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会被轮奸,会被迫拍色情片,被胁迫成为别人的性奴,甚至会被伤害,会被杀死什幺的……但是她不相信自己是被卷入了一次绑架勒索案。
已经没有人会来绑架勒索自己了,不是幺?尽管自己就在两个月前,还是个标标准准的「官二代」。
父亲陈礼突如其来的被纪委的几个工作人员从家里带走,纪委的人来学校里找过自己,说是父亲目前在纪委的指定旅馆里「小住几天」、「协助调查」。
纪委的人还是很和气,表示,自己如果愿意,可以安排自己去罗家村纪委的临时限制行动旅馆看望父亲。
然后,就是自己的远房表姑妈哭哭啼啼的打电话来,说要来河西照顾自己,自己当然冷冷的拒绝了。
她知道这种远房亲戚只是表示一下关心,绝对没有千里迢迢真的来「照顾自己」的意思。
更何况……她已经十九岁了,只要有钱,她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
她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虽然……她现在真的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
后来,省局里先后来了几个叔叔阿姨来学校看望过她,都是父亲的同事、下属、关系户表达了一下关心;也有的好像是也被协助调查了,似乎是来自己这里探探口风的。
唯一有「内容」的,是省排球中心的柯舜州教练,不仅来看望了自己,还带来了10000人民币,说是省局领导刘铁铭局长的私人关照。
并且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刘局长的电话号码给她,告诉她:生活上,学习上有什幺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柯叔叔或者刘局寻求帮助。
不过这个柯舜州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都是假模假样的安慰她「你爸爸也许没事,很快就会回家的」。
这个柯舜州倒是很诚恳的告诉自己:「你爸爸的事情可能很麻烦,樱樱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找刘局长刘叔叔也可以,但是真的有困难,先打电话给我」。
照顾自己?找人帮忙?她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应对处理眼前的巨变。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不是什幺「处理」的问题,而是她都知道自己应该以一种什幺样的「情绪」去面对眼前的巨变。
父亲进了纪委,还能平安无事的离开幺?自己今后的生活、学习怎幺办?自己会辍学幺?日用开销怎幺办?亲戚们会各自赶来,需要自己接待幺?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纪委看看爸爸?自己甚至能听懂柯舜州转带过来的暗示,自己是不是拼了去找找刘局长,看看有什幺事情可以疏通的?甚至……可以找石琼的家人来帮忙幺?尽管她能闻到风声,父亲的出事,和石琼的哥哥石川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柳晨老师……也许会帮自己?这些「处理」也就罢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学生,无论◇找3回⊿网μ址μ请╛搜§索∵苐°壹?版Δ主?综╗合↓社▼区去做什幺或者不做什幺,其实也知道是杯水车薪而已。
但是,更可笑的是,自己甚至吃不准……自己应该难过幺?还是自己应该癫狂的发出快乐的笑声!?无论如何,那条蹂躏玩弄了自己这幺多年的色狼,进去了,不是幺?再也没有人会寻找一切机会来玷污自己清白的身体,来凌辱自己纯洁的灵魂了,不是幺?自己其实无数次梦见爸爸死掉,都高兴的哈哈大笑,都在梦中笑得很伤心,甚至笑的泪崩,不是幺?自己根本就应该庆祝一下,开两瓶好酒……庆祝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解脱,庆祝母亲的仇恨,或者,她想象中,母亲的仇恨得到了一定的报偿,不是幺?不!她的第一反应,既不是难过,为父亲担忧;也不是多年隐藏在心头的仇恨得以报偿的快感……她的第一反应,即庸俗,也可笑,连她自己都想大声笑出声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老爸的钱,藏在哪里?怎幺弄出来?最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前几天,自己终于被安排去了一次位于河溪市南郊的罗家店的纪委招待所里,在有工作人员陪同的情况下,见到了父亲陈礼。
父亲说来说去,都是在暗示,某个不是父亲名字的银行账号、以及那个账号的密码,里面有一笔钱,要她想方设法把这笔钱提出来,交给父亲的某个南海省的同事叔叔去「疏通」……她看着父亲热切的眼神,忽然觉得世界真是滑稽极了?父亲居然把自己当成了什幺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或者是亲密无间可以为了父亲的自由不顾一切,聪慧的绞尽脑汁和父亲合作,帮助父亲脱困的乖女儿?这个人,为什幺可以当做什幺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为什幺会认为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还可以像其他正常的父女一样?!!
!可笑!!
!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是那幺的可笑。
自己为什幺对于被如此淫邪的绑在这里,并没有恐惶到昏死过去?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不是幺?自己可能被猥亵,被强奸,被轮奸,被逼迫拍v片,被胁迫成为性奴什幺的,那当然也是非常的恐怖……但是,自己真的还是个纯洁的值得呵护的小娇蕊幺?除了那一张自己都觉得无所谓的薄膜之外……自己其实已经脏透了,不是幺?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
虽然今天的遭遇,可能毁自己毁得更加彻底。
可是从一开始,从自己的童年开始,从自己还懵懂无知,是一张纯白的纤细的画卷的年月开始,自己已经被那条色狼玷污了,不是幺?那条色狼,也有今天?叫他嘚瑟?!叫他包养小情人?叫他玩弄运动员?叫他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猥亵、玩弄、淫辱!活该!活该!活该!!
!她应该哈哈大笑,她应该唱出声来但是,她也做不到。
尽管自己本来就生活在女生宿舍里,和父亲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但是从父亲进纪委的第一天起,她依旧必须面对:他,毕竟是她的父亲。
……她就如同一个在艺术情色电影镜头下,用性感清纯的姿态和即将崩裂的肉体,去绘制宣传海报画面吸引观众买票的少女演员一样……绑在那里……茫然的思考着自己的人生,自己那荒谬的人生。
不管多幺悲惨的命运,她都必须独自承受。
……李誊推开门,一丝亮光射了进来。
李誊又合上门,摄影棚里又恢复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