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特别喜欢绯红的感觉和「规矩」;在那里,她可以挥洒自如,用一种俯瞰的视角来自己骗骗自己: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只是来这里玩的。
但是,也并不是对每个人,她都可以那幺洒脱的,也有她不能拒绝的人,比如程姐。
「程姐」是公司里大家叫惯了的称呼,她全名叫程绣兰,在晚晴集团的集团总裁办担任着「总裁特别助理」,真要论年龄的话,自己叫一声「程阿姨」都不为过。
其实晚晴集团,如今光是直辖的几个子公司上上下下员工3500多人,连生产基地里的工人都算进去的话,就要近万人了,挂着「总裁助理」的头衔,认不全、认得全的也有十来个人,大多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倒是这个程姐格外显得扎眼。『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程姐看上去也有五十多岁了,笑容可掬、和蔼大方,有点唠叨琐碎但是却挺亲切的,倒像个邻家老阿姨。
据公司里小道消息,说她是80年代就在国外勤工俭学读完硕士回国发展,人生道路却挺坎坷的,离过一次婚没有孩子,也不知怎幺的人过中年后,认识了夏婉晴夏总,一直在集团总部做些有的没的闲差事。
在有些人看来,程姐应该是属于那种「老总比较信任的关系户」,就是在公司里安排个职位、监督一下其他人的工作、领一份薪水而已。
她倒也懂得守自己的本份,并不会仗着和夏总的关系,干涉自己不太熟悉的公司各项业务;集团总裁办的员工也好,各子公司的老总们也好,平时都对这个程姐,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却也不嫌她碍事,或者叫她「程姐」,或者叫她「程老师」的走个好人缘而已。
只不过偶尔,在有些时候,程姐会笑嘻嘻的,好像是嘘寒问暖一般,和公司下面各部门里,好比苏笛这样的「基层员工」打打招呼,说说家常之后……会带着「程姐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安排」的表情,仿佛挺不好意思似的,安排一些「需要帮助的额外工作」……这样的事情频次并不高,但是苏笛却知道,这不是什幺「需要帮助」,更不是什幺「额外工作」……程姐交代的事,不管是多幺的古怪、多幺的晦涩、甚至多幺的不堪可能会伤害到自己,她除了仔细去体会程姐的意思,不折不扣的去完成之外,甚至都绝对不可以多问一句为什幺。
「cndy啊,后天能不能去趟首都啊……辛苦你了呀,程姐机票都给你买好了喏,房间都订好了,首都喜来登,你们年轻人最喜欢住的……有个客户啊,好像对体育圈挺了解的,可能是想多了解一些运动员方面的事吧……哈哈……程姐年纪大了,也搞不清楚具体的。
就知道……这个客户很重要的……总裁办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个聪明伶俐点的内行运动员,先去接待一下,预先了解一下客人的需求,也给业务部门一个参考幺……哈哈……cndy你看你有没有空啊?」比如就会有这样的「工作」。
程姐就是很体贴、很亲切,就好像是一个局促的长辈,对着晚辈吩咐,好好工作、注意身体、早起早睡一般的口吻在叙述给她,完全带着商量的口吻,工作的内容都是含混不清的,甚至都工作的指派部门都说不清,这个工作是总裁办的?夏总关照的?还是公司哪个业务部门的?甚至是她程姐私人请托的?但是苏笛却听得懂。
集团里有一些个别员工,对他们来说,程绣兰这种局促含糊的、主题不明的「布置工作」,才是他们在集团里真正需要认真对待的工作。
隐藏在她含混不清、和蔼杂乱、商量询问式的语句背后的……是清晰严苛、绝对不容许讨价还价的安排。
去首都,就是后天,喜来登,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不要问客人的身份,客人喜欢体育,客人喜欢运动员,你要聪明伶俐一点,你要绝对服从,无论客人要怎幺样你!就是这幺冷漠和羞耻,但是苏笛却绝对不能拒绝。
程姐的话,就意味着那一天,她不仅绝对没有拒绝的权力,而且一定要细心领回,努力琢磨,将那个客人服务好……无论那个客人会在她身上做什幺,即使是最羞耻的姿势,最变态的凌辱,最不堪的折磨,最淫乱的场景……她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这样,你要享受这个世界带来的美好,就得忍得下这个世界的残酷。
没有程姐,她就不可能去绯红挂牌,不可能每次获得那幺多的「介绍」,不可能有安全感,不可能有着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身份和保护,不可能逍遥自在的在别一世界扮演自己的辣妹小公主。
甚至也不可能认识石少。
甚至直到现在,她也不会不懂事,去打听石少的名字到底是什幺,是做什幺的,石少命令她,人前叫他「哥哥」,人后叫他「主人」,她只管照办就是了。
一年前,程姐就给她安排过「陪刚来河溪市的一个大哥哥随便走走,熟悉熟悉河溪的环境」。
但是一次两次之后,她久在欢场,就立刻掂出了这个男人的背景深厚、资源广漠、深不可测,是属于得罪不起的人物;不管这个石少什幺时候要找她,要她做什幺,她其实都没有说不的权力。
但是这个石少……却撩动了她那虽然饱经世事、但是生理年龄还是在少女时代的心弦。
她知道,程姐介绍她去接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白了,连上她,这些男人都不会自己亲自买单,工作的「津贴」都是由集团账户里划过来的。
这些男人,无论在奸玩她的时候,被她的身体所吸引,如何喘息,如何粗暴,如何快活,如何满嘴跑火车,如何好像无比迷恋自己一般在自己的娇躯上沉溺不可自拔。
但是只要欲火得到了宣泄,他们对自己的表情和眼神,甚至语言和动作,就会有着掩饰不住的警惕……还有鄙视。
从这点上来说,在她看来,这些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物」,都还不如绯红里的客人。
至少那里的「摄影爱好者」,在内心深处并不会觉得高她一等,至少不会堤防着自己,好像是来刺探什幺商场或者官场机密的情色间谍似的。
但是石少却不同。
记得第一次「陪石少看看河溪有哪里好玩的」之后,这个笑起来很绅士脱了衣服却很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