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
一寸。
沈晚才将他衣服简单拢拢,又问道:「小子,你可有什么信物?喂,醒醒!」
小白脸被沈晚才拍了拍脸颊才回过神来,赶忙道:「我有一块自幼随身的玉
佩。」说着,被缚的双手笨拙地拆入腰带,以手指勾出一条麻绳,吊着 白玉,依
稀能看出是白鹤形状。
「谢仙子料事如神。」
沈晚才起身回望,钦佩不已,「当年洛正则幼子被掳走后,曾广发书信请武
林同道留意,其中提到两个特征,一是鹤形玉佩,二是胸口有十字形伤疤。后者
乃是其夫人在幼子被夺走前亲手刻下,如今二者皆备,他的身份已然大白于天下。」
「最近翻看了些武林旧事,故而胡乱猜测罢了。」
娘亲谦虚道,又看向岳镇峦,「岳捕头如何看法?」
岳镇峦软硬不吃,丝毫不打算网开一面:「他是何身份,与本捕何干?本捕
只知道,此人身涉要案,需将其缉拿回衙门。」
看到岳镇峦强硬的姿态,我心中才好受一些。
事情的一波三折远超我的预料,忽然出现的娘亲三言两语间,竟让这 小白脸
从人人喊打的淫贼传人变成了名门正派传人之子。
我对这身份并不羡慕,但是娘亲尽力为他开罪才是让我最伤心的事,这让我
感觉今日为娘亲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 小白脸,愤恨非常,此人因我而身陷劫难,却即将因娘亲
而逃出生天。
这 小白脸此时才回过神来,匍匐身子,扯着沈晚才的裤脚,激动得泪流满面:
「大侠,你们知道我父母?!」
沈晚才蹲下身子,拉开起他的上身,郑重说道:「你父亲是苍榆郡洛川城逐
星派真传弟子洛正则,母亲是洛家的二夫人——若我没记错,他们给你起名叫洛
乘云。」
「我、我有名字了——」 小白脸俊美的面孔涨得通红,喜极而泣,激动得声
音嘶哑尖利。
忽然,他脸上的红晕异状突生,宛若毒蛇一般迅速奔走,直钻额耳,连眼珠
也染上了 一抹猩红,脖子更是肿胀粗大,痛苦倒地,呼吸急促,竟好似要断气一
般。
我见状心里大喜,叫你高兴,乐极生悲,这可怪不得我!
正当我暗自高兴、洛乘云即将命丧当场之际,一袭白衣嗖然闪现——正是娘
亲——拂袖出掌,沛莫能当的元炁悍然涌出,将 小白脸定在地上不得动弹,烟尘
四起却未伤他分毫,而后仙躯微蹲,化掌为指,在他额前寸余停住,一股淡淡的
薄雾凝而不散,直入皮肉。
眼见如此,我哪里还不明白,娘亲正在输送着精纯的冰雪元炁,救他性命!
我顿时如坠冰窟,浑身僵冷,心痛到了极点,一言难发。
娘亲啊娘亲,我为了维护你的名节,机关算尽、千方百计才让这淫贼师徒落
入法网,而你却要救他于水火之中。
第二十六章 母子隔心
得了娘亲的冰雪元炁,洛乘云的脸上、脖颈的异红飞快消退,如同冰河解冻
般迅速好转,不过数息脸色已然恢复如初。
娘亲收回玉指,恍若高居天穹的仙子,淡然问道:「你体内有一股火毒,你
可知道?」
洛乘云痴痴地望着娘亲,听完此语,低头失落地回答,「老东西每天都让我
吃药,倘若少吃一天或者心情过于激动,就会这样......」
「原来如此,以我冰雪元炁,只能压制三天,你可知解药被玉龙探花藏在何
处?」
「不知,老东西从来没说过有药可解。」似是心中的仙子也无法拯救自己,
洛乘云声音低沉,眼中出现了死志。
娘亲不再多言,转而与岳镇峦言道:「岳捕头,此人身中火毒,若无我冰雪
元炁压制,活不过三天。」
「那又如何?此人我必须带回衙门,是生是死, 自由命数。」
岳镇峦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强硬无比。
大快人心!
我此时简直想举双手双脚赞成,最好将这 小白脸下到不见天日的诏狱,关他
个十天半月,教他火毒攻心、凄惨而亡。
「唉,久闻岳捕头铁面无私,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娘亲一声叹息,玉手
拂袖,从腰间解下一块镶金玉佩,出示给这位公门中人。
岳镇峦淡淡瞟了一眼,不屑冷哼道:「擒风卫?就算仙子身负皇命,也休想
教我就此放过这淫贼传人!」
「岳捕头误会了,我并非想让岳捕头徇私枉法,也不是阻止岳捕头带他回县
衙做笔录口供,只希望岳捕头明察秋毫、秉公执法,若他作奸犯科那就依法处置;
若他清白无辜,则尽快释放,将他送至拂香苑,让我救治于他。」
呵呵,这块金牌想必是擒风卫为了让娘亲便于调查魔教之事而给的,此时却
被宅心仁厚的仙子狐假虎威地用以拯救 小白脸。
我捂住胸口,心痛如绞,更有何话可说?
岳镇峦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道:「仙子如此请求,倒还不算逾越,放心,
本捕头不会错判。」
娘亲淡淡点头:「如此最好,就请岳捕头公正行事。」
「嗯,对了,话说回来,今日能够手刃玉龙探花,还多亏了令郎昨日深入虎
穴,才将这淫贼的踪迹探明。」岳镇峦赞赏道。
「岳捕头谬赞了。」娘亲语气平淡,似乎我费尽心力追捕淫贼不值一提,对
此视若无睹。
洛乘云听得岳镇峦的话,霍地