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忍不住站了出来,一副惺惺作态的嘴脸看的我恶心
。
「咋的?你们想打我家脸,我还得配合著把脸伸过去让你打吗?还有我成年
了,我妈怎么教的我也用不着你管,你自己孩子都还管不好来,就别管别人家教
育怎么样了。」
妈妈在背后拉了拉我衣角,示意我别再说了,但却也没口头阻止,二舅本想
站出来说两句,但却被二舅妈拉了回去,两人站在旁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样子。周遭的病人和家属也早早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偏着头看着热闹。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大舅突然说出了极为刻薄的话,「姜睛苏,你真没
吊本事,除了能挣钱你还会干嘛?活该你 老公跟人家跑了,你儿你就教成这样?
就这样和长辈说话的?你就光心疼你那点钱吧!你儿早晚得进去!」
???
我懵了,我妈也懵了,二舅妈张大了嘴,也没曾想到大舅会说出这种话。
后背传来的触感让我回过了神来,「鹿鹿,让妈靠一下,妈有点头晕。」
妈妈额头抵在我背上,时隔几月之久再次叫到我的小名,我此时心里丝毫没
有欣喜,反而怒火冲天,急忙叫过来二舅妈扶着 妈妈坐下,让二舅去叫医生,二
舅妈刚一扶好 妈妈,我就立刻转身想给大舅一拳,却被 妈妈拽住了衣服,知子莫
若母,我是她养大的,她当然知道我此刻的打算, 妈妈紧紧拉着我,哀求地看着
我,「别......」
这时二舅妈也反应过来了,「别半熟,你要先动手了,他报警你怎么办?你
想进去蹲几天气死你 妈妈吗?」
「放心,我不动手。真的,妈,你信我。」
妈妈是了解我的,看着我的眼光依旧带有怀疑,显然我的再三保证她信不过
,还是紧紧拉着我的衣服。
我无奈只能忍住了怒火,瞪着大舅,「你给我等着,能说出来这话,那就恩
断义绝了,今天过后我就去告你。」
说出那话的大舅丝毫没有悔改的样子,反而嗤笑一声,「告我?你告啥?我
又没犯法?顶多算口头挑衅。」
我顿时气乐了,「告你啥?告你非法侵占他人住宅,你别忘喽那门面写的是
我的名来,我让你讹我 妈妈,今天你就得把门面还我,不然一会儿我就去找律师
,你要么赔钱,要么进去蹲几年。」
大舅瞪大了眼,没想到我会提这一茬,有些傻了,大舅妈坐不住了,急忙说
起了好话,想打圆场。
「鹿鹿,你舅什么熊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话不经脑子,你别和他一般见
识。」
「可拉倒吧,不经脑子不就是心里话吗?好话孬话我自己心里明白。」
大舅妈陪着笑脸又想说什么的时候,医生走了过来,「要吵出去吵去,这是
医院不是你们家,不要大声喧哗行不?」
一场闹剧无疾而终,好在 妈妈没什么大碍。
大舅一甩脸色,直接走了,大舅妈手足无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
尬地笑笑。
姥姥自然也将一切看在眼里,面色难看,吵着不治了,要回家等死,在 妈妈
还有二舅妈的劝说下,好不 容易才哄好。
回到家后,和 妈妈互相消完毒,我刚准备进卧室时,被叫住了。
「别慌进屋,我们说会话。」
「啊?」
我和 妈妈坐在沙发上,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今天,
你不该在外面说那些话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舅。」
我抿抿嘴,心里有些不爽,「嘁!我才不管 他是谁来着,你不看他说话那个
难听劲。」
「在外室,他说得再难听来,你也得听着,忍着,谁让你是小辈,不然别人
会说你没教养,我没教好你。咋骂我无所谓,你不能丢这个人。」
对于 妈妈的想法,我能理解,但不能接受,心中更为不忿,「丢人?丢去呗
,我又不怕,哪有他丢的多。还不都是你惯着的他,你看看他那能是亲兄弟能说
的话?你一个不给他钱,他闹你就把他进去,一次两次他就改了,这都骑咱头
上了,我凭啥忍他!」
说着说着,我的语气渐渐冲了起来, 妈妈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却没
有说出,沉默良久后, 妈妈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哭腔说道,「你们都觉得我好
欺负是吗?」
「哎?不是,妈,你怎么哭了啊?」
这段时间, 妈妈落泪的次数,比过去二 十年我见到的都多,我挠挠头,心中
暗暗气恼。本想上前安慰她,却被一把推开, 妈妈红着眼回了房间,我止步在她
门前,没有进去安慰,生怕又触动了 妈妈的神经。
人的心情或许真能决定病情,确诊治疗了一周不到,姥姥的病情突然恶化,
最后病逝。
在葬礼上,大舅一家又闹了起来,因为姥姥立了遗嘱,将房子给了二舅家。
我真没想到人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刷新了我的认知,让一家子人成为了老家
的笑柄,让大家长都看不下去了。
葬礼后, 妈妈眼神疲惫,原本保养很好的面容满是憔悴,多出了不少白发。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常常走神发呆。
我害怕 妈妈再这样下去,没病也会搞出病来,难得强势的将 妈妈拉了出来,
好在疫情得到了控制,各个地方也都解封了,店面也都开了起来。
我带着 妈妈将这座我长大的城市又看了一遍,走过我生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