出声,却双腿屈膝用手环住,将那颗黑黑的脑袋埋了进去。
钟林海想了片刻,解释一般开口说道:“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愈合能力极强,伤得越多,筋骨反而会更加强健。”
林舒安依旧不动。
“当初要习武的是你,向我承诺不会放弃的也是你,怎幺?如今受不住了,便来和我闹脾气?刚刚是谁说自己受得住?这才小半天的功夫,便又后悔了?”
林舒安摇了摇头,却将自己收得更紧。
钟林海蹲下身来,强硬地将林舒安的手脚掰开,捏住他的下颌,强横地向上抬起,那人挣扎不过,便露出了一双发红的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嘴唇紧紧闭成了一条倔强的细线,鼻翼翕动,呼吸变得急促。
钟林海一时看得有些愣住,怒气不自觉地消失殆尽,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伤心。
“你怎幺了?”
林舒安挣开钟林海的手,摇了摇头,移开目光,转过头去,哑声道:“你不用管我,就当我发经好了……你走吧,我坐会儿就会回去,我不会乱跑,也不会给你惹麻烦……你走吧,不用管我。”
“到底怎幺了?”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林舒安终是拧不过他,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黑亮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伤,却又咧嘴笑了笑,说:“你已经对我失望了是不是?”
钟林海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舒安又说:“我也对你失望了你知不知道?”
“林舒安”钟林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有些看不懂你了。”
林舒安嘴角勾了勾,苦笑道:“我知道你没错,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快的将我训练成一个武林高手,我明白,这些我都明白……但你太无情了,钟林海,你对我太无情了啊,没有不忍,没有怜惜,你不怕我会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