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这对禁忌爱侣分开,双手如是,心意亦如是。
柔荑的绝妙触感更无稍减,但更重要的是无言默语中如丝丝涓流般的相通心
意,诉说着这份既是情深母子也是鸳盟爱侣的缱绻。
这一刻,天地万物,都被无边爱意包容了,安宁平静却又激流涌动。
黑白二子随心而行,落子声此起彼伏,我和娘亲仿佛在共奏情爱乐曲,分外
和谐。
" 娘亲,现下不怕胡大嫂发现了么?" 我微笑问道,没有局促没有拘谨,仿
佛默契十足的夫妻。
" 霄儿既是娘自选的夫君,又何惧人言?" 娘亲笑得淡雅而坚毅," 再说了,
霄儿当娘的灵觉是无用之物啊?" " 娘亲说得也是。" 我呵呵一笑,自觉也有些
多虑。
" 嗯。" 娘亲微微点头,玉手握紧一分,我也随之握紧一分,手心微微摩挲。
母子二人沉浸在款款心意中,于屋檐阴凉中惬意手谈,连日转光移都不曾注
意。
直至天色将暮,娘亲的玉手才微微一动,而后恍若灵蛇归洞般与我分开。
娘亲美眸顾盼能言,递来温柔的眼神。
虽然娘亲并未明示,但我知道仙子乃是担忧我着恼,摇头示意无妨,而后相
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娘亲的灵觉,应是胡大嫂已将晚食备好,即将出来,才会结束与我五指相
扣、互通心意。
果不其然,娘亲才将玉手笼入袍袖、端坐傲然之后,胡大嫂便从侧厨中端着
器皿出来了。
也就是说,娘亲尽可能地让我享受她的温软柔荑,几乎是到了千钧一发的时
刻才将之收回。
我心中明白,并非娘亲的爱意真情不够坚定,反而是为了我考虑,才稍避人
嫌,正如我不愿外人因此指点娘亲一般。
我将右手置于鼻下,轻轻一嗅,闻到了残留的清香与余温,仿佛兰麝芝烛,
霎时间穿透了我的胸肺。
唯恐唐突了娘亲,我抬头一看,将我的动作尽收眼底的娘亲并无羞赧嗔恼,
毫不介意,香兰绽笑,反似因我的痴迷而心满意足。
我更加感受到了娘亲的美人真心,也不再作花痴状,大方自然地起身,向着
走来的农妇招呼:" 胡大嫂,可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胡大嫂方要进正堂,赶忙
回头道:" 柳兄弟,你身体刚好,还是坐下吧,我来就行。" 我拍拍胸脯:" 又
不是扛鼎举石,我能行的,大嫂你就放心吧。" 胡大嫂将海碗置于八仙桌上,朴
实一笑:" 那好,柳兄弟就帮忙把饭碗拿过来吧。" " 好。" 我大声应道,便去
屋侧的厨房帮忙。
很快,晚食便上了桌,可能是考虑到我伤势并未尽复,胡大嫂熬了肉汤,素
菜也是烹煮的,入口即化,十分益于身体康复。
用过晚食后,我们母子于廊前送别了胡大嫂,正是暮色轻薄之时。
" 霄儿,你身体尚未尽复,还是要多休息。" 娘亲顾虑周全,关切万分,"
接下来便不弈棋了,颇耗心神,早些休息吧。" 娘亲静立堂前屋檐下,意思是要
目送我回房。
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有些忐忑不安,欲言又
止。
见我回头,娘亲柔声问道:" 霄儿,怎么了?" " 娘亲,今晚还有那个...
...亲亲吗?" 如此胆大包天之语自我口中蹦出,若在从前这简直不可想象,
非要被重重责罚、面壁三日才能罢休;哪怕如今我与娘亲定下眷侣鸳盟,仍是有
些畏惧与害羞,但终究忍不住说了出来。
" 没有哦。" 娘亲螓首微摇,语气娇俏,我便也顿足撒娇道:" 娘不亲亲孩
儿,怎么能叫娘亲喔?" " 哎哟,霄儿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娘亲莞尔一笑,妙
目促狭,捂嘴娇斥。
我假装抱胸气恼:" 孩儿不管,娘亲说了等我身体好了要给我亲亲的。" "
霄儿怎地这般性急呀?怕了你了,有亲亲行了吧?" 见我喜笑颜开,娘亲的桃花
美目眯成月牙,轻声细语地问道," 今天霄儿想亲哪里喔?" " 当然是——" 我
正欲回答额头,却戛然而止,看着好整以暇的娘亲,心中天人交战,终是咬牙说
道:" 孩儿要、要......亲嘴!"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等待来自娘亲暴风骤雨般
的责骂训斥。
提心吊胆了半晌,却听见仙音从天而降:" 霄儿闭着眼睛作甚?自己说想亲
嘴,还要娘主动不成?" 答、答应了!?
我仍是不敢相信,睁开眼睛,看见娘亲微笑嫣然、仙颜温柔,并非作伪,才
松了口气,壮着胆子、小心翼翼走近娘亲身边,直到彼此只差两拳不到的距离,
淡香清晰可闻,钻得心里痒痒的。
此时此刻,我终于确认了自己比娘亲身量要高的事实,微微低头,借着薄暮
天光,细细欣赏娘亲的神仙容颜:一对桃花美目顾盼能言,眸波清澈,黛眉若镌,
青丝如瀑,琼鼻樱唇,巧夺天工地雕刻于精致脸蛋上,绽放着人间不应出现的清
丽绝伦、倾城姿容。
鬼斧神工的五官,线条、轮廓宛若天成,曾经清冷 寒玉的气质浸染了母爱与
温柔,更添几分辉耀,哪怕世上最负盛名的丹青妙笔也不能临摹丝毫神韵。
娘亲的粉面嫩颊雪白光滑,晶莹剔透,水润得仿佛能泛起柔波,微暮的残光
洒落,绝美花靥披了一层淡淡的橙芒,教人分不清到底是霞光晚照还是辉晕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