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显然,陶苏没有说实话,她一定知道这里
有屠杀事件,只是可能没有料到这场杀戮会如此血腥和恐怖。我知道她也不会轻
易相信我,我们俩可说是各有心事,但我们又已经确信,在这个特殊的事件中可
以暂时互相信任,我们是彼此的救命稻草。
「那我给你拍些吧,你就可以早点走了,我还想多待会。」
陶苏沉默了,过了半响才嘤嘤地道:「这里离村子挺远的。」
「哦。你没有开车来吗?」原来陶苏 一个人不敢回去。不过,这也可以让人
理解,一个弱女子又冷又怕,在这么冷的天走着积雪的山路,确实勉为其难。
「我的车停在山下的村子里。早上天气不错,我是一路拍着 风景走了几里路
爬上山来的。」
我还想在这里多留一点时间,尽可能多地捕捉这些刽子手的恶行,写一份详
尽的报告。这个陶苏仿佛已经黏在我身上了,我有点为难了。
她也看出了我的烦恼,有点害怕我会把她抛弃,一想到山谷里的那些呲牙咧
嘴的厉鬼和纷飞的大雪,她抖得更厉害了。她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有点羞涩地道:
「我能和你抱在一起吗?这样可能我们都不会冷了。」
大概是怕我误会,她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不是那种女
人。」
我脸上一燥,不过在这个漆黑的石洞里,也没人可以看到我的尴尬。如果中
午闻了一下小芬姐的黑丝小脚是我和女人最近距离的暧昧的话,难道这个纪录现
在要被打破了吗?这一辈子还没有抱过女人喔,我是突然走了桃花运了吗?
这个桃花运发生在一个我甚至没见过一面,而且来历不明的女人身上,我不
禁有点无奈,道:「这可能是一个办法,来吧,我每天都有洗澡。」
陶苏笑道:「每天洗澡还需要说明么,那不是最基本的吗?」
在黑暗中,于是这个女人就像一只 小野猫钻进了我敞开大衣的怀中,一股女
人特有的清香就钻进了我的鼻子里。这是她自带的体香,和小芬姐那 妖艳呛鼻的
浓厚香味绝然 不同,对我这个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女人的男人来说,有一种异
样的撩人风情。她的衣服表面的冰冷透过我里面穿着的毛衣缝隙直透到肌肤上,
冻得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把我的大 衣一裹,就像倦鸟钻进了一个小巢。
她笑了,说:「暖和多了。」
「好了,我拍几张。我们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的怀中窝着一个女人,
此时却想起山谷里还有两个人,同样是女人,她们却和陶苏风格迥异。
在重新端起的望远镜视场里,那堆成小山的尸体堆中,站立着两个宛如从地
狱中走出来的丽人,在她们的脚下不远处有几个男人蜷缩着。面对着这两个狂暴
的杀人女恶魔,他们已经完全放弃了所 有希望,被恐惧 扭曲的脸上写满绝望,他
们已经被吓得心神崩溃,抖抖瑟瑟的双腿甚至忘记了迈动。
两个黑衣女人一动不动,她们无神的美丽眼睛冒出一股死气,威风凛凛地瞟
着这几个微不足道的爬虫,他们是这两个魔鬼舒展一番肢体后要发泄淫欲的道具。
披着长长金发的女人比她的同伴略高一点,身材也更加丰满,一阵寒风吹过,
金色的长发顺着光洁的额角波浪似的飞扬着,那些死者洒在发梢上的 鲜血随着风
的吹拂向后飘散。站在她十多米外,还有一个留着干练的整齐黑色短发的美女,
因激烈的运动微微出汗的额上贴着平齐浓密的刘海,这 两个女人的眼睛都被绣着
镂空精致花纹的黑色蕾丝面罩罩住。虽然她们身材和样貌都属上成,可算是绝顶
美女,却让人不敢有丝毫觑觎之心。
她们美丽眼睛里的瞳仁是漆黑的,并不像一个正常人的颜色,而且看上去似
乎在发散,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阴邪的气息。两人手里各斜握着一把不
住向下滴血的骇人长刀,刀刃不断闪动,令那几个无力地瘫坐在横七竖八的尸体
堆里的男人愈发感到毛骨悚然。
死气沉沉的绝美丽人伫立在梅头坳的中央,她们纹丝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
下,宛如两尊大理石雕像。周围又陷入到死一般的静谧中,充满血味的空气好像
凝固着,声音都仿佛被大雪冻结,在这个侵染成红色的荒原上,在刚才的屠戮中
幸免于难的这些残存者都好似心照不宣,连呼吸都屏息着,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
音。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个瞬息之间的平静一旦被打破,哪怕是丢一个小石子
引发的涟漪,都会导致一场血雨腥风重新上演,而为两位女主角配戏的正是他们
自己。
血滴从长刀的血槽中汇聚到刀尖,间歇地滴落在雪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
滴答......」响声,这是在这个安谧的雪空里唯一能觉察到的动静,那几乎微不可
察的响动叩击着每个男人脆弱的心房。
但,平静是那么短暂,一如每个人所料。
一声极为轻微的咳嗽从一个角落响起,这令人窒息的平衡一下子就这样被打
破了。两个凶神瞬间向声音的源头转过头去,双眼迸发出冰冷的杀气,视线象电
光一样直射向十多米远处的一个已吓得脸色煞白的男人。男人 扭曲的脸孔上一眨
不眨地瞪大着双眼,他极度地恐惧,内心无以复加的震颤让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
处境。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辜,只是喉咙一时发干轻咳一声而已,这在平常完
全算不上什么事,两个女煞星不应该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