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沈晨刚爬上
城墙就发现贼寇那边已经鸣锣退兵,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城内伤员也是躺的遍地
都是,陆才发抱怨道:" 打的最激烈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咱们差点没坚持住。
" 沈晨有些愧疚道:" 还不是杨大郎闹的,各种杂活儿要我干,不然我敢私自下
墙?" 陆才发有些吃味道:" 杨家姑爷果然是不一样啊,有特殊待遇。" 沈晨懒
得理他,极目眺望贼寇营地,这些人终于意识到不能一口气拿下七柳村,开始修
建营地,埋锅造饭。
沈晨便道:" 看样子贼寇要等到明天才会攻城,你先盯着这里,我回家补个
觉,等时间一到就会来替你。" 陆才发道:" 你回去告诉我娘,晚饭点油水,
我现在饿的不行。" 沈晨答应着。此时村民们也陆陆续续回家做饭,只留下一部
分人在墙上盯防。
晚饭时候,众人提到贼寇的凶恶,沈母难免又哭了起来,沈父也担心他受伤,
沈晨却道:" 现在我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们也该替我考虑了。" 沈母见儿子脸色
发红,目光闪烁,有些诧异道:" 什么事啊,自家人还支支吾吾的。" 沈父也道:
" 又不是大姑娘,你直接说吧。" 沈晨啃了一口萝卜,嚼了几下道:" 主要是我
和杨姑娘的婚事,你们也该下聘礼,早日把她迎进门来。" 沈父沈母一听,当即
发起呆来。
第7章
沈父沈母没想到儿子在这个节骨点突然提起婚事,这事其实一直像一块石头
压在他们心头,这么多年从来不敢提,没别的原因,沈家穷啊。若是门当户对的
婚姻,那就好办,直接准备了聘礼送上门去,轻轻松松成就一段姻缘。可杨家不
一样啊,那可是本省都数的上号的大财主。能看得起自己送来的聘礼吗?沈小姐
嫁过来后住那里?她一个千金小姐总不能跟着自己住这样窝棚吧,还有她肯定会
带许多陪嫁 丫头过来,吃穿用度样样都是 不同,沈家如何供养的起?若是换在太
平年代,沈父还能想办法做点小生意赚钱,通过吃苦努力或许能让家境一点点好
起来,可现在是乱世啊,一家能有口吃的住的就谢天谢地祖宗积德,那有什么机
会出去赚钱?
沈父开始犯难,以前儿子小,还有借口推脱,可现在儿子已经十六岁,村里
像他那么大的有许多都生了娃,不禁埋怨起沈老爷子来,跟谁家联姻不好,偏要
跟世家豪门做亲家,就算亲家不嫌弃,勉强举办婚礼,他和夫人如何与那些富贵
老爷太太推杯换盏?早就听闻大 家族礼数最多,他们一概不懂,自己丢丑事小,
儿子向来心高气傲,将来在杨家如何立足?
沈晨见父母面有难色,也觉察到其中难处,不过他认为父母考虑的太多,结
婚根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与旁人没多大的关联,因此沉声道:" 你们若是不愿意,
我自己上门去提。" 沈父大怒,筷子一拍道:" 你说什么胡话喔,是贼军把你脑
袋砸伤了吗?哪有后生去提亲的道理。" 沈晨起身怒道:" 你既不愿意去,又不
让我去,这是要做什么?" 沈父厉声道:" 我要做什么?老子就是要你退了这门
婚,凭你这副窝囊样子,也想取富家小姐?别人说你攀高枝,你反倒不知耻,还
真就没了脸皮做起这春秋大梦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喔,实话告诉你,老子只
要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去提婚!" 沈母连忙拉住沈父道:"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沈晨没想到父亲态度如此坚决,赌气道:" 这可是你说的,
你别后悔。" 说着跑回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大口出气。
环顾四周,这个家虽然不是家徒四壁,到底矮小慾屈了一些,连大户人家的
茅厕也比这宽敞明亮。更不用说晚上点油灯也只能在吃饭的时候,其他时间只能
摸黑。
杨小姐过惯了富贵生活,真能放下一切跟自己吃糠咽菜?自己是不是想的太
过理想了?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但要他放弃杨小姐,又觉的千难万难,毕竟他
绝不容忍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那对他来说,比死了更难受。
因此在床上缠绵徘恻,终难入睡,一直挨到丑时才合眼,忽然又想起杨曾虎
的夜袭计划,不禁睡意全无,差点就给忘了,连忙披衣起来,小心翼翼地取下床
头挂着的腰刀,拿起竹矛,离开时又对着父母的房间拜了一拜,毕竟此去生死难
料,不禁有些后悔刚才顶撞父亲。
晚饭也没吃好,此时肚子里饿的厉害,于是去厨房搜寻,看看有没有剩菜,
还是母亲贴心,果然还留着窝窝头和咸菜,温热尚在。于是包裹了放在行囊里。
出了房间,但见天上明月清朗,微风徐徐,倒也是个夜袭的好天气,整个村
庄都在入睡,只有几条狗在巷子里转悠。
那些狗没料到此时有人出来,还当是贼,冲着沈晨叫了几声就冲过来,显得
十分凶猛,沈晨也不理会,直接往大槐树的方向走。那群狗离的近了,才发现是
熟人,不但不吼叫,反而呜呜地讨好着,似乎在为方才的误会道歉。
沈晨提矛走到路口,忽然从周围窜出几个小伙,各持竹矛围住他道:" 是谁?
" 沈晨没好气道:" 是我!" 那群人见了他,拍手道:" 原来晨哥儿,大半夜的
你晃荡什么喔?害我们差点敲起锣来。" 沈晨知道是杨曾虎安排的伏路人,每当
贼寇来犯的时候,村里各处要道都有安排,有些地方还有暗道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