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没打他之前是有这个想法,政路不好走。」母亲说话时候胸部一起一
伏。
「那你说我刚才还把我后爹给暴打了一顿?」我随后呵呵两声表示自嘲。
「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只能说大人世界里的感情表达,没有小孩子眼中的那
样随便。陈风河 背叛我这么多年,我不也是让你安稳长大。有时候,我只是刚想
把自己漂泊不定的船停了上岸,却被好多因素拉住回不了头。也许当初,早该跟
他离婚的。」
母亲第一次说这么多,碎花裙子打起了褶皱。她挪腾两步坐在了床上,而我
固执己见,依旧站在原地。
「陈风河我就不认他是我爸......」口水在嘴里酝酿几次,我说了这么一句。
「毕竟是你的生理学父亲,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
「你们啥时候开始的?」
母亲眼神漂向远方,陷入了 回忆的姿势,「大学的时候就有吧,他和你爸都
是我的追求者,后来毕业了各奔东西,头一阵子我们联系确实不多。」
心中有一点点释然, 如果母亲说的话属实,这也算是他心中的一个感情疙瘩,
当年的一个遗憾。
我似乎并不能站在什么立场来决定母亲感情选择,这样看来,我刚才的愤怒
就有点莫名其妙,这种莫名其妙的 背叛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喔?
「就他一个吗?」
「嗯。」
似乎是觉察到话语里有歧义,我连忙解释补充了一句:「当年除了陈风河,
就他一个追求者?」
「是这样。」母亲面无表情回答。
我深吐了一口气,这口气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人生在世,不由己之事颇为多,
而此刻在我身上,却让人又心酸又无奈,我终将没有办法顶着世俗和光天化日之
下,说出什么违反伦理的话。
我嗯嗯了两声,最后似是大度,嘴角却带着讥笑,说了一句:「那你和陈风
河早点离呗,我跟他又没什么感情,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一大句哈哈之词脱口
而出,我下意识说的话总是这样不着头脑。
母亲也是多愁善感,面着前方,双目盯着一处,叹气尤其多。
「不了,杭杭,今天是我错了, 妈妈错了。咱们回家吧......不管怎么说今天
都是我犯错在先, 妈妈错了杭杭,咱们回家再说行吗?」母亲说起来悄无声息的,
泪水开始滑落打湿脸颊,起身用手抓着我的胳膊。
哦,我到现在才明白,母亲的负罪感来源于「偷人」啊,名义上这是对家庭
的 背叛,可是我和她都知道,用这种 背叛她真正能伤害到的,也只有我一个。
我「豁达」起来,笑不出人样。
「我知道,妈,你是个女人,有自己的感情需求,我没资格对大人的感情事
件指指点点, 我知道的......」我的声音逐渐变质,喉咙下的翻滚一阵又一阵,一
瞬间没控制住鼻涕流了出来,我又再次笑了出来,连着鼻涕一起数不出的滑稽。
母亲看见我情绪失控,表情逐渐慌张,发髻一晃一晃的。她拉住我的右手衣
袖,抽了抽,然后依旧温柔的给我折好衣袖,似是安慰的,说了一句:「在我的
世界里,谁也没你重要,多大孩子了,哭啥喔,你不愿意就算了,妈不找了行吧
......」
面对母亲的安慰我吸吸鼻涕,愣神半天,不知道是如何回答,我和母亲之间
的话题也在这几分钟里似乎中断了,空气里凝重出水,我继续看着母亲,看着看
着,看到了母亲雪白的脖颈,性感的锁骨架设在一副完美的身躯上,由于坐姿,
母亲的双腿分的有点开,刚才没太注意,在光亮的投影下,两腿间黑漆漆一片,
古怪的气味却飘香甚远令人着迷。那同样是我所向往的地方。
母亲似乎觉察到了我直勾勾的目光,余光瞥我一眼,然后低头将碎花裙给往
下边拉了拉,把腿合拢了些。我抬起头,刚才的气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去吧!」母亲说。
我「嗯」了一声,似乎还在回味那股子古怪的气味,心中的悸动久久不停,
我的脑子又开始了缺一根筋,莫名其妙的,我想着刚才男人压着母亲的模样,语
气平淡,问了母亲一句:「爽不?」
空气安静下来,母亲呼吸的声音急促,她变了脸色,看着我,有些不明白,
又有些不敢相信,小腿使劲踢了我一脚,踢的我嗯哼一声生疼,母亲有些怒意:
「你说什么,余杭?刚才你说什么?」
我背过身,双手插在口袋里,心里说不出的郁闷。眼见事要破发,我呵呵一
笑,歪着头说没什么。
母亲似乎被拂了面子,「余杭,你给我记住,我是你妈,全世界谁都可以看
不起我,就你余杭不可以,知道吗?知道吗!」
第一个知道还是商量,第二个知道就是命令了。
我说不出什么,只是心里贪的很。男人走之后床头柜上遗留有一盒中华和一
个打火机,我受不了压抑气愤,两步路把烟和打火机捡了回来,抽烟我以前跟大
韩学过,就是不太熟悉,如今模样,我巴不得抽个几百来根儿。
烟刚点上母亲就起身发疯了似的抢,她一边骂道:「余杭?你今儿神经了?
怎么了你,不发疯就抽烟是吧?学坏喔是吧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哇?」一边
抢我手里的打火机,我也不知道母亲是想先抢烟还是先抢打火机,只能呆呆地把
烟和打火机塞进裤裆里,还恶趣味的拍了两下挑衅母亲有本事来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