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点昏昏沉沉地。
首先,赫然发现不远处躺着 一个人。
这次他可不敢大意,站起来,戒备前往,他想不出这人是谁。
他以为死在这的该是自己,走近一看,不由愕然竟是渔丝二号,伸手一试,
早已气绝了。
「奇怪,谁杀了她,又是谁救了我?」
搜摸自己的袋内,什麽都没丢,在外衣袋内,反而多了两件东西,一是油纸
包,上写「蚀骨毒针解药」,另一件竟然是一个用金银色两色丝线织成的荷包,
荷包上还有些花纹,一股香气,沁人心脾。
「莫非是她,口音有点像,可是以她的功力是不可能将渔丝二号击败。」
一时想不通,收起荷包返回客栈。
那知高逸已在等他,他说:「你去什麽地方了?」
「叔叔,一言难尽,差点送命。」他说了一切。
高逸说:「这个女人会是谁?」
「叔叔,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救了我是不智的。」
「任何事情有一体两面的,表面上看来是沾了便宜,说不定已种下了吃亏的
种子。」
「叔叔,似乎这帮人中,是以渔钩、船坠、渔丝、渔干等渔具作代号的,不
知上面还有什麽?」
「渔翁。」
「不错,我好像也听过这位的代号。」高翊说:「叔叔去找梅前辈,结果如
何?」
「先说你去见林鹤和余恨天的情况吧!」
於是高翊将他所见的一切一一的给叔叔言明。
「高翊,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麽感觉?」
「这些白道中的人物,似乎态度冷漠,不大热衷合作......」
「叔叔,我也有这种感觉。」
「梅凌霜绰号」天边一朵云「,闲云野鹤,飘逸惯了,自也无可厚非,但这
是关系整个武林之命脉实不该漠视之,所以......」
「叔叔是不是发现了什麽怪事了?」
高逸踱了一会儿才说:「不错,我发现她有点变了!」
「有什麽发现?」
「怪的是她暗示,大势所趋,明哲保身,似乎对邪帮有妥协,姑息之意。」
「叔叔依侄儿看,他们可能是受到逼迫,和诱惑才会屈服的。依您看,以後
遇到邪帮的人,见一个杀一个如何?反正留着他们,必是为害武林的。」
「高翊,世上的事是很难用绝对来衡量的,谁是白道,谁又是邪帮喔?要是
能很清楚的划个界线,那事情就好办了。」
「叔叔,您......」他觉得连叔叔的口吻也有点变了,「这是什麽缘故?难道
邪帮中有人会邪术不成?」
他们叔侄俩返回林鹤附近的小镇上,找个客栈住下了,到了傍晚时,高逸外
出,他竟然一去不返,可以说他失踪了,虽然他有事要外出,已通知了高翊,可
是直到第二天傍晚,还没有任何消息。
以高逸的身手和阅历,倒是不必操心,可是高翊隐隐觉得叔叔有心事,甚至
说叔叔和林鹤,余恨天他们几位的心事差不多。
他去找过林鹤,林鹤说高逸没有去,而高翊也发现,林鹤心事重重,态度有
点暧昧。
「是不是我疑心生暗鬼的缘故,这些人怎麽会改变?这些人都能改变的话,
什麽人才值得信任?」
他找遍了附近的寺庙、客栈以及食馆,他感到事态严重了。
梅雨一停天就焕煦起来了。这镇上唯一的茶馆,有雅座,也有露天的敝座,
这茶馆紧邻小河,垂柳如丝,枝桠上挂着角灯,在这儿品茗,另有一番情趣。
大约是晚饭时刻,伙计挂上灯,茶客还不算太多,这时河边上来一豪华的马
车。
车子并未靠近茶馆就停下来,车门开启,走出一个衣着华丽,走路却歪歪斜
斜的年轻人。
这人约二十八九岁,生了一个元宝头,朝天鼻,两片嘴唇上下翻飞,朝这茶
馆走来。
高翊想了一想,在暗处上了柳树,在黑夜,树上枝桠稠密是十分黑喑的。
就在这时,通往後院露天茶馆的侧门处,又出现了个四十出头的华衣丑汉,
略一打量就走了过来。
此人往原先的丑年轻人桌子上侧面一坐,自袖内取了一块石炭勾画着,竟是
个渔干。
他们双方比画了叁盏茶时间,年轻人点点头站了起来, 年纪大的则竖立用姆
指前屈。
这时高翊晓的,这一手等於鞠躬之意,也就在这一会工夫, 年纪轻的走向那
辆豪华的马车, 年纪大的却相反方向走了。
现在高翎对邪帮知道了多些:渔勾、铅坠、渔丝和渔干都有好几个人,以代
号来分别身份。
渔干的上面即是头子,也即是渔翁,为了叔叔的安危以及邪帮的底细,他下
了树向那马车追去,这时马车己向郊外树荫小径中驰去了......
当他追到时,开车门,竟未看到那个华衣的丑年轻人,却愣在踏板上。车
内有个白衣少女,竟是柳闻莺。但她示意要他进入车内,闭上车门,她说:
「我知道你的心情,一切待会再谈,我们到前面的镇上先找个客栈。片刻之
後,他们来到镇上,而进入悦来客栈,要了上房。在这谈话不易为外人所知,你
有什麽话就说吧!」
高翊说道:「你为什麽要偷艺喔?」
她苦笑说:「阿翊,有句话你也许不信,这很难说谁偷谁的艺!」
「你想狡赖?」
「我绝不是狡赖,不过我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