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着这些场面,猴子死时的尖啸,老虎中枪的咆哮,狐狸哀怜的目光看人,却难逃一死,那些发自心灵的悸动,让死镰眼微微变化,没有原因,连杀,见人就杀,屠得尸山血海。
最后惹来大部队,再杀,杀得天昏地暗,血洗深山。
直到浑身被血水洗透,斗篷成了暗红色,脚下每一步,都是血淋淋的印子。
“哼哧,哼哧”浓重的喘息在森林中回荡,发泄够了,好久没有这样大杀特杀了,很爽!
时光回逝,死镰依稀记得多年前的场景。
那是一片禁地,世界上最最黑暗的工厂,人性在那里泯灭,工人们都是被人贩子弄来的奴隶,脸被打上金印。
有人捕抓来各种动物给他们饲养。
工人的工作就是养好这些动物,让他们努力繁殖,努力吃喝,喂激素,喂饲料,用科技手段刺激它们,尽一切手段提高产量。
即使这些动物面目全非,暗无天日,从出生到死亡最多三个月,它们除了自己的笼子哪里都没有去过,不知外面的世界。
每一只动物都面如死灰,眼不会灵动,因为它们麻木了。
獐子胖得不能走路,比正常的大三五倍,这很正常,因为皮毛值钱,胆囊值钱,一身是宝。
野鹿浑身肌肉,如同健身达人,一天有十小时被追赶,不得停歇,停下来就是吃东西,这很正常,因为鹿肉好吃,价值不菲。
老虎当猪养,圈养在猪圈里,喂激素,喂饲料,三个月就杀掉,因为虎鞭值钱,虎骨缺,虎皮更值钱。
如此种种惨无人性的对待动物,那时的死镰很疑惑,人为什么要这样?
大家和睦相处不是很好么?
在这工厂里干了半年,死镰通过了考核,却有人永远死在里面,被扒了人皮,器官被摘走,因为他们扛不住内心的煎熬自杀了,或者被人残害,死了。
死镰也是人,毛子教如此种种行径,让他深恶痛疾,却无力反抗,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求生,按照上面人的指令,一步又一步的活着,完成任务。
最后被训练成杀人魔王,直到现在。
森林死一般安静,漫天血气,让飞鸟不落,走兽蜗居,连蚂蚁都不敢出来,毒蛇巨蟒也深深畏惧着。
死镰离开了,思绪散乱,脑海偶尔闪过一些足以改天换地的灵感,却抓不住,看不真,他还需要历练。
谷州,这里有一个毛子教的据点,死镰晓得在哪里。
尽管已叛出毛子教,但他还是想去看看。
或许是出了秘感应,心想事成。
荒无人烟的官道上,一队镖师正在押肉镖,连口号都不喊了,因为他们晓得现在是敏感时期。
肉镖就是有人出钱请护送,比如官员富商,自觉保镖不行,再请镖局的人护送。
死镰正走着,呆滞的目光透过斗篷看向远方,大队土匪冲下山坡,向镖队冲击过去,一番砍杀,寸草不留,镖师全部灭口。
最后从车里揪出一位丰韵不凡的妇女,她怀着孩子。
这些土匪尽皆两眼放光,明显有备而来,有人拿出保温箱放在妇女身边。
然后,杀,掏婴,放置在保温箱里,撤。
人类的胎盘,俗名“紫河车”,最最上等的补药,顶级中药,一些药粥中必须的东西,更是救命药,能延缓死亡时间,调节人体各器官的生理功能,使身体各部位生理功能恢复到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状态,使人精力旺盛,青春焕发。
三天时间,黑暗界停了生意,这味药的价格上涨了百倍!
十万块,涨到一千万,以至于满山土匪劫杀怀孕妇女,只这一单,他们就能翻身从良,连官府的追捕,正统武人的清算也顾不上了。
死镰看也不看,一顿砍杀,横尸遍野,心情更加郁结,压得自己喘不出气来。
寻到毛子教的据点,这里没人是他的对手,他也不想杀人了。
这里盛产鸡仔胎,俗称毛蛋,小鸡在被孵化的过程中还没有成形的时候,只有一个雏形。
很多人喜欢吃这个,死镰也曾吃过很多,熟练的拿起一颗,鸡蛋内的胚胎已经发育,剥开蛋壳,能看到小鸡的雏形,细软的绒毛,甚至还可以看到鸡骨头,这已是个生灵,而不是死物。
死镰看了又看,却怎么也下不去口,即使知道这个东西很补,营养价值不错,有人体胎盘的成份,含有的矿物质、维生素,比普通鸡蛋营养价值高很多,可以改善身体,还有抗衰老作用。
“哎……”
放下毛蛋,死镰向深处走。
这里还养黑猩猩,经过毛子教的研发,使猩猩发生异变,浑身无毛,基因突变,与人无异。
市面上所有的“紫河车”几乎全都来自这里,不是人的胎盘,而是猩猩的。
正是因为这里的大量产出,所以市面上这味药的价格并不高,没有人会为了十万块去杀一个怀孕的妇女,不值得,因为这样做,你必死无疑。
不要说事情天衣无缝就不怕,在太渊没有这样的事情,你再厉害,能抗得住拳术高手的感应和催眠?
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武人绝对义不容辞,就算张武这样的高手,如果听闻这种事件,管他十万八千里,必须将这种十恶不赦之人诛杀,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世间,有几人能逃脱张武这样的人追杀?
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叫什么,任何信息都没有也不重要,只要我想杀你,冥冥之中必有感应,注定你死。
出了据点,死镰突然间心情好起来。
“我没有十恶不赦,我不是杀人狂魔,我每杀一个人,都在拯救世人,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话罢,死镰直向极北之地飞奔而去。
庄严殿门无风自动,星空下的,面容看不真,死镰没有跪下,因为他的思想天翻地覆,内心不再惧怕,即使实力不如人,他也不再对邪恶畏惧。
“伊凡,我回来了。”行武人的抱拳礼,这是他在游历中学到的礼仪。
“明白了?”朦朦雾气遮面,伊凡从打坐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