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间了,高挑之余曲线的婀娜玲珑竟然丝毫不让。加上她
皮肤白皙透亮,和闽越女子日照强烈环境下晒出的小麦色皮肤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冰水为肌玉为骨,好一位北国佳人啊」我心里默默讶异道,脸上不由有些
痴了,直勾勾盯着那位女使的脸,目光怎么也移不开了。谁曾想,她凤目流转,
这时刚好也看向我这个方向。四目相就,她估计是看出了我脸上的惊艳之色,柳
眉微颦,冷冷的目光里暗含嗔怪地瞪了我一眼。我陡然红了脸,赶紧移开了目光。
「汉使韩延年拜会东越王!」领头的汉使前行一步,双手抱拳行礼,他的声
音洪亮,带着北方口音。
「没想到将军到得这么快!一路风尘仆仆,多有幸苦。」余善直起身子,摆
手示意汉使就坐。韩延年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摆缓缓坐在余善的左席,其他几位汉
使则依次陪坐在他身侧。
那位汉朝女使就坐在韩延年身边,此刻侧身而坐,面无表情。我刚好就站在
余善斜后方,正对着她的方向。我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流连忘返于她的绝色娇靥,
好在她此刻并没有在看我,一双灵动的美目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余善和汉使的对话。
「东越王,昔日闽越王无诸辅助汉天子诛暴秦破项羽,汉天子许越人东南祖
地立国已有数代。今汉使被南越叛逆无端杀害,尚有少量护卫使团的汉军被困南
越。大汉杨仆将军韩说将军的水军舰队已在调集途中,不日将开拔南下直取番禺。
大汉天兵一到,南越定然玉石俱焚。只是眼下大军粮草调动尚需时日,而此刻被
困汉军孤军局势已经危若累如卵。韩说将军派我等昼夜兼程赶至东冶亦是为此。
闽越据地利之便,可否即刻先拨国内兵马为先锋随我星夜兼程赶赴番禺救援?危
难之际东越王相助,大汉必将涌泉相报。」韩延年一袭开场白简单直接,掷地有
声。一时间堂上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望向余善,都在等着他的回应。
第三章 相见欢
堂内一片鸦雀无声,汉使一行人都望向东越王余善,等待他的意见,眼中流
露着热切的盼望。
「韩将军言重了。」余善沉咛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他脸上堆砌起一个和
蔼宽厚的笑容,一口浓浓的越地口音。「大汉有事,吾等臣子之国岂有袖手旁观
之理。」他顿了顿,用手扶了扶头顶上的帽冠:「只不过,南越兵势甚是凶蛮,
我闽越荒僻小邦,民不过十万,军力弱小,非用全力不可轻易出击。」
「东越王此言何意,难道无意相助?」韩延年和一众汉使听闻此言,脸上皆
是掩不住的失望神情:「延年一向不喜强人所难。此行急切,为国为君 之外,亦
是因为私情。实不相瞒,现今陷于南越的汉军孤军统领,正是家父!于公于私,
延年此行视死如归,哪怕是龙潭虎穴吾等也要即刻前往。如果东越王不愿发兵襄
助,我等人自去便是!」
「将军不要误会。」余善见韩延年脸上变了颜色,赶忙解释道,「孤自然乐
意出兵襄助。步军马军方面,孤即日启程,亲往闽北闽西调集各城军马西向同汉
军合击南越。水军方面,只因小国承平日久,艨艟楼船大多朽坏。但自南越乱起,
孤已命工匠准备木料,只需月余便可挂蓬百艘策应横海将军舟操大军。将军忠君
爱国,救父急切之心为人子者皆能理解。令尊既陷于南越,孤今日既拨东冶城大
部戍卫兵卒一千人同将军尽快先行赶往南越。虽兵力微寡,但奇兵天降南越必无
防备,亦可见机行事以为令尊策应!」
「如此甚好!延年拜谢东越王!日后必结草衔环报答相助之义!」韩延年等
一众包括那女使皆起身向余善作揖致谢,余善亦直起身子颔首回礼。
「鳐王人在哪儿?」似乎是忽然想起来一般,余善的目光转向堂中众人反复
检视。
「我在这儿喔!」我循声望去,只见居股一溜小跑正从外院奔进堂内。「听
说汉使已经到了,我回去换上朝服,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居股上气不接下气,
穿着一身厚重凌乱的藩王冕服,头上的帽冠歪在脑袋一边略显滑稽。他气喘吁吁
先对余善作了个揖,然后转身向汉使连声致歉道。
「居股!慌里慌张、服饰不整,哪还有个藩王的样子」。余善看他这样嗤笑
一声,略显傲慢地看着居股诘问道。「我和汉使正事都说完了,这里没什么要事
要谈了。不过汉使一路辛劳,汉使在东冶起居招待之事就由你来主理吧,千万慎
之又慎务求周到细致!
说罢,他看也不看居股一眼,起身对韩延年抱拳作揖:「韩将军,兵贵神速,
孤即刻启程赶往外地筹措南征兵马,军务在身恕不能奉陪,先行告辞,他日番禺
城下见。」
余善一众人等起身离去后,众官员亦簇依次告辞散去,王府大堂内只剩下居
股和我以及汉使一行。我也起身正要离开。
「黄鲲你等会儿,先别走。」居股叫住我,接着又对汉使说道:「怪我怪我!
今日失态,贻笑大方,将军切勿怪罪!」
居股把歪在头上的帽冠摘下来,用手捧在胸前,对韩延年一行人指了指我:
「我介绍一下,这是黄鲲,也是小王的表弟,现仕东冶东海游击将军。黄鲲汉话
说得好,而且他家中人少,空闲的几间屋宇还算宽敞明亮,正好可供汉使下榻休
息。」
「越鳐王殿太周到了,延年一行来得匆忙,未曾提前通报,那这样就多有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